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辦公室,只看到一大一小正在沙發上玩,她輕快地走了過去,直接抱起孩子在天上打了個轉。
“媽媽,媽媽。”
波b咯咯咯地笑着,很是興奮地拍着手,莫小桐轉了一圈,便將孩子放了下來,抱在懷裡狠狠地親了好幾口。
“寶貝兒乖,你怎麼來了?”
“爸爸帶我來的。”
扭頭,她望着他笑,很幸福的模樣:“呵呵,你怎麼有時間帶孩子過來看我?”
“不是你說的嗎?想我了,所以,我就來了。”他攬上她的腰,輕輕朝懷裡帶了帶,不過幾個小時不見,就彷彿隔了很多年,他發現自己是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她怪嗔,卻一臉甜:“我只是讓你給我打個電話。”
“人來了不是更直接?”
是啊,人來了更真接,也更讓人驚喜。莫小桐滿意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反正都來了,請你的同事吃頓飯吧!”
其實,外面的對話,他也聽到了一些,只不過不想點明,既然人都來了,就徹底滿足那些人的好奇心吧,反正,他也想趁機昭告天下,莫小桐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呃!你不介意?”
“有什麼好介意的?難道我沒工作了就不敢見人了嗎?”
一個人之所以沒底氣,是因爲自己對自己不夠有信心,他現在還是信心滿滿,任何事情,他都不會放在眼裡,更何況,她的這些下屬對他來說,根本還不算是困擾。
“呵呵,那我先出去跟她們說說。”
放下孩子,莫小桐很快更去了,沒幾分鐘,肖奕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興奮的歡叫聲,在這歡叫聲中,莫小桐又踩着輕快的步伐回來,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她自然而然地將錢包塞進了肖奕的大衣口袋。
他好笑捉住他的手:“幹嘛?怕我沒錢付帳嗎?”
“沒有,就是放你那裡一下。”
還真是這麼擔心的,又害怕一會自己付帳他會沒面子,本想偷偷這麼做一下,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了。只不過是一個細小的動作,但看在他的眼中,卻非同小可,肖奕摟住她,幾分感動地說道:“放心好了,我雖然沒工作了,但還不至於窮到請不起一頓飯,錢包你就自己收着吧,我有。”
聞聲,莫小桐也不再說話,只是自動自發地挽起他的手,開心而幸福地笑着。
肖奕出手闊綽,直接將一行人帶進了全f市最高檔的帝王飯店,還未開餐,衆人已直接對莫小桐豎起了大拇指:“總監,這個男人挑的好,不錯,不錯!”
虛榮心作祟,莫小桐嘴上雖說不是,但心裡其實早已樂開了花,明知道這一頓下來,可能會去掉好幾千塊錢,還是很開心地對着大家說:“想吃什麼吃什麼,隨便點。”
既然是隨便點,大家也就不客氣了,當滿滿一大桌子菜上上來後,莫小桐卻嚎道:“你們夠狠的呀,這一頓怕是要去掉我一個月工資吧?”
“總監,別這麼摳門嘛,有大姐夫在,你怕什麼?”
“什麼大姐夫?”
衆人不答,只是不約而同地指向了肖奕。對於衆人的這一聲大姐夫,肖奕不置可否,指了指不遠處,正咬着一口密瓜的中年美婦,只幽默道:“充其量,我也只能被大家叫一聲二姐夫,是不是周姐。”
那被喚做周姐的中年美婦哈哈一笑,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應道:“哈哈哈!我雖然年紀比總監大,可不敢越級而上讓我男人做大姐夫,這大姐夫的位置,可就非你莫屬了。”
“既然大家不嫌棄,那就大姐夫的叫着吧。”
沒有半點架子,出手大方闊氣,不過半個小時的光景,肖奕已徹底收服了衆人,正當大家吃吃喝喝好不快樂的時候,波b突然放下正咬了一半的雞腿,對着莫小桐叫了一聲:“媽媽。”
放下手裡的筷子,莫小桐關切地問:“寶貝兒,怎麼了?”
