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氏大樓出來的時候,蕭景已經把車子停在了公司門口。
見到顧曼曼出來,從車上下來,替她打開門。
“南淮路七十號!”
顧曼曼翻了翻手中的文件,今晚七點,南淮路七十號有一個酒會以及拍賣會,她上次看中的一個畫家的畫作將要在今晚展出。
《格爾木河上的日出》,她勢在必得。
蕭景點頭,“總監,小少爺已經接回他爺爺家裡了!”
顧曼曼靠在後座椅子上,精緻的妝容下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四年多了,A市早就重新洗牌了,昔日的豪門已經不復輝煌了,溫家和白家相繼落敗,而官逸景則去了京都,去那裡開拓事業,顧衛國趁機崛起,迅速在A市商業圈子裡面站穩腳跟。
曾經的溫氏集團現在叫做顧氏集團了。
雖然顧衛國當年聯合官逸景倒打一耙,燒了自己親家的後院,但是那又怎麼樣,商場向來都是爾虞我詐的,溫氏本來就已經被折騰的岌岌可危了,沒有顧衛國,也會有別人。
睜開眼睛,顧曼曼從回憶中清醒過來,“蕭景,到了沒!”
前面開車的是她的特助,蕭景溫和笑了笑,“還沒,到了我教您,您先休息。”
顧曼曼重新閉上眼睛。
南淮路七十號是一棟私人別墅,還保留着上世紀的風格,古典優雅,充滿着哥特式的風情。
顧曼曼到的時候,晚宴還沒有開始。
她一襲黑色香奈兒的黑色長裙,保守而又帶着點那麼點風情,加上那明豔的臉蛋,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座不少人的目光。
剛剛回國,離開了四年,A市早已經變了風向,自然很多人不認識她。
不過沒關係,相信拍賣會結束之後,就會有很多人認識她了。
大廳裡面賓客攢動,顧曼曼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即便不主動去和別人搭訕,但是被她吸引的人還有不少。
不出一會兒,就有男賓走了過來,對她微微一笑,“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認識一下!”
隨即遞給她一張名片,“華成電子ceo,張襄!”
顧曼曼接過名片,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遞給了待在一旁的助手蕭景,“我知道了!”
這傲慢的態度讓這個自詡有幾分外表還有幾分成功的男人面上閃過一絲難言的尷尬。
但是,美麗而又驕傲的女人,最容易讓人有一種探究的慾望了。
“那這位美麗的小姐,可否賞臉讓我認識一下?”陌生的男人依舊保持着優雅的笑容,即便內心閃過一絲惡毒。
“顧小姐,你也在這裡?”一個渾厚的聲音從一邊傳過來。
顧曼曼回頭,看到的是《格爾木河上的日出》的作者,眼睛亮了起來,“查先生,這麼巧?“
查一鳴點頭微笑,“拍賣會一會兒就要開始了,我得過去了!”
等到查一鳴走之後,顧曼曼也沒有要搭理那個向她示好的男人,直接從他身邊繞過去了。
蕭景跟在後面不解地問,“總監,那位好歹是華城電子的CEO,您這樣冷落他,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有嗎?”顧曼曼笑起來,“他當年冷落我爸,可比現在這個場面尷尬多了呢?”
她認識他,很多年前就認識,當時因爲官逸景的施壓,導致顧衛國的生意一落千丈,資金週轉不靈,所以沒辦法,只好去求以前的老朋友幫忙,可是最後卻被保安轟了出來。
怎麼會不記得呢?
她向來是一個記仇的人,這次回來,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要了結當年的恩怨。
欠她的人,她一定會全部討回來的。
顧曼曼走到會場的陽臺處,看着外面的風景,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外面好像下起了雨。
細細密密的雨絲落下,外面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從來A市的五月就是一個梅雨季節,所以無論什麼時候下雨你都不需要奇怪。
隨即,顧曼曼的目光凝住了,幽暗而安靜的街道上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小洋樓的前面停下,隨即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司機在給他打傘,一行人進了門。
顧曼曼挑了挑眉,很有排場啊!
她正欲再看幾眼的時候,蕭景走過來,“總監,拍賣會開始了!”
這次拍賣的都是一些的那個帶知名畫家的畫作,只有熟悉這個圈子的人才會來,其中也不免有一些沽名釣譽之徒。
這些,顧曼曼都不在意,她只要那幅格爾木河上的日出。
拍賣會的開始,導致了現場的氣氛格外熱鬧。
這些畫作起價就是十萬,價格奇高,但是這不妨礙有些人趨之若鶩。
即便是一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點的《夜幕》,也被拍到了三百萬。漸漸
顧曼曼的目光掃過全場,心裡有了底。
一千萬一幅畫,百分之三十給作者,百分之三十給主辦方,剩下百分之四十拿來做慈善事業。
上流社會的大咖都喜歡這麼玩,既有面子又有好名聲。
所以,當報出這幅畫的名字的時候,顧曼曼沒有作聲,而是看着其他人的反應。
一千萬,是她的極致,即便自己再想要,如果超出了預算,那麼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放手。
這麼多年的沉浮,她也懂得了適時放手這個道理。
此刻,報價已經報到了五百萬。
如果沒有人超過五百萬,那麼就可以拍案成交了。
顧曼曼示意了一下旁白的蕭景,蕭景舉起牌子,聲音清雋,“六百萬!”
“七百萬。”蕭景再次開口。
“八百萬!”那邊似乎不肯妥協。
“一千萬!”顧曼曼冷淡的聲音說出口,全場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說查一鳴這幾年蜚聲鵲起,但是這麼高的價格?
沒有應答,顧曼曼脣角勾起一絲笑意,大有勢在必得的意思。
全場安靜了下來,一千萬的價格實在是有點高了。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身後突然就傳來一個深沉的男生,“一千五百萬?”
顧曼曼的臉色頓時一冷,她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後回過頭去。
看到了坐在那裡的西裝革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