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放的是一部清朝宮鬥劇。
夏知晚看了幾集就看不下去了。
一羣女人圍着一個男人轉,她有點難以接受。
更何況,她現在有心事。
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可是官逸景還沒有回來。
她抱着靠枕,心想,官逸景要是再不回來的話,自己就先上樓睡覺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咔嚓鎖打開的聲音。
官逸景回來了。
他一進門,夏知晚就感到了一陣涼氣。
官逸景穿着黑色的大衣,領子立起來,他進門的時候,隨意地將手套脫了下來,放在一旁櫃子上。
夏知晚急忙起身跑過去。
外面似乎很冷,他的大衣上還有點點白霜。
“外面下雪了?”
官逸景點點頭,將羊毛大衣脫下,夏知晚順手接過,將它掛好。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要和白家打官司了?”
官逸景擡起眼,溫溫淡淡的模樣,“消息到很靈通嗎?”
他表面上是淡淡的樣子,可是心裡面,卻是一肚子的惱火。
他纔剛邁進家門一步。
她就問他這件事情。
也不問問他有沒有吃飯,冷不冷。
卻一直揪着這件破事來問他!
夏知晚也感受到了他語氣裡面的不悅,於是有些小心翼翼,“我今天看到報紙上全是這個新聞,所以問問!”
官逸景的眸子微微眯起,“那你希望我告訴你什麼呢?”
他的眸中有隱隱的怒火,半山別墅的物業以及開發商都是屬於白氏旗下的產業。
那麼大一個別墅區,竟然有人敢行兇。
他可不打算輕易放過白家,順便也通過這件事好好打壓一下白家。
夏知晚皺了皺眉,這個男人又在彆扭什麼?
以她的閱歷和經驗,實在沒有辦法參透這一系列事情背後的玄機,男人們的戰爭,不像是女人之間沒有硝煙和戰火。
商場如戰場,現在官逸景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打擊白家,他肯定不會放過的。
只是隱隱有了一種自己做了炮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不太舒服。
“那除了打官司,有沒有和解的機會呢?”
官逸景挑眉,神色不悅,“你現在是來當說客的嗎?”
夏知晚也不打算瞞他,“我今天下午看到了白昭庭,他跟我說白家有和解的意思!”
和解?
白家這是怕了嗎?
他眉頭皺起,“忘了我的話了嗎,不是讓你以後少和白家來往麼?”
夏知晚神色一怔,沒有接過話。
官逸景知道她還是不願意。
心底某一個地方突然就被刺痛了。
“是白昭庭要和解,還是白家要和解?”他有些居高臨下,緊盯着夏知晚的眼睛,“白昭庭能代表白家嗎?”
白家說實話他只任白仲堯一個人。
偶爾回家的時候,官振業也會過問道白仲堯的情況。
一起到這裡,官振業就會滿臉得意。
他也算是和白仲堯爭鬥了一輩子,現在白家漸漸沒有以前那麼輝煌了,這讓他在自豪之餘,也有點傷感。
很快,這些人就都要離他而去。
時代已經變了。
“他只是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問問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休想和解!
就算本來想要和解,現在也不想了。
“還有呢,他還說了什麼?”
“他說如果你要起訴的話,對兩家都不是一個好的事情,很可能會兩敗俱傷!”
官逸景冷哼,“憑什麼他會覺得是一件兩敗俱傷的事情,明明是一件利己的事情。”
“夏知晚,”他輕輕捏了一下下巴,“他們差點害得你連命都沒有了,現在他稍微說兩句話,你就準備原諒他以及白家了嗎?”
他生氣的樣子讓她有些害怕,她沒想到官逸景竟然會生這麼大的氣、
這讓她始料未及。
接下來話有些難以說出口了。
其實她也不是就要爲白家說好話,只不過她不想官逸景採取這種逼迫人的方法。
其實有很多路可以走的。
或許是她太天真了,以爲男人之間的鬥爭也可以不見血。
官逸景皺了皺眉頭,“我先去洗澡,這件事待會兒再說!”
“消息明天會繼續放出的!”
電話那邊傳來低低的聲音,“聽說白敬亭已經開始打聽寫新聞報道的那幾個人的消息了!”
官逸景半個身子泡在那巨大的浴缸裡面,“他這是急了嗎,不過也好,這樣他就能露出馬腳了,記得保護好那些記者。”
那邊的男聲清澈優雅,“你這是真的準備要起訴白家了嗎?”
官逸景握緊了手機。
他已經籌劃了這麼久,就等着給白家致命一擊。
他和白家明爭暗鬥了這麼久。
誰也不服誰,誰都想打垮擊敗對方。
白家對他使了不少卑劣的手段。
當然,他也一一還了回去。
只不過,白家用卑劣的手段想要他以及他親人的命。
他就在商場上對白氏屢次打擊,毫不手軟。
白敬亭這次估計是狗急跳牆了。
畢竟,在如今的A市,想要他的命的人並不少,但是,真正敢要他的命的人卻沒幾個。
這次白敬亭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幾個不要命的。
打起了他的主意。
卻恰恰是這一次,露出了馬腳,讓他抓到了把柄。
只不過白家縱橫A市這麼多年,到底是有人脈的。
所以,也在拼命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南承煜點點頭,“我有個在美國的同學這段時間回國了,他在美國G`M律師事務所戴過一陣子,經驗豐富,應該沒問題。”
“嗯,”官逸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那就好,這一仗只能贏不能輸,贏了就能徹底在A市站穩腳跟,輸了,呵!”他輕笑,“不會輸!”
這麼多年,他人生中,大概也就輸過那麼多次吧!
輸的痛徹心扉,撕心裂肺。
就連走出傷痛,都花了很長的時間。
不過。也就那一次而已
南承煜在手機那端沉默了幾秒鐘,纔開口,“嫂子不知道那件事情吧!”他帶了一點焦急和憂慮,“要是讓她知道那件事情,她應該不會原諒你吧!”
官逸景沒出聲,沉默了一陣子,他繼續有條不紊的道,“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