“媽媽,尿尿,我要尿尿。”
“好,媽媽帶你去,大家隨意,我先帶孩子去一下洗手間。”
軟軟的童音,聽在大家耳中,異常的清亮,原本以爲第一句聽錯了的人,這一回算是徹底聽清楚了。大家互相交換着眼色,那表情,竟彷彿在說:對,你沒聽錯,就是叫的總監媽媽,媽媽啊媽媽!
隨着莫小桐離席,空氣似乎都凍結了一般,所有人都吃驚地瞪着莫小桐,也瞪着她手裡牽着的小波b,不知是誰最先開的口,只一句,就讓衆人集體在風中凌亂了。
“唉媽呀!原來是總監的兒子啊,怪不得長這麼帥!”
“噗…………”
吃飯前已做足了功夫百度的絲絲,本還忍着憋着不想笑,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終還是徹底忍不住了,當她一口噴向那傻呆呆的男同事時,所有人看着他倆尷尬的模樣,也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真相如何,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沒什麼重要,重要的是,吃好自己的飯,喝好自己的酒,也管好自己事。這孩子是不是莫小桐的,明白人的自然都明白,不明白的,那就一直糊塗下去吧,也不是什麼壞事。
吃飽喝足,大家散去,絲絲臨走前,終於逮着機會狠狠親了親波b的臉,雖然知道這孩子是肖奕前妻的孩子,可看到他對莫小桐那麼信任和依賴,絲絲也感覺很高興,一個勁的對莫小桐說着恭喜。
莫小桐也不說話,只是笑,推着絲絲上了計程車後,便回頭緊緊牽住了肖奕的手。
望着衆人離去,莫小桐軟軟的靠進他懷裡。
“肖奕,謝謝你!”
“謝我什麼?”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才這麼做的,看到報道後,你怕她們在公司裡瞎傳,就故意出來請她們吃飯想堵他們的嘴,對不對?”
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在任何時候,這句話都是真理,也不用花太大的代價,他只不過想花錢給莫小桐買一個安寧,怎麼算,這筆買賣都划算。
“太聰明的女人,不招人喜歡的,你還是笨一點好了。”
“所以,我只說一次謝謝,以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都交給你。”和他在一起,永遠都是最安心的,他能給你意想不到的一切,所以,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滿足了,深陷在他織出的溫柔情網裡,無法自撥。
“不錯,不錯,越來越上道了。”
聞聲,她笑,笑彎了腰。
他一手摟着她,一手抱着娃,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朝前走着,幸福的時候,人的警惕性總是不太高,他們轉身的同時,身後的暗影一閃而過,莫小桐什麼也沒看到,肖奕卻斜眼掠過那藏人的角落,意味深長地笑了。
發現他脣邊的笑意,莫小桐奇怪道:“肖奕,你在笑什麼?”
將孩子換回到莫小桐的手裡,肖奕紳士般打開車門:“上車再說。”
莫小桐知道,他不想說的時候,怎麼問都沒有用,所以,雖有着一肚子的疑問,可她還是抱着孩子上了車。一直到回到家中,她將孩子給了王媽帶去洗澡,這才拉着肖奕進了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速速招來?”
“幹嘛呀?審犯人呀?”
她急得不行,他還在那裡取笑她,莫小桐拉長了臉,一臉嚴肅道:“別憑嘴,快說實話,你剛纔陰笑什麼?”
“我看到趙明磊了。”
不想她太擔心,也不想她胡思亂想,所以,他選擇對她說實話,可趙明磊這個名字一出,他便馬上感覺到,她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什麼?在哪裡?”
那些過去,她從來不提,也從不跟自己解釋,她或者還以爲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她可以善良到將他對她的傷害化於無形,可他卻不可以,他一想到趙明磊曾經對她做過那些事,他就恨不能殺了他才解心頭之恨。
“酒店門口,他一直站在角落裡,直到我們上了車才走。”
他說得雲淡風輕,她卻緊張到鼻尖都冒出了冷汗:“你怎麼不早說?”
