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的目光透過她,然後停留在了夏知晚的身上。
那一瞬間,他似乎也有一點尷尬。
偏偏不巧的是,他身側扶着的女人嚶嚀了一聲,然後像一個八爪章魚一樣黏到他的身上。
紅脣呵氣如蘭,就快要親到他的臉了。
那女人顯然是喝醉了,說話都含糊不清,站都站不穩,全靠官逸景一隻手卡在她的腰上,她才能勉強站穩。
夏知晚只覺得呼吸一滯。
她飯也不想吃了,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多尷尬啊,老公懷裡抱着別的女人,一個醉醺醺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快步離開了這裡。
她想靜靜!
顧曼曼伸手一撈,撈了個空。
夏知晚已經快步跑了出去。
官逸景也是一愣,沒想到這麼湊巧,會在這裡遇到顧曼曼和夏知晚。
但是顯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看了一眼懷裡面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摁緊了眉心。
偏偏顧曼曼還在一旁幽幽地說道,“還不快追!”
官逸景急忙將手中的女人交給了服務員,然後急忙追了出去。
顧曼曼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這男人啊,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完,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的臉。
妝容精緻,長相湊合。
她暗暗罵了一句不要臉,然後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夏知晚跑出大門,然後一陣冷風夾雜着雪花向她迎面而來。
外面又開始飄雪了。
雪花很大,估計過了沒多久就會把天地間湮沒。
她今天本來就已經心情很不好了。
現在親眼看見官逸景的懷裡面抱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幾乎全身都貼在他的身上,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這讓她如何能淡定下來。
身後似乎傳來官逸景的聲音,他在喊她“晚晚。”
可是她覺得好冷,也不想回頭。
漫天而來的雪花飛舞在她的身上,秀髮上已經落滿了點點白雪。
她想回家。
官逸景急忙轉到停車場,掏出手機,打給宋小北,“小北,你現在立即來靜海樓將那個女人帶回酒店,我有點事!”
等官逸景將車開出來的時候,夏知晚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
官逸景急忙一踩油門,追了出去。
顧曼曼坐在大堂的貴賓沙發上,無聊的玩手機。
消消樂剛開始一局的時候,就聽見眼前傳來一陣清朗的聲音,“您好,剛纔官先生……”
半個小時前,官逸景就打電話給他,讓他在太古酒店準備好一件套房,然後準備好女人的衣服。
還未等他說完,服務員便指了指靠在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他向那邊望去。
恰好顧曼曼也擡起頭來。
四目相對,然而很快就移開了。
他像是裝作不認識一樣,走過去將那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抱起來。
顧曼曼冷哼一聲,“官逸景叫你過來善後的嗎?”
宋小北的聲音平靜,“官先生讓我照顧好她!”
他的話語淡淡,顧曼曼也不好挑刺,只是之前認識,現在裝作不認識了,讓她心裡很不爽的。
“官逸景是不是要你幫他開了一間房,然後叫你把這個女人帶過去!”
那個女人掙扎着,硬是不讓宋小北抱着她。
宋小北無奈,只好,將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來。
“官先生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沒有其他關係!”
顧曼曼冷哼一聲,還想再挖苦一番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接過,然後點了點頭,“我馬上出去。”
臨走前目光淡淡掃過宋小北,然而僅僅一眼,就錯開了。
宋小北扶着那個女人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顧曼曼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
他眸子眯了起來,冷風夾雜着雪花迎面而來,眼睛有些生疼。
顧曼曼坐在副駕駛座上,嬌俏地笑了一聲,“溫少爺親自來接我,簡直讓我受寵若驚。”
溫錦良自從上次開着蘭博基尼飆車出了車禍以後,性格也收斂了許多。
具體表現就在,他將那輛拉風的蘭博基尼換成了低調深沉的黑色奔馳。
他那雙桃花眼淡淡看了一眼顧曼曼,雙手有條不紊地放在方向盤上,然後冷哼,“我是來接我兒子的!”
說完,有意無意地眼神掃過顧曼曼的小腹。
顧曼曼呵呵冷笑,“你怎麼知道就是兒子?”
溫錦良面不改色,“我說兒子就是兒子!”
“你說兒子就是兒子嗎?”顧曼曼冷哼一聲,“我就說是女兒。”
溫錦良淡然地說,“女兒像媽媽,不好,還是兒子好,像他爸爸一樣帥!”
“溫錦良,你可真不要臉!”
“嗯,我也覺得,不過你不就喜歡這調調嗎?”
“滾!”
“冬天穿的厚,滾不了。”
顧曼曼心裡想着這是在馬路上開車,十分危險,於是放棄了撲過去打他的衝動。
果然想要制住她,就必須要不要臉。
她想起剛纔宋小北那淡漠的表情,眼裡突然一陣恍惚。
官逸景在路上鳴笛鳴了好幾次,前面的車子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司機向後看了看,眼裡有些焦慮,“小姐,後面好像有人在跟蹤咱們!”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握緊了方向盤,已經做好了和不法分子鬥智鬥勇的決心。
夏知晚只是淡淡的說,“讓他去,司機你儘管開吧,雪天路滑,小心點!”
司機滿腔熱情頓時被澆滅。
車子在天域停下來的同時官逸景也將車子停穩了。
他連忙下車,抓住了夏知晚的手。
大雪撲簌簌地落在他的肩上,頭上。
他的眼裡都是一片風雪。
夏知晚擡起臉,“要解釋嗎?我給你機會!”
官逸景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臂,“回家再說!”
“不用說了,我不想聽了!”說完,她就直接抽身離開。
“夏知晚!”官逸景在後面提高了聲音喊她。
夏知晚只當做沒有聽見,一直小跑着往前走去。
她也是有脾氣的,乖巧只是一時的。
尖尖的小牛皮靴在雪地留下一串串足跡。
她走得急,雪又有點深,沒注意到地面有一個坑。
於是身子一歪,迅速向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