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一次的雜誌大賣,可以調動的資金自然也多了起來。
下下個月的封面人物已經確定好了。
當紅花旦宋菱薇
宋祾薇是拍古裝劇起家的,長相自然也是極爲古典的。
夏知晚決定不再繼續爲官逸景的事情煩惱,將重心放在工作上面。
也許有一天官逸景膩了,想通了,找到真愛了,不再約束她了。那麼她好歹也有後路可以退。
從工作地點到半山別墅距離很遠,幾乎是從南到北了。
所以下了班之後,她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濱江之畔。
江水翻滾着,寒意四起。
她站在江邊,看着對面萬家燈火。
其實,這麼久以來,自己就沒有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爸爸去世之後,小叔和小嬸就開始在奶奶耳邊吹風,讓她把自己和媽媽趕出去。
最後終於找到了機會。
不就是爲了爭奪那點少的可憐的房產嗎?
後來,媽媽走了,嫁進官家之後,官伯父雖然對自己親近,但到底不是至親的人。官夫人更是刻薄難以相處。
至於官逸景,以她有限的情商真是不太能看懂他。
或許是自己太蠢,閱歷不夠,不知道如何說話如何做事讓他高興,總是傻傻地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做事。
可是如今,他竟然和夏若雪認識了。
她的這個妹妹從小就不是一件省油的燈,初中的時候就敢把男生往家裡帶,開放而又大膽。
而且總是愛和她來勁兒,你不理她,她越煩你。
而且小叔小嬸又是那麼勢利的人。
江風有些大,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在她身邊停下。
車窗搖下,墨子琛按了幾聲喇叭。
夏知晚驚醒,然而一看到人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細細的高跟鞋一時之間跟不上她的步伐,她一下狼狽的趴在了地上。
墨子琛從車子上下來,皺着眉頭,一臉不悅。
“跑什麼?”
夏知晚揉揉扭到的腳踝,“不跑等着被你綁架嗎?”
“綁架?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沒說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黑燈瞎火的,自己也不能睜眼說瞎話是吧。
他伸出手,準備扶她起來。
看着他遞過來的手,夏知晚側過頭去,自己雙手撐地,爬了起來。
剛一站穩,左腳踝就傳來鑽心的痛。
她皺着眉,倒吸了一口涼氣。
墨子琛挑眉,“扭到了?”
夏知晚輕輕應了一聲,真尼瑪疼啊!
“叫你跑,”墨子琛冷笑,“活該!”
夏知晚,“……”
他竟然表現的跟自己沒有責任似的,大晚上的無緣無故停在自己旁邊,一想到他是那麼個危險的人物,不跑成嗎?
她扭過頭,準備離他遠點。
“你幹嘛去?”墨子琛提高了聲音。
“回家!”夏知晚頭也不回。
“我說,這大半夜的,你怎麼回去啊!”
“要你管!”夏知晚沒好氣地回他一句,又不熟,幹嘛管那麼多啊!
雖然和官逸景吵了一架,大晚上跑這裡來吹冷風,但是這種事情也沒必要給外人知道吧,多丟人啊!
墨子琛冷哼一聲,轉身上車。
秋天夜裡,江風很涼。
夏知晚裹緊了自己的風衣,一拐一拐的往前走着。
墨子琛緩緩啓動發動機,極猥瑣的跟在她身後。
從墨子琛的角度看去,夏知晚真得很瘦,個子高挑,但是裹緊風衣,因爲寒冷勾起腰來樣子真得很柔弱。
她走得一瘸一拐,在看他在身後跟着他的時候,停下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兀自笑了。
這女人還蠻有意思的。
不過,別人的就是好的,對她感興趣,不過因爲她是官逸景的女人。
僅此而已。
車來車往,人流不息,但是出租車又都滿客了。
喉嚨一陣陣發癢,好像感冒了。
夏知晚咳嗽了幾聲,風真大啊!
這幾天冷空氣下降,格外的冷。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這個點已經沒有公交了。
不過,自己選擇的路,瘸着腿也要把它走完。
這個地方打不到車,那就換個地方啊!
只是,墨子琛似乎很閒,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不肯離去。
她摸了摸頭,覺得這些男人,真是挺煩的。
川流不息的馬路上,依舊沒有等到應該載她的車子。
墨子琛搖下車窗,脣角一勾,“上車,我送你回家。”
夏知晚搖頭,她今天就沒打算回家,她其實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曼曼那裡是去不成了,那就走走吧!
“這個點你也打不到車了,難道你就想拖着你的瘸腿走下去。
夏知晚蹭地火就起來了,要不是你好死不死突然冒出,自己腿也不會扭到,他竟然還拿着個來嘲笑自己。
太可惡了一點吧!
“你老公呢,怎麼不派人來接你?”他笑得一臉揶揄,“還是你倆吵架了,我聽說,他最近出入天上人間的次數明顯變多了。”
瞬間被戳中了心事,夏知晚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墨先生,你怎麼這麼閒,有空管別人的家事。”
“因爲我沒有家室啊,只好管別人的家事了。”他笑得一臉無賴,這樣的他,讓人憑空剛生出了一種他還是一個十八九歲在路上看到漂亮姑娘就吹口哨的男孩的錯覺。
可是,要不是洗手間裡他中了槍傷還一臉鎮定威脅自己,扒自己衣服,面不改色心不跳斷了別人的手的話,她會覺得這個人還是可以相處的。
寒風吹起他薄薄的劉海,露出他好看的額頭。
黑夜中的他,有一種凌冽張揚的美。
與官逸景內斂和沉穩,以及擅長不動聲色威脅你不一樣,墨子琛的可怕明顯外露,看上一眼,便覺得不是個可以相處的好人。
夏知晚伸手將被風吹散的額發撥到耳側,笑了,“你說你三十好幾的人了,沒成傢什麼的也不稀奇,但你大晚上糾纏別人的老婆是什麼意思。”
墨子琛愣了愣,然後笑了,“我哪有三十好幾,才三十,還年輕着呢。”
夏知晚差點吐血,大爺你正經點好不好,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不過,我也挺喜歡把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他勾了勾脣角。笑得一臉燦爛,“外面冷,聽話,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