皇甫少擎忙了一上午,都是在查牧晚秋去了哪裡?卻只是查到她飛往美國的航班,其他的一無所獲,就連牧爸爸也去了法國,霍子墨卻說完全不知情,就連牧晚秋去法國也是在皇甫少擎這邊聽說的。
怎麼都覺得,霍子墨的話不可信,他們兩個人太容易讓他嫉妒的關係,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牧晚秋去了法國?
下午也沒心情在公司裡,回到家就坐在沙發上發呆,陽光照在水晶矮几上很是耀眼,他眯眯眼剛要移開視線,目光卻瞥到了一個讓他疑惑的東西上。
頭髮?!長頭髮?!他家裡爲什麼會有女人的長頭髮,還是栗色波浪卷的……
負責打掃做飯的鐘點工阿姨是短髮,而且栗色波浪長髮的女人……
牧晚秋!
皇甫少擎倏地一下從沙發上跪在了地毯上,一樣的長髮不禁矮几上又一根,地毯上他也找到了一根,沙發上他竟然找到了兩根……
這個女人,來過?!
腳趾頭碰到了什麼涼涼的東西,回頭一看,鑰匙,他家的鑰匙,上面還掛着一個小腳掛件,這是他曾經偷偷掛在她鑰匙上的,寓意,一起回家。
皇甫少擎直接坐在了地毯上,修長有型的大長腿彎曲着,手臂隨意的搭在腿關節上,深邃的目光凝望着手裡的鑰匙,薄脣勾起一抹肆意的微笑。
難怪今天早上她開始看到他出現的時候,有些臉紅,眼神還刻意的想要躲避他,後來聽到他的話之後,就開始生氣,原來是……
他另一隻手,用力的拍打一下自己的腦袋,醉酒太害人,他竟然把現實都當成夢境了。
懲罰,真的降臨了。
只是,牧晚秋,你又跑去那裡了,他現在想見你啊。
一時間頹廢的直接大字型躺在了地毯上,張開嘴巴大聲的喊着,“老婆,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夜裡,他抱着牧晚秋和信一小時候的合影入睡……
兩天後。
整整兩天的時候,皇甫少擎自己都不知道已經撥打了牧晚秋的號碼多少次,可無論他怎麼打,聽筒裡千篇一律的回答着,“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他也要去法國,是的,必須去法國。
牧晚秋,這一次讓我逮到你,你就死定了,多大了還玩這種失蹤的遊戲,一點兒都不好玩,他們可以不用天天見面,天天在一起,但至少她應該留在他的世界裡,讓他可以隨時隨地的知道她的一切,而不是想現在這樣,他想抓都抓不到。
等他把她找回來,直接鎖在房間裡,找幾個保鏢看住就好了,讓她一步都不準離開他,這種分離的日子,一天都不想過了。
機場。
牧晚秋拉着行李箱從通道里走出來,以前她從來都不會多看幾眼大廳裡的情況,今天卻莫名其妙的想要巡視一番大廳。
環視一週,呵呵,那個站在前臺和工作人員正計較的男人是誰?怎麼這麼眼熟呢?
牧晚秋走過去,便聽到了他和工作人員的談話,“我說了好幾遍了,你都聽不懂嗎,我剛纔進來的時候是走的太急,我沒有故意的要撞他,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如果不刻意去看,應該是看不到的吧,何況我還這麼高。”
牧晚秋這才注意到,他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抱着孩子的女子,孩子還在低聲的哭泣着,可是大人卻沒有去哄孩子,而是在和皇甫少擎爭辯,就是他的錯,他該賠償。
作爲旁觀者,牧晚秋算是看明白,這是碰瓷的吧。
工作人員應該也看得出來啊,爲什麼還要和他們在這裡周旋。
皇甫少擎看了一眼時間,廣播裡播音員用好聽的聲音提醒着乘客,“飛往法國的航班在五分鐘準備起飛,請還沒有登機的乘客……”
皇甫少擎不耐煩的對工作人員說着,“我的助理和律師馬上就到,你也看了我的機票,我馬上要登機了。”
工作人員可能是認識皇甫少擎的,禮貌的點了點頭,可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卻不同意,她直接伸手拉住了皇甫少擎衣袖,“你不準走,誰知道你有沒有助理和律師啊,你必須等警察來,你這種人販子,就應該抓進去蹲着。”
人販子,原來事情比牧晚秋想象的要嚴重些啊,不過他怎麼會被當成人販子呢?