“你現在都急成這樣了,我要是早說了,你恐怕在路上就得害怕,何必讓你擔心呢?”
“他到底想幹嘛?會不會,會不會………”
想到今日的頭條,又想到趙明磊的爲人,莫小桐緊張到連話都不會說了。肖奕輕拍着她的手,安撫道:“別緊張,他以爲出手對付他的人是你,可是,又不相信你真的會對他耍那樣的手段,所以,他出現在那裡,應該是想找找答案,不過,看到我的時候,他應該有了答案了,所以沒事的,別太擔心了。”
這是她一直擔心的事情,本想要在電話裡問問他,沒想到他突然到了公司,一開心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在想起來,她還是覺得很意外:“那新聞,真的是你的弄的?”
“我只是給新週報的記者打了個電話,照片是他拍的,文章是他寫的,和我沒什麼直接的關係。”他做事一向警慎,不用自己卻做的事情的,他從來不出手。借刀殺人這一招用得好,往往會比自己出手更加有效果。
“那,你怎麼知道他會和那個女人開房?”
莫小桐可以想象,肖奕會出現在馬氏的年會上,不是偶然,不過,他要想準確地掌握到趙明磊的行蹤,卻也還是有點難度的,那種花慣了的男人,對躲避狗仔都很有一套,要被人跟蹤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因爲,那個女人是我找來的。”
“…………”
三年來,每到下雨的夜晚,她總會做惡夢,夢到哥哥慘死的臉孔。午夜夢迴,被驚醒的自己,想到這一切總是會難過得再睡不着,可是,即便她多麼想報仇,她也還是一步一步平穩地走着。可肖奕一回來就大刀闊斧,她真的有點吃不消。
不是覺得趙明磊值得同情,只是害怕肖奕會因此而受到牽累,她不想再失去他,也不能再失去他。
“就知道你會害怕,所以,我才一直瞞着你的。”
她知道他是爲了她好,她也不會怪他這麼做,只是,她依然爲他擔心:“你說的不讓我知道的計劃,就是這樣?你找這個女人設計他,萬一讓他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放不放過我,我不知道,但是,他如果能應付得了家裡的那些麻煩,還有餘力來對付我的話,我奉陪到底,反正,我也沒什麼可輸的了,光桿司令一個。”
商場如戰場,不正常的競爭手段,要比這些黑暗得多,莫小桐雖然已漸漸步入高層,但她爲人正直善良,肯定是不屑於用這些手段的。可是,什麼人就用什麼招,最下作的手段,對付最下作的人,往往也最有收穫。
他敢這麼做,就不怕他報復,況且,趙明磊現在應該已是自顧不暇,想分心來對付他,應該也機會不大。
“你還做了什麼?”
“讓那個女人寄了卷錄音帶給莫小柳,希望她看了後,不會太激動,我聽說,她今天已經氣得住進了醫院,不知道這個消息真不真。”
算一算時間,同城快遞的話,明天她應該就能收到東西了,到時候,一定能激化莫小柳和趙明磊的矛盾,只要她們內部出了問題,《娛樂一線》也自然會受到影響,到時候,他就能趁虛而入,輕輕鬆鬆地完成他的收購計劃了。
姐妹情已不在,她不會同情莫小柳,可一想到她近五個月的身孕,莫小桐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畢竟還懷着孕,唉!”
“聽說這是她們第三個孩子,你猜,莫小柳會爲了孩子放棄趙明磊嗎?還是會放棄孩子,繼續要公司?”
有了波b之後,他的雷霆手段已收斂了不少,要不然,他完全可以從莫小柳入手,打擊得趙明磊毫無還手之力。但他沒有這麼做,因爲不忍心,也因爲不想莫小桐在心底有負罪感。可要他放過莫小柳,這也不可能,做了錯事,就得付出代價,沒有人可以輕輕鬆鬆得到別人的原諒,更何況,她還曾經做下了那麼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