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山並不高,最高峰海拔兩千五百米左右,雖然沒有雪線,但真可謂是原始森林,森林裡面藤蔓叢生,僅在前山有一條採藥人踏出的小徑。(《界》xian??jie.me《說》網)
生子個子不高,黝黑喲黑的,看起來瘦但是其實身上的肉都是幹活累出來的肌肉。爬起山來身手那叫一個靈活。我一開始還能跟上,到了後來就有些吃力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只能咬着牙硬挺,瘋子最瞭解我,開口對生子說,讓他慢點。
剛說完,就聽到卜蜜低呼一聲,其他人都停下腳步,去看卜蜜。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我們順着卜蜜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地上竟然扔着一根獵槍。這獵槍一看就是自己做的土槍,質地粗糙。不過畢竟是槍,殺傷力肯定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
看來這應該就是招待所老闆說的進山那一隊外地人落下的了。
卜蜜眼神一凜,對我們說道:“八成是盜墓的。”
我聽了又是一愣,我們可沒做好應對盜墓賊的準備,瘋子,身手都還不錯,不過盜墓者畢竟都是些亡命之徒,誰知道會不會遇到點什麼事情?
不管是不是盜墓賊,這槍掉怎麼會落在這裡?瘋子撿起了槍。順手背在身後。我們誰也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都明白,這大山裡不僅僅是我們一行人在,真要是和對方衝突起來了,有槍肯定比沒槍要好,儘管不知道對方手裡還有幾桿槍。
這裡是原始森林,林子裡處處可見怪異的樹根,像章魚的觸手,穿過其他樹木的底部,順着地面綿延展開,往往是一棵樹就佔去好大一塊兒地方。樹幹也多是七扭八歪,或直躥高空,或由同一根部分別長出.再緊緊地纏繞在一起。繁茂的枝葉會在半空中搭起一個密不透風的天棚,把裡面圍得水泄不通。無論發生過什麼,叢林都會把留下的痕跡掩蓋掉。
只有頭上很多山壁上的懸棺垂在那裡,有風吹過的時候,散發出詭異的聲音。
雖然已經快十一月了,但是森林裡似乎有一種散不出去的悶熱,在這森林裡,最可怕的就是蛇蟲鼠蟻,很多有毒的生物足以不經意間要了人命。
我們小心翼翼的走着,把褲管和衣服都嚴嚴實實的繫好。一路跟着生子走,可是走了約莫兩個小時,最後生子自己也迷糊了。因爲我們開始告訴他要往鬧鬼的地方走,娘娘墳那邊的方向最有可能,不過生子畢竟也沒去過娘娘墳。
又四處尋找了一陣,每個人幾乎都汗流浹背,精疲力盡了,終於在不遠處尋到一處山泉,最後一商量,不能盲目的瞎轉,於是就在樹下的空地裡搭帳篷。
期間我們也問了生子一些問題,例如這裡有沒有特定的日子星星會有奇怪的變化,可是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這裡的星星和全國各地的沒什麼區別,也沒聽說星星會有奇怪變化。
“反正我們也找不到,就在這裡紮營吧。順便野餐。我們在這裡歇歇吧。”
馬壯一聽野餐,二話沒說,弄個片大樹葉就鋪在了地上,席地而坐開始翻起包裹來了,生子一臉的怔愣:“那,那不去找娘娘墳了?”
“找也找不到,來,生子,坐下吃點東西。到了晚上,鬼火自然就出來了。咱也省的費事。”瘋子明顯已經熱的不行了,煩躁的揮揮手。
生子倒是渾身一個激靈:“夜,夜,夜間?要等夜間真有鬼咋辦?我怕鬼。”
小夥子臉都有點變色兒了。希殤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怕不怕我?我就是鬼。”
生子沒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希殤音會有這樣淡漠的一面,半晌才帶着懷疑的態度磕磕絆絆的說:“胡,胡說……哪有鬼能在日頭下邊走道兒的?”
希殤音似乎也知道如果生子這小子半道撂挑子不幹了,我們想走出這林子也很麻煩,於是不再嚇他,自顧自的開始吃東西。
“你別聽他胡說,那小子逗你玩呢。來來,吃東西。”說完,瘋子塞了一個餅在生子手裡,生子也不客氣,我們開始吃起東西來。
“生子,你說這個地方什麼東西是固定不變的,而且還是不分日夜都存在,大家都能看到的?看起來就像是眼睛。”我吃着東西,忽然擡頭問道。
生子嘟囔着嘴,口齒不清的說道:“山裡有一種人面蜘蛛,往地上一趴看着就像一個眼球,這東西也是不分日夜都在的,怎麼了?”
