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幾天閒的無趣,便扯了許多藤草,在太陽下暴曬了許久,今天一如既往地閒散,就慢悠悠地編着繩子。就這般打發着時間,不知覺已然編了很長一段。

正巧對面山上有株大樹,我想了想,就到了對面山上,將繩子兩端系在書上,用力拽了拽,又坐在上面試了試,蕩起了鞦韆。

陸陾迫魂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似乎是忙着造新的神女,都在忙活着,大抵是因爲我幫不上忙,所以便沒有誰過來尋我。

其實我也蠻想看一看女媧是如何出世的,只是伏羲陸陾分外排斥我,也實在不能再沒臉沒皮賴在那裡看小兩口秀恩愛。

只不過這一個多月我也沒閒着,闢魔劍如今也能好好用了。只是一想到陸陾只是利用我得到伏羲,總是有些生氣。

只不過一個多月,就覺着力量回來了許多,雖沒有百萬年的功力,但也有二十萬年左右。是要覺醒了麼,又或者是其他。

一道火光閃過,我立刻跳下繩子,看着繩子被焚燒爲灰燼,我擡眼,看到了火凰。她已經幻作人形,對我一笑,再吐出一團火來。

我又閃過,卻忍不住大喊:“火凰妹妹,你是怎麼了,我是蘇砂啊。”

火凰聽了這話,緩步走到我跟前,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是呢,我的好蘇砂姐姐,正因爲這樣,所以你才更應該死啊。”她換了更爲勇猛的火焰,直接拍到我這邊來。

我勉強躲了過去,還是被燒掉了半隻袖子。她的語氣,目標似乎確實是我,前頭剛剛被陸陾拋棄,怎的又惹了火凰這隻神獸?

我祭出闢魔劍,抵住火凰再一次的攻勢:“你怎麼了,總是要有理由的吧,前些日子不都是好好的麼?”要死總也得死的明白啊。

火凰冷冷一笑:“阿姊,蘇砂,你以爲,你能活這麼久,是因爲什麼?記憶混亂,你是想博得陸陾的同情,好讓他再救你一次是麼?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害的有多慘!”

明明是他再利用我好吧。我突然覺着倦了許多,被天界利用之時也不覺着這麼疲倦,突然就只想一睡不醒,可惜此時若是有一點猶豫,便身死此處。

大抵火凰有些激動,以至於被我看到破綻,一劍搭在她身上:“你輸了。”

火凰大笑着,抓住闢魔劍,我慌忙收回劍,卻看到她撲倒劍尖上,用極小的聲音說給我一個人聽:“是你輸了。”

我一驚,陸陾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蘇砂,沒有想到,你纔是最心狠手辣的,連火凰都下的了手。”

可以肯定,他剛剛過來,以至於前面的事情都沒有看清楚,只看到我要傷火凰,所以火凰那句我輸了,說的實在有道理。

我收起闢魔劍,看着只微微傷了一點的火凰。我並沒有祭出咒法,劍亦並未穿透她是身體。可是解釋又有什麼用呢,從頭到尾,我都是被利用,然後還是被利用。火凰也是,陸陾也是,女媧也是,無怨也是,梓礫也是。

我扭過頭,一臉陰森地笑着,將火凰丟到陸陾懷中:“是呢,陸陾,我早就說過,我不是蘇砂,可惜,你不信呢。”

斬妖扇出,被我穩穩地接在手中。不止火凰,連陸陾都一臉驚異的模樣。我看了一眼斬妖扇,這把斬妖扇七十萬年以後蘇砂用過,咒法還是記着的。

怎麼辦,我本想做一個安靜的蘇砂,卻不想她這輩子都是被追殺,被追殺。若真是這般,我決不能改變蘇砂的命運,以致後事混亂。

那麼蘇砂,這次由我來保護你。

陸陾咬了咬牙:“你到底是誰,蘇砂在哪裡?”

我將斬妖扇丟給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蘇砂還不能死,保護她,是我的宿命。她必須好好活着。我只能告訴你,蘇砂的身體不能被你們破壞,所以我必須守護她,直到她回來。”

我似乎又被闢魔劍控制住了,狠狠地搖了搖頭,我緩步走下山去,陸陾不曾下去,似乎與火凰呆了很久。

我仍舊採着藤草,將混亂的記憶又理了一理,總覺着已經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想要爆發出一樣。心裡全是恐懼:不能信,誰都不能信,他們都是要殺死我,全都是。我不能連累陸陾,不能。

我嘆了一口氣,蘇砂,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陸陾也只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你是習慣了麼,與我一樣,習慣被利用了麼。

麻木地編織着藤草,直到手被劃傷,鮮血浸到藤草上纔有了知覺。我呵緩緩地畫了一張輪迴之門的地圖,封在闢魔劍之中。這樣,歷史便就對了。只是,我若尋回了正常的蘇砂,又該怎麼把她送回去。''''

剛剛纔替蘇砂抱屈,這下竟又只想着梓礫交代的事情,當真是一巴掌拍死自己都是好極的。

我跑到湖邊,照了照自己的模樣,紫發紫眸,當着與女媧的面顏一樣,只是眸色卻是不一樣的。卻也很美,美到驚心動魄。

湖中水開始翻騰起,沒等我離開,便出現一條水鳳,這大抵就是水鳳青盼了。他兩隻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到闢魔劍之後,又緩緩地沉下去。這分明就是說,打不過所以要逃跑啊。

我對着湖面喊着:“青盼你出來,我可保不準會不會放幹了湖中的水,到時候乾渴而死,還不如回答我幾個問題。”

“嘩啦”一聲,水中出來一個青衣少年,哭喪着臉:“好姐姐,我可不敢招惹您,千萬不要告訴陸陾大人您有什麼事儘管問就好。”

我平靜地告訴他:“我跟他吵架了,他已經不理會我了,不好問他。所以想問一問你,火凰因何要殺我?”

“原來是這般,只是——” 青盼露出尖利的爪子:“如此也敢過來喚我,正好解決了你,倒省了許多麻煩。”

我一劍拍到他頭上,看着他昏昏沉沉地倒在水中。果然沒錯,這裡的生物,似乎都極想除掉我。我收好闢魔劍,兩眼無神地看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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