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剛剛甦醒,身體的每一處關節都是僵硬的,她行動緩慢,走了好幾個鐘頭這纔回到生前的家。!殭屍站在自家門前駐足,大概過了一分鐘後,又開始往前蹦了。殭屍是不會推門的,而且深更半夜的,山裡經常有野獸出沒,馬二爺在裡邊橫了門槓他也推不開。
她一下下往前蹦着,這麼用自己的身體砰砰砰地撞擊着門板,乍一聽還以爲是有人敲門呢。
“新徵?回來了?咋樣?那小娘們有沒有騙你?”屋裡,馬老二喊道,他並不知道,外邊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咚咚咚……殭屍不停地撞擊着門板。
“你小子瘋了是不是?來了來了。”馬老二也沒多想,跑過去把門槓給擡了起來。
砰……門槓剛一被他擡起來,木門突然被撞開了,外邊一具面目猙獰的女屍穿着一身獸皮衣正朝他蹦了過來。
“我擦!!!!”馬老二膽可不小,他以前跟着董三立他們也沒少摸金倒鬥,古墓裡邊大糉子詐屍更是常有的事,早見慣不怪了,可突然門外衝進來個大糉子,並且距離自己的身體只有半米,嚇的他還是怪叫了一聲。
要說鬼手賊王馬二爺是真有兩下子,被這突然闖進來的大糉子雖然嚇了那麼一剎,然而他迅速反應過來,揚起手,手食指指以及大拇指可勾起來了。
“二爺手下留情呀!”這時,吉新徵揹着小翠兒趕了過來,幸好及時喊了一嗓子,要不然馬二爺的挫骨手要是掐下來,準保給小翠兒她孃的腦門開三個血窟窿。
“不是……這……這……哎?哎?說你呢?你幹啥去?站住!”他正要問吉新徵,豈料,殭屍直接把他撞翻在地,從他身蹦了過去,直朝躺在牀的董三立衝去了。
馬二爺這可不幹了!他緊隨其後,高高躍起,一腳把那殭屍給踹倒了。
“新徵,這什麼玩應啊?哪跑來具糉子呀?”他大喊。
吉新徵放下小翠兒,顧不得跟他多解釋。“你甭管,她不會傷害大哥的,讓開。”
馬老二可不敢大意,趕緊跑到牀前擋住董三立。殭屍蹦起來後,並沒有繼續朝牀的方向撲,而是穿過那張破舊的小牀,朝屋子角落裡擺着的那口黃花梨箱子蹦過去了。
“吉新徵你特麼可真行,咋地?還指望一具大糉子救我大哥呀?”
吉新徵說這糉子是小翠兒她娘,老人家在天有靈是來給大哥解煞的,咱現在別無選擇,你別管她!
殭屍蹦到那口箱子前,伸出僵硬的手爪直把陳舊的木箱給戳穿了,巷子裡邊頓時飄出一股濃郁的屍臭味來。
一下……兩下……三下……殭屍不停地用手爪戳着箱子,沒多大會兒功夫,黃花梨木的老箱子被她戳的滿目創傷,只是,裡邊除了一股股屍臭撲鼻而來並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翠兒,你現在這兒等我,別進去聽見沒!”吉新徵把小翠兒留在院子裡衝了進來。
他壯着膽子走到殭屍身邊,伸手幫殭屍把那口箱子蓋給打開了。
他低頭一瞅,箱子裡邊並作一排擺着五個罈子,這罈子邊都善着油氈紙,那股惡臭的屍臭是從罈子裡溢出來的。隱隱的,吉新徵好像明白了,五鬼煞藏在這幾個罈子裡。
“二爺,帶大哥先出去,這裡我來處理!”
“那……那你自己當心啊!”馬二爺背起昏睡不醒的董三立跑到了院外。
狹窄的小屋裡,殭屍面目猙獰,她張開嘴,口發出怪的聲音,好像是在說什麼,但那是屍語,一般人也聽不懂。吉新徵側眼看了看她,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但肯定與這五個罈子有關。因爲自從剛纔吉新徵幫殭屍把箱子打開後,她不在動彈了,好像不願意親自去解開善在罈子的油氈紙。
哦,明白了,這些不是普通的油氈紙,能封住五鬼煞的,肯定是做了處理,這些油氈紙有辟邪的作用,她不敢碰!
吉新徵伸手幫她把一個罈子的油氈紙給掀開了,剛一掀起來,突然,罈子裡邊伸出了一隻小手來,那小手又嫩又白,在昏暗的油燈下,幾乎都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很明顯這是一個新生兒的小手。那隻小手伸出來後,搭在了罈子沿,一點點開始往外爬。
終於,一個渾身粉嫩的嬰孩從罈子裡爬了出來,他身黏糊糊的,也不知道這罈子裡邊裝的是什麼液體,雖然小孩的身體沒有腐爛,不過卻臭氣熏天,吉新徵捏住鼻子,趕緊往後退。
“咯咯……咯咯咯……”嬰孩露出小腦袋,發出詭異的笑聲來。
要是尋常的嬰孩這麼大會笑,大人們準保高興,可眼前這一幕,吉新徵竟覺得頭皮發麻,彷彿那笑聲是從地獄傳出來的。
小翠兒她娘聽到嬰孩的笑聲後反應很強烈,她捂着耳朵痛苦地屍吼起來,好像這嬰孩的笑聲對她形成了莫名的傷害。
吉新徵也是第一次見這五鬼煞,儘管知道這嬰孩是不詳之軀,但卻不知道如何應付,只能退到左右。
嬰孩詭異的笑着,隨着他一聲聲的詭笑,天烏雲密佈,瞬間遮住了月亮,一股股黑風不停地在小院裡打轉,簡直成了人間地獄呀!
嬰孩完全從罈子裡爬出來了,它太小了,肚子還連着臍帶呢,臍帶全都是血,它這麼慢慢爬了出來,爬到了殭屍腳面。
突然,殭屍伸出冰冷的大手,把那惡臭的嬰孩死死掐在了手心,嬰孩被他掐的吃疼,哇哇大哭起來,隨着他一聲聲詭異的哭聲,巷子裡剩下的四個罈子砰砰……幾聲,全都開了,另外四個鬼嬰也爬了出來,他們有的哭,有的笑,嬰孩的哭聲和笑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聽的渾身發抖,雙腳如同灌鉛似的,一步都挪不開。
“啊!!!!嗷嗷啊……!!!!!!”殭屍怒吼着,右手一使勁兒,直把那嬰孩掐的腸穿肚爛,緊接着,其他四個嬰孩也免不了這般厄運,全都被她給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