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嘈雜聲之後,房間之內進來了六個人,一一給九叔作揖。
“九叔,十六年不見,您依舊精神矍鑠。”一個眼睛被黑布包着的女人道。
“二孃過獎,老骨頭一把,沒幾年了。”
“九叔哪裡話,我們瞎道七人才是老骨頭一把呢。”二孃的人回敬道。
寒暄一陣之後,四爺給我介紹這六人,我也一一給他們作揖。這六人乃是全國各地的瞎道人的掌家人,見我是九叔的跟班,也沒有避諱的將他們的大致的地址說給我聽,說以後別見面傷了自家人。
在四爺的介紹之中,我知道眼前的這六個人是同四爺是一家。他們有自己的地下活動之地,也分別用不同的顏色代表他們不通的領域,道上之人號稱他們是“七彩瞎道人”。
老大人稱“瞎道鬼醫”,在東北一帶,是七人之中名聲最高的一個。在東北地區只要一提到“瞎道鬼醫”,全都望風而逃,生怕遭受獨門絕學鬼醫之手。
老二是個女人,人稱“瞎道妖媚”,掌管雲南一帶,一身的魅惑之術,只要是二孃手中的鬼,基本沒有逃脫的。
老三人稱“瞎道小聖”,掌控西藏一帶,一襲的長衣之間遍佈鬼術,道上之人看到他都是敬而遠之,從來不敢邀功請賞,心狠手辣。
老四便是在眼前介紹的四爺,人稱“瞎道土王”,掌管山西,陝西一帶,是道上最神秘的盜墓之人,專門與陵墓中的陰魂打交道。
老五人稱“瞎道金花”在**一帶,但是四爺好像對他有點避諱,也就沒有多說。
但是當四爺介紹到第六個人的時候,口中的笑聲就一直不斷,老五人稱“瞎道浪子”,在河北一帶守護着一做皇陵,穿着一身花衣,說不出的放蕩。
老七,人稱“瞎道犬面”,在四川一帶,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暗香,一般人聞不到,只有鬼能問道,也有人稱“鬼公子”。
四爺給我介紹完他們七個人,我在腦中一盤算,感覺他們就是中國的一個大網,又好像在幹着一些驚天的大事。
四爺介紹完了之後,我仔細的端詳眼前的幾個人。
他們眼上的布袋真的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個顏色。老大有着東北人的那種彪悍,但是眼神中充滿着一種陰冷;老二這樣的女人看上去已經半百之際,可是眼中的那種妖媚之感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老三一身的藏袍,尤其是腰間的那把精短的刀,要不是他們都是瞎道人中的掌家人,我真想拿他的那把刀跟九叔的金色匕首比一比,不過那老三也是最沉默的一個,來了只想九叔問好之後就一直在一個角落之中;老四,不用說,是這七個人中最擅說辭的一個,但是他也確實像一個山地之間勞作的老者,要不是看到這樣的架勢,誰能想到他是叱吒山西陝西的一帶掌家人呢;那個老五呢,是這些人中最年輕的一個,但是那臉上的詭異卻讓人看着有一種不舒服,只是覺得根本就不想是一個男人;老六,難怪四爺會笑,我以爲這裡面只有二孃一個女人,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老六也是一個女人,只是臉上的那種幹練的樣子根本不會讓你想到他的容顏,我想倒是老五和老六交換一下正好合適;那個老七,當四爺說道暗香的時候,我卻聞到了,當時我很擔心,可是看見那老七對我一笑,我才放下心來,但是總是感覺在他的身上缺少了一些東西。
我正端詳的時候,就聽見四爺對着身邊的七個穿着黑色衣服的跟我年紀相仿的人道:“你們七個兔崽子,過來給我看清楚,這是九叔,這是小九,以後你們要是在這樣魯莽,我讓你在地下也死不安寧。”
四爺說話時的那種眼神我想我這一輩子也忘不掉,那好像根本就不是在跟人說話。
那七個人連聲稱是。
接着轉身微笑着對我道:“小九,忘了告訴你了,我們瞎道一門的這七個掌家人,沒人身邊都有一個引人。”
接着四爺打發了身邊的人,只留下了我跟九叔。
“九叔,您恕我多嘴,小九......”二孃道。
這時我看見四爺拉了拉二孃的衣服,用眼神示意一下。
接着二孃也笑道:“九叔,雖然我二孃一輩子未嫁,但是我佩服九叔的爲人,既然是九叔身邊的人,更沒有什麼避諱的,更何況十六年前.....”
四爺見二孃說的太多,再次拉了拉她的衣服。
“看我這張嘴,一說就不知東西南北,九叔恕罪,恕罪。”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又不是古代審犯人。”我心中看着他們想到。
“九叔,十六年前,我們七人就欠你的,只要你說一句話,就是死我們也給你擺平他們。”二孃一改原來的戲謔,表情十分的陰冷的對九叔道。
“多想二孃,我的家事,我來處理。”
一陣沉默。
老大道:“九叔,您是信不過我們,還是說我們所做之事令您不恥。”
“大爺,您真說笑了,我老九豈能信不過你們。可是這是我的家事。我只希望在我......”九叔頓頓,話鋒一轉,“你們能夠替我照顧小九。”
七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還是四爺發話道:“既然九叔在這裡,那這次的‘回道’就用九叔來做。”
九叔一擺手讓我出去,但是我卻不懂他們的意思。
我走到門口,正好看見那七個引人,他們一看見我,也顯示出特別的恭敬。
“我們都是同齡人,何必如此呢。”我對着他們道。
我以爲我的這句話至少能讓氣氛緩和一點,但是這顯然超出我的想象。不過隨即我便釋然,他們既然能成爲引人,那就說明他們在十八歲的年齡有着八十歲的頭腦。
無奈,我只好叫小鬼來。
“小鬼,什麼是‘回道’?”
小鬼一愣,但是馬上笑臉相迎道:“小爺,這‘回道’就是就像是鳥兒的回巢,這是我們瞎道一門的暗語。只要是是‘回道’,全國各地的掌家人全部會聚集在一處,主要交談我們在這幾年之間所做之事,在訂下一任的掌家人和引人。據我所知,這‘回道’,每換一屆掌家人和引人就會開一次,但是每一次至少也得三十年以上,這也是決定瞎道一門的命運的‘回道’,但是這也是瞎道一門有史以來第一個有外人蔘加的‘回道’,可見九叔的身份。”
小鬼說完,我接着問了一句:“那前任的掌家人個一人怎麼辦。”
小鬼嘿嘿一笑,在脖頸之間比劃了一個殺的手勢。“‘回道’法則,不容更改。”
小鬼說完,見我在那愣着,很知趣的走開了。
“優勝劣汰,果真是一個組織或者是一個門派永遠保持強盜的武器啊。”
接着我就聽見房間裡面傳出了二孃的笑聲,四爺的罵聲,大爺的勸解聲,顯然這‘回道’並不想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吵鬧了半個時辰之後,二孃在裡面氣憤的跑出來,沒有看身邊的人,直接出門而去。
倒是五爺出來,笑着對七人中的那個青衣的孩子說道:“蛇清,咱們該上路了。”
那個青衣的男孩也笑笑道:“五爺,真的是我們嗎?”
五爺再次笑道:“是這麼決定的。”微笑之間依舊是那麼詭異。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我似乎猜到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