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庭沒有想到印入眼底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幕。
夏知晚就如同一個被扯碎裙子和衣服的破布娃娃一般,上半身的襯衫鬆鬆垮垮落在肩上,露出大半個肩膀,釦子幾乎全被扯掉,,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部都是被手指用力過度而按壓出來的紅痕和青紫痕跡。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一向溫文爾雅的他,一腳踹在了跌跌撞撞走出來,捂着鼻子的趙建國小腹上,直接將他踹倒在地上,讓他頓時臉朝地。
錚亮的皮鞋微微用力,死死踩在趙建國背上。然後解下領帶,死死將他的雙手綁住。
這個時候似乎也隱約有腳步聲想起,白昭庭想也不想的,迅速的脫下自己的外套,覆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將她緊緊的包裹起來。
“先走,待會兒再說。”
夏知晚全身都在顫抖,那雙原本美的讓人心醉的雙眸裡面,此刻寫滿的卻全部都是恐慌,白昭庭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憤怒。
他一向穩重自持,但是現在他只想殺了眼前這個人,只是現在有人過來,他看了看夏知晚,心想還是暫時不要讓她被發現得好。
剛纔被他打倒在地人他也認識,就是剛剛還在和他大哥喝酒助興的國土局副局長趙建華。
他摟着她,急匆匆從另一邊離開了洗手間。
然後走到vip專用電梯處,按下了B1。
“知晚,”他拍了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B1直接通到停車場,他將她帶到副駕駛座上,發現她還一直在顫抖。
將車窗搖起,他溫柔地說,“先坐一會兒,要喝水嗎?
夏知晚搖頭,一言不發,將臉埋進膝蓋中中。
長長的黑髮披散下來,顯得柔弱又無助。
白昭庭生出一絲憐惜,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有一種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我要回家。”夏知晚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
“好,我送你回去。”
“我的包,還有我的衣服。”
白昭庭將頭轉向她,突然意識到她已經結婚了,讓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回去,豈不是……
心中忽然翻滾着的難受,他壓下心中的思緒,“你在哪個包廂,我上去幫你拿。”
“鏡花水月。”
白昭庭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回到雲水間酒店,沒有直接上頂層,而是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裡只有保安隊長一個人。
保安隊長見慣了泰華酒店來來往往的權貴們,自然認識他,知道他是白家的三少爺,不敢怠慢。
“白公子,您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保安隊長有點拘謹,“剛剛頂層出了一點意外,人都上去了,這裡就我一個人看着。”
看見白昭庭默然不語,他想起來白昭庭和趙副局長是一起來吃飯的,於是帶點討好的意味,“剛剛趙副局長在廁所被人打了,這會兒正在生悶氣呢,經理正上去安慰着呢,白公子你來這兒,是要看錄像的嗎?”
白昭庭擺擺手,語氣有些疲憊,“調出頂層的監控我要看看。”
保安隊長見自己猜對了於是點點頭,回到電腦旁,將錄像調了出來,“我剛剛看了一遍,衛生間那邊監控拍不到,也沒發現誰打了趙副局長……”
白昭庭不動,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先去旁邊看着,有什麼問題我叫你便是。”
白昭庭點開屬於頂層的監控錄像,輕微掃了一眼,然後按了刪除鍵。
八點至九點的錄像被悉數刪除乾淨,他抿了抿脣角,將九點至現在的數據覆蓋上去,如此一來,就算是恢復,也恢復不了了。
他又將八點之前的錄像看了一遍,將有問題的,悉數刪除乾淨
酒店vip電梯是沒有監控的。
做完這一切,他出門,對着保安隊長微微一點頭,“麻煩你了,沒有我要找的東西。”
保安隊長撓了撓頭,“要不要再看一看。”
白昭庭搖了搖頭,“不用了,以後要是有人過來找錄像,你就裝作一概不知就行了。”
保安隊長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白昭庭也不做解釋,“白氏目前很缺一個像你這樣忠心的人才。”他將手中白敬亭的名片遞給他,“拿着他,找到人事部經理,也許他會給你安排一個好位置。”
然後,在保安隊長錯愕的目光中緩緩走開。
他活了這麼久,向來講究公平公正,有原則。
但是爲了一個人,他可以破例。
他不想這件事情成爲她的污點。
夏知晚將身子裹在寬大的西裝裡面,平靜了一下思緒。
恐慌過後是巨大的憤怒,那個王八蛋,竟然想要強暴老孃,還把老孃身上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這個仇,她不得不報。
一會兒,白昭庭便將夏知晚的包和外套拿了下來。
“你沒事吧!”
夏知晚抹了抹臉上的淚,吸了吸鼻子,“沒事。”
“我送你回去吧!”
“好,成府路花溪別墅十二號。”
白昭庭一陣默然。
他將車開出停車場,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那個人認識嗎!”
夏知晚吸了吸鼻子,默默搖頭,“不認識。”
然後有點憤怒,“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去告他!”
白昭庭放低了聲音,“知晚,你先別急,這件事情我幫你處理,總之,你放心,我會替你出面的。”
夏知晚默然,忽然想到什麼,“你認識他?”
白昭庭不答算是默認。
“他到底是誰?”
白昭庭看着她,“知晚,答應我,今天的事情以後都不要想了,就當做了一場噩夢,至於其他,我會幫你處理好。”
頓了頓,他微微一笑,“相信我,我哪次騙過你。”
夏知晚閉了閉眼睛,只覺得一陣暖意從心間流過。
她將白昭庭的西裝脫掉,然後換上了自己的外套,“你打了他,沒事吧!”
白昭庭搖搖頭,“他不認識我。”
“我剛纔叫服務員進去說你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謝謝你。”
白昭庭突然自嘲一笑,“跟我客氣什麼!”
夏知晚默然,從包裡拿出手機,給張姐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酒喝多了,不舒服,先回家了。
車子緩緩行駛在公路上,夏知晚閉着眼睛一言不發。
“他對你好嗎?”白昭庭輕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