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念念似乎很興奮,撲過來就對夏知晚說,“媽媽,爸爸說今天帶我去看電影!”
夏知晚的表情變了一下,因爲夏一念說爸爸這兩個字的時候沒有一點的阻礙,似乎是很順暢的就說了出來,甚至她還很高心,還和盛煜分享了自己的開心,說自己馬上就可以有爸爸了。
但是盛煜開不開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爲現在盛煜心裡面盤算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要爲自己爸爸還有自己未來的幸福而努力着。
因爲今天的事情,夏知晚對官逸景的態度也沒有那麼差了,正所謂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所以夏知晚現在就是特別痛恨這樣的自己,覺得自己很沒用,需要時時刻刻都要這個男人的幫忙。
官逸景所謂的幫助也不是完全沒有,比如現在他可以理所應當的去接念念放學回來,而夏知晚卻一句話都不能說。
夏一念說完這句話之後,見夏知晚沒有什麼表情,於是很掃興,但是很快就有提高了性質,轉過來,對着開車的官逸景問道:“爸爸,我們今晚吃什麼?”
這種場景看起來就像是溫馨的一家三口一樣,但是擱在夏知晚心理怎麼想怎麼奇怪,不得不佩服官逸景的手段和魄力,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玩的一手好曲線救國和懷柔政策。
先從女兒開始,逐個擊破。
官逸景開着車,目視着前方,聲音溫柔,“念念想吃什麼?”
夏一念在腦海裡面仔細回憶着,然後說:“我想吃海鮮大餐,可以嗎?”
“可以!”官逸景回答的很乾脆。
夏知晚看着這對父女一唱一和,好像自己纔是那個局外人一樣,於是心裡面有些不爽,捏了捏夏一念的小臉蛋,”念念,吃海鮮會拉肚子的,你忘了?“
或許夏一念覺得自己有人撐腰了,所以現在連媽媽的話都可以不聽了,撅着嘴,神情似乎很不滿,“纔不是,媽媽你每次都這麼說,你就是不捨得!”
夏一念一句話說完,車內氣氛頓時有了微妙的變化。
夏知晚不知道夏一念最近是中了什麼邪,似乎越來越不懂事了,從前她都沒有說過這種話,當自己告訴她某樣東西很貴的話,她就會懂事的說媽媽我不要了,但是今天她竟然說出了這麼傷人的話。
京都不是沿海城市,而且人多,物價自然很貴,更不用說天價的海鮮了,夏知晚自認爲自己在衣食住行上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的女兒,但是再怎麼着也是精力和金錢有限,她也不能給念念世界上最好的。
如今被這樣說出來,她有多尷尬,有多難受!
可是她又不能怪念念,的確是因爲太貴了。
一時間,甚至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官逸景皺了皺眉頭,但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如果真的是要討論起原因的話,這件事情官逸景不也有責任嗎?
所以,這個時候,他選擇閉嘴是一件很正確的事情。
夏知晚將目光將目光轉向窗外,然後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淡淡開口,“官總,你帶念念去吧,我有事,想先下車了!”
官逸景皺眉,“你有什麼事,不是已經下班了嗎?”
夏知晚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剛纔因爲自己的女兒的話刺激到了,或者說心裡面對這個男人的牴觸,整個人都有些緊繃,她咬着牙,“我有私事要辦?”
官逸景眼睛盯着前方,悠然地開着車,”有什麼事情吃完飯再說。“
夏知晚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子裡面都是憤怒,“我說了我有事,我不想去行嗎?”
官逸景挑眉,神色幽深。
夏知晚真是不明白,她都已經不反對官逸景來看女兒了,他還想要怎麼樣,她知道剛纔念念的話一定不是故意說的,但是卻可以反應了夏一念內心的真實寫照。
她或許很想吃海鮮大餐,害怕自己又像以前那樣拒絕,所以情急之下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知道這樣一說,自己的媽媽就不會有拒絕的理由了,而且她也知道,官逸景什麼要求都會答應她的。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聰明機靈,但是這樣看來,她寧願夏一念還是傻乎乎的一點比較好。
夏一念看了看媽媽的表情,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拉了拉媽媽的袖子,“媽媽,你是不是又生氣了?”
她用了一個又!
因爲上次官逸景想要送她娃娃的時候,媽媽就很不開心,似乎是生氣了,所以今天,她看着夏知晚這個樣子,心想有可能媽媽還是生氣了。
夏知晚將臉轉向夏一念,然後說,“沒有,媽媽沒有生氣,媽媽真的有事。”
她上次生完氣之後就有點後悔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和夏一念沒有關係,因爲念念不知道她和官逸景的愛恨情仇,只是單純地喜歡玩具喜歡漂亮的娃娃而已。
夏一念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着夏知晚。
見官逸景還沒有要讓她下車的意思,夏知晚有些急了,,拍了拍椅背,“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她現在只想逃離,因爲她覺得自己在官逸景面前實在是太容易出差錯了,所有的情緒都不能很好的控制,在他面前,自己無所遁形,一切的行爲都只能體現兩個字——矯情。
對,她就是矯情,矯情的不想見到官逸景,矯情的不想讓他幫忙。
她的聲音有些淒厲,官逸景愣了愣,最後還是打開車門,放了她下去。
夏知晚走下車子,有些失魂落魄,她走在人行道上,也沒有注意來往的非機動車。
直到有急促的喇叭聲,然後感覺被一個人拉進了懷裡面。
頭頂上是男人慍怒的聲音,“看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