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一向對於這些豪門世家不太感興趣,知道那裡面骯髒陰暗面很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慶幸一番,還好官家沒什麼衆多的勾心鬥角,齷齪不堪。
“不過,溫家二少爺溫錦良倒是一表人才,可惜,沒有命去繼承那龐大的家業,誰讓他是二房生的呢?”
溫錦良,溫錦良。
夏知晚琢磨着這三個字,腦海中突然一道白光閃過。
是他!
那個長着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的男人,紈絝不羈的樣子,對她和顧曼曼說,很快會見面的人?
不知道是緣分還是什麼,竟然和顧曼曼誤打誤撞,上了他的車。
蘇晴重重嘆了一口氣,“嫁入豪門是多少女人的願望啊!你看那些女星拼了命也要擠進去,我們普通人也就想想了!”
夏知晚淡淡一笑,“這種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
“也是,那些女人嫁進去有的也充其量是代孕工具罷了!”
蘇晴的眉毛挑起來,眼神中全是不屑與譏諷。
“代孕工具?”夏知晚好奇地問了一聲。
蘇晴湊過來,刻意壓低了聲音,“豪門之間哪有真正的愛情,多半是家族聯姻,就算不是,也只是爲了繼承人考慮。”
繼承人?
夏知晚的心臟像是收到了一陣猛擊,猝不及防的一陣疼痛。
蘇晴還在喋喋不休,夏知晚連忙擺擺手,“你快去工作吧!不然讓主編看見,估計又要批評你了。”
蘇晴這才停止了繼續八卦,悻悻走開了。
她和官逸景結婚半年了,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基本上都在國外開會忙於工作,兩個人幾乎沒有見面。
而他這段時間以來卻整日膩在自己的身旁。
而且,他似乎也沒有避孕的習慣。
都是自己偷偷吃避孕藥的。
再想到官振業當初對她說的話,讓她儘快生下孩子。
代孕?繼承人?
生下孩子就被一腳踹開了是嗎?自己也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了是嗎?
一瞬間她感到無比的沮喪。
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或者說不敢想這個問題。
因爲官逸景沒有功夫搭理她,所以她樂得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情況似乎不太一樣了。
他貌似對自己有點興趣了。
栗子喬和溫家聯姻,自然是商業聯姻沒錯。
那麼她嫁給官逸景,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不知道當年自己的父親和官振業到底是怎麼樣的交情,以至於那麼多年之後,官振業還能找到自己的母親,兌現之前的承諾。
夏知晚感到有些疲倦,有些事情她實在是不敢想得太深。
況且今天早上收穫的兩條消息都讓她感到無比震驚。
第一就是葉瀾出國,第二則是知道了溫錦良是誰?
夏知晚打開電腦,找出文件夾裡葉瀾的照片,是她上次爲《E·S》雜誌拍的封面大片。
冰天雪地的世界裡,女子穿着冰雪色層層薄紗的禮服,豔麗的紅脣彷彿在訴說着什麼,配合着背景,高貴冷豔。
還有夏末時節,她一身無袖修身旗袍,腰肢玲瓏,性感纖細。
作爲模特,她的五官身材都無可挑剔,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細長迷離,眯起眼看你的時候,彷彿一隻高貴而妖豔的貓。
可是她太咄咄逼人,太鋒芒畢露了。
在自己還沒有大紅大紫的時候,就經常不顧經紀人的反對,各種靠花邊緋聞炒作,希望以此來爲自己製造更多的話題。
可是,她忘了,與自己扯上緋聞的官逸景,內裡其實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幾次旁敲側擊沒有用,他直接大手一揮,逼迫她的經紀公司把她封殺雪藏了。
夏知晚搖搖頭,心想做人要低調,低調纔是硬道理,不然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轉念一想,這件事情要是和官逸景有關係的話……,那一定是葉瀾三番五次的招惹他,得罪他,讓他心煩,纔會導致前途盡毀。
她身上突然就起了一身冷汗,自己好像也是在作着三番五次有恃無恐招惹他的事情,她憑得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他對自己那一點不一樣嗎?
想了想,頓時覺得煩躁無比。
該以一種怎麼樣的方式去面對那個陰晴不定,行事果斷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偏偏又是自己的老公。
如果是別人,她惹不起,至少還能躲得起。
但是自己這個外面傳說的帥氣多金的男人,她卻是要天天見面的。
昨晚還睡在一張牀上,然後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她理了理思緒,將葉瀾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她又想起了溫錦良,那個邪魅紈絝的公子哥兒。
那天情況緊急,所以沒有仔細看,就上了人家的車,事後回憶起來,才發現,那是Veneno Roadster,蘭博基尼全球限量版跑車。
A市有名的豪門也就那麼幾位,官家是房地產的巨擘,溫家和白家聯姻,是親家,在能源開發和醫藥方面獨當一面,慄家則是在酒店連鎖上是行業領軍人物,只是,這段時間以來,慄家股票一跌再跌,看樣子都無法起死回生了。
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和溫家聯姻,來拯救他們瀕臨破產的企業。
夏知晚翻開娛樂報,第一就是栗子喬和溫錦言訂婚的消息,男子高大英俊,氣度不凡,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他的右眼像是蒙了一層翳,女子嬌小玲瓏,巴掌大的小臉,烏黑筆直的長髮,讓人心生憐惜。
豪門之間聯姻只有利益,沒有真愛,可是像自己這樣,既沒有利益,也沒有真愛的荒唐婚姻,這世上又有幾樁呢?
就像她和官逸景一樣。
她嫁給他,出於私心,他娶自己,也是遵從了父親的意思。
不過,發展到現在這一地步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的。
說好了互不干涉呢,天天用那張帥臉來挑逗自己。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來電提示上寫的是顧曼曼。
她接起電話,“曼曼?”
“晚晚,我喝多住院了,現在胃裡可難受了,你有時間沒,晚上下班過來給我帶點吃的,醫院的飯菜實在太難吃了。”
醫院,又是醫院!
夏知晚一時之間遲疑着,然而嘴上還是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