工作人員倒是替皇甫少擎說了句話,“這位乘客不可能是人販子,您請放心。”
“我不放心。”女人固執的抓着皇甫少擎的衣服不肯放手。
皇甫少擎本就是個有潔癖的男人,他盯着女人抓着他衣服的手,兩條英氣的眉毛都快要蹙到一起了。
“請先放開您的手行嗎?而且你的孩子好像嚇到了,他還在哭,您先哄哄孩子吧。”依牧晚秋看,皇甫少擎也是用了最大的耐心,不然他早就甩胳膊走人了。
女人非但沒有放手,還抓的更緊,“我不放手,我一放手你跑了怎麼般?”
皇甫少擎扶額擦汗,額頭上都是刷刷的黑線在往下掉啊,“這麼大的機場,我能跑那裡去啊,還有,喂,小屁孩,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剛纔沒有撞到你,是因爲我看到你一個孩子站在那裡,我才站在那裡和你一起等媽媽的。”
那個趴在媽媽身上的小孩子對皇甫少擎的話當做沒聽見,而抱着孩子的媽媽卻溼了眼眶,“他聽不到聲音的,我不准你對我的孩子大吼大叫。”
在場的人,有一時間的沉默。
明明一個聽不到聲音的孩子,他的母親卻不容許別人對他大吼大叫。
皇甫少擎也想到,從一開始,他說要和他一起等家人的時候,他就沒有說話,甚至也沒有點頭搖頭之類的動作,原來……
心裡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
皇甫少擎剛要開口,卻被一直站在後面的牧晚秋打斷了,他的話就算沒還沒說出來,牧晚秋也知道是什麼。
無非就是,‘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要麼就是,‘過會兒讓我助理帶你們去我朋友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醫藥費你們不用擔心。’
任何一個人聽到他這番燒包的話,心裡都不是滋味。
牧晚秋站在了皇甫少擎的前面,面帶微笑的對那位母親說,“我是他的老婆,我老公着急出差,剩下的事情我來幫他處理吧。”
其他人倒是一切正常,皇甫少擎卻是難以置信的瞪着眼前的這個自稱他老婆的女人,牧晚秋!
皇甫少擎蠻力的攥着她細瘦的胳膊讓她轉身面對着他,他剛要說話,牧晚秋卻先他一秒,“老公,你不是要去法國的嗎,趕緊去登機吧,別誤了航班。”
皇甫少擎看着她笑眼眯眯的模樣,都不知道此刻心裡到底是何種趕緊?
一個招呼不打就跑去了法國,還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整整兩天,他差點就以爲,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卻毫無預兆的如從天而降一般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是這般的笑靨如花。
這個女人,是已經被他寵的要上天了,都不把他這個能征服她的男人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管,要管,必須好好的管。
不過不是現在,回家關上門,就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好好的管教一番。
皇甫少擎咬牙切齒的低沉着嗓音在牧晚秋耳邊說着,“你都回來了,你覺得我還有去法國的必要嗎?”
牧晚秋輕巧的躲開他,後退了一小步,抿嘴微笑着,“你是準備去法國找我的?”
皇甫少擎沒給好臉色,他現在心情不好,很不好,“你說呢?”
牧晚秋笑笑,伸手捏了捏他好看的耳朵,沒說話,但眼神足夠……曖,昧不明啊。
後來警察來了,皇甫少擎的特助和律師也來了,反正某人也不用去法國了,就一起去了趟警察局。
要不是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一口咬定,皇甫少擎想要偷走她的孩子,警察是不準備帶着皇甫少擎去警局的,認識他的人,聽到他名字的人,是不會相信他會偷孩子的,太離譜。
警察告訴了那個女人皇甫少擎的身份,女人非但沒有妥協,反而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擦汗,卻讓皇甫少擎和牧晚秋心口劇痛的一句話。
“如果他真的是皇甫集團的總裁,那麼他就更有可能偷我孩子了,我聽說過,他的孩子在一場大火裡消失了,說不定就是想要偷走我的孩子……”
“……”
機場監控送來,女人懷裡的孩子已經睡着了,女人這才低着頭小聲的說着,“我的孩子本來不是失聰,他是個正常的孩子,他懂事聽話,可就因爲他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我老公就每次喝醉後打他,一年前孩子被推倒後腦袋撞在了鏡子上,鏡子的碎片衝到了耳朵裡,纔會聽不見聲音的……”
女人哭了,看着懷裡的孩子,眼神裡都是寵溺和心疼,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她親生的,她都很愛他。
“孩子不是親生的,那是哪裡來的?”警察的理性總是大於感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