人面蜘蛛?不靠譜,肯定不會是這種東西,我想了想,又換了一個方式問道:“那有沒有其他的,例如固定在某個位置的,經歷千年不變的……”
聽我這麼問,所有人也都擡頭看生子,生子低頭想了想,撓了撓腦袋說道:“我沒啥文化,還真不知道你說的這到底是個啥東西,不過要是符合小老闆你的要求,那就只有那個了。”
說完,生子擡起頭指向對面的山壁,可是我看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瘋子卻是猛地一拍大腿,跳起來說道:
“對呀,我們怎麼就沒想到?我操,懸棺啊。是懸棺啊。幽黑的祭壇深埋地下,那裡是通往疆藏法王神靈之界的地方。前往那裡的路上,無數漆黑斑駁的眼睛在爲你指路,無論日夜,五毒神使將守護在這裡,迎接每一個外來者。而疆藏法王會獎勵給他的臣民們以永生。
你們好好想想,無數漆黑斑駁的眼睛,你們在看看這些懸棺,像不像是山壁上的一個又一個得眼睛?眼睛未必非要無比酷似的圖案,如果要是以山爲參照物,那這些懸棺不就好像是山的眼睛嗎?”
瘋子這話一出,我整個人就是一個激靈,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開始一直往圖案上面想了,卻忽略了這一路以來的懸棺,這東西是唯一符合條件的,經歷千年,漆黑斑駁,山壁上無數的眼睛,無論日夜。
旁邊的卜蜜雖然不太明白我們要做什麼,不過她還是點頭說道:“五毒神使是我們苗疆古時候供奉爲神物的五種毒蟲,分別是玉蟾、靈蛇、蜈蚣、蜘蛛、蠍子。因爲以前苗族很多人信仰五毒,傳說中虔誠的信徒死去以後會有五毒神使守護其靈魂。”
我恍然大悟,這樣看來黑色的眼睛指的就是懸棺沒錯了。這一路來,我們的確一直在有懸棺的地方行走,我們的推斷應該沒有錯。
既然確立了方向,生子連忙問道:“那咱們是不是可以繼續前進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先彆着急,我的意思還是等晚上的鬼火,你放心吧。我能驅魔降妖,你不會有事的。”
聽我這麼說,生子似乎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忐忑,倒是旁邊的卜蜜白了我一眼,以只有我倆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哼,還真以爲自己是方士了?晚上真見了鬼看你怎麼辦?”
我不由覺得好笑,因爲破解了指路的隱喻,我心情也好了很多,就低聲調笑道:“怎麼?你害怕了?害怕了我不介意懷抱借給你。”
聽我這麼說,卜蜜似乎想反駁,但是看了看周圍這麼多人,又不好意思,氣鼓鼓的瞪着我,臉兒紅紅的,小胸脯也一鼓一鼓的,說實話,那個樣子非常可愛,我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了,更可恥的是居然硬了。我心中尷尬,連忙咳嗽了兩聲換了一個動作。掩飾了一下。
好了一些以後,我看卜蜜半天沒動靜,就回頭去看,卻發現卜蜜竟然不見了。我嚇了一跳,看瘋子他們都在休息,於是自己起身去找,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看到了她,她像得了多動症似的在那躺着動來動去,這一動,衣服便緊緊貼在了身上,她那完美的身材更是顯得凹凸有致,讓我一陣的渾身燥熱。
“你在幹什麼?”我的聲音明顯有點低啞,我自己都知道,靠,又起反應了,這小丫頭太折磨人了。
卜蜜嚇了一跳,回頭一見是我,連忙擺手示意我過去:“快,你快過來看。”
我壓了壓慾火,翻過身,趴在卜蜜身邊,從她的角度看了過去。隱約看見對面的山崖上面有一個黑黢黢的山洞。
“誒?那弄個山洞是放啥東西喲?”不知道什麼時候,生子也湊了過來。
我和卜蜜面上同時閃過一抹恍然,異口同聲大聲道:“懸棺!”
這倒是把旁邊的生子嚇了一跳。我又回去和希殤音,瘋子等人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晚上在出發,白天好好休息,養足體力。。
穩穩的休息了一下午,天色漸漸的暗了起來,黑下來的時候,山風驟起。卜蜜覺得臉上發粘,就想要去小河邊洗把臉,我不放心,只能陪着她去。
天色下黑以後,小河也不像白天那麼清澈了,一眼望去河水黑漆漆的流着,帶着一股子詭異的陰冷。我拿着手電筒,小丫頭掬起水洗了洗臉。然後回頭對着我笑了笑。
“你洗不洗?”
“不洗了。你趕緊洗完咱們回去。”我回答道,可是剛要離開水邊,腳下石頭上還有水漬,卜蜜腳下一滑,頓時低呼了一聲“啊”。隨後身子一矮。我下意識的雙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