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峚山山腳之下。
“娘,我父親究竟是以爲什麼樣的人?!給我講講!”一名少年拉着彭素素的手,不住搖晃,央求道。
“四娘,你就給小弟講講吧!”年歲比少年稍大的女孩來到彭素素身邊,眼中滿是希翼之色,等待着彭素素開口講述。
“那四娘就給你講一講……”彭素素看着膝下的兩名孩童,臉上露出慈愛之色,不由緩緩開口敘說。
這時,一旁跳水的少年也是放下手中的扁擔,跑到彭素素身邊坐下,靜靜聆聽。
“素素,別怪着他們!”歐陽諾不再是當時的少女,嘴裡雖是對三位孩童的責備,臉上卻滿是寵溺之色。
這三名孩童正是晨澤之後,晨澤隨母親柳絮絮姓,三位孩童自是隨着晨澤姓柳,女兒爲大喚做柳皓珂,二子爲男喚做柳皓楠,三子仍爲男喚做柳皓郴。
三位孩童聽着彭素素的敘說,臉上滿是欣喜,滿是激動,更多的是自豪,對於晨澤的故事三位孩童聽過不下一次,依舊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聽家人講述,對於自己的父親,孩子們心裡更多的是一種崇拜。
“素素,帶孩子們過來吃飯吧!”歐陽諾邊端着飯菜,邊衝着衆人喊道。
“好!”彭素素出言應道,帶着三個孩子來到餐桌前開始吃飯。
這飯吃到了一半,一手持黑色長劍男子進入。
“師父!”歐陽諾看到來人,急忙起身,尊敬叫道。
“嗯,諾兒!”來人正是秦鶴羽,手中那柄黑色長劍也正是晨澤留給秦鶴羽的陰陽劍。
“師父此次前來是有何事?!”歐陽諾知曉秦鶴羽若是無事不會來此叨擾於她。
“今日太清開山收徒,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秦鶴羽說這話時,言語中頗爲心虛,掃了一眼放下碗筷看着自己三位少年,不由留了半句。
“大娘,我想學道!”起身的正是柳皓郴,那小臉上滿是堅定,與晨澤神色如出一轍,看向歐陽諾開口。
“娘,我也想學道!”柳皓楠是晨澤與歐陽諾的孩子,對於父親的成就,孩子們真心向往。
“大娘……”柳皓珂起身,咬着紅脣,輕聲開口。
“子琳,你先帶孩子去娘那裡!”歐燕諾打斷三位孩童的言語,示意蔡子琳帶人離去。
蔡子琳聞言帶着三位孩童到柳絮絮屋內,隨即再次返回。
“師父,澤哥走得時候給我們留下的就是這三個孩子,我不希望他們有大的成就,只願看着他們健健康康成長爲人,給澤哥留後,對澤哥有一個交代。”歐陽諾跪在秦鶴羽面前,雖說拒絕秦鶴羽有些讓歐陽諾難以接受,可對於歐陽諾來說,三位孩子便是她生活的全部。
“我懂,諾兒,快起來!”秦鶴羽伸手扶起歐陽諾,臉上帶着失落,做着最後的掙扎,再次開口,“太清現在是我說了算,陳鶴沐隨着大長老歸隱,不問太清之事,孩子們去了不會受你們那般委屈。”
“諾兒,孩子們有自己的使命,作爲澤哥的孩子,我覺得他們不是溫室的花朵,先前上清,玉清皆是來過,你開口拒絕,我並未阻攔,軒轅琰也是想讓孩子們入宮學習,日後圍觀,你拒絕我不言語,只因他們動機不純,他們想靠着澤哥,但如今秦掌教前來,即便秦掌教有私心,可秦掌教對於澤哥的感情不見得比你我淺,讓我們問問孩子們的意見吧!”蔡子琳見秦鶴羽臉上那失落,不由出言,一是爲秦鶴羽,二是爲孩子。
“諾兒姐,我覺得子琳姐說的有道理,人有生則有死。說句難聽點的,假若日後你我皆是離世,那孩子們該如何生存?!”月懿聽過蔡子琳的言語,在一旁幫腔出言。
“……”歐陽諾不曾回話,輕咬紅脣,看向彭素素。
彭素素對歐陽諾輕輕點頭。
“……”歐陽諾經過近一柱香的掙扎之後,方纔開口,“師父,您問孩子們吧!”
“好!”秦鶴羽聞言,那臉上掛起笑容,皺紋顯現已不再年輕。
“秦爺爺,我們願意!”三位孩童從屋外跑進,開心喊道。
三日之後,秦鶴羽再次前來。
“珂兒,三人中你爲大爲姐,要照顧楠兒與郴兒,聽到沒?!”蔡子琳蹲下身在,緊握柳皓珂那雙粉嫩的小手,出言囑咐一句。
“娘,珂兒記住了!”柳皓珂對着蔡子琳重重點頭,言語堅定。
“你三人前去太清,要聽師父的話,不可以惹麻煩知道嗎?!”歐燕諾神色嚴肅,看向三名孩童,再次出言,“若是讓我知曉誰不認真學道,借用你們父親名字在外招搖撞騙,我定當不饒!”
“大娘,我定牢記在心!”
“大娘,我定牢記在心!”
“娘,我定牢記在心!”
三名孩童正色應道,不在嬉鬧。
“在此,我與你們約法三章,第一,出門在外不得作惡,第二,出門學道不可偷懶,第三,出門在外不可毀名!”柳絮絮前來,看向自己三位外孫,衝着外孫開口說道。
“孩兒謹記!”三位孩童雙膝跪地,對在場親人磕頭辭別。
“放心,有我在!”秦鶴羽說罷,帶着三位孩童離去。
自此,修道界再起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