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施主,我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是靈智方丈!回到陽世乍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倍感親切,我站起身來,心臟還兀自蹦蹦的跳個不停,答道:“方丈,我回來了!”。
“我就知道施主能平安回來,辛苦你了!”,靈智方丈答道。
靈智方丈的話讓我想起了剛纔顯險被那道鬼門關在了陰間的兇險情景,額頭上不僅滲出了冷汗!
我強自笑道:“方丈,這一切都是承你吉言!我幸不辱命,將那丫頭的魂魄已經送到陰間了!”。
靈智方丈嘆道:“這丫頭也是機緣湊巧,可以省去很多去陰間的艱難跋涉之路啊……,施主你現在心願已了,我們回寺院用膳去吧!”。
靈智方丈不提還好,一提感覺肚子還真的是餓了。跟隨靈智方丈回到寺院,那小和尚如海將早已經準備好的飯菜送了上來。
只有幾碟素菜,可吃起來特別的香。吃完飯,靈智方丈又要如海端來了茶水,一邊喝茶,一邊跟我聊天。
聊天之間,靈智方丈雙眉緊蹙,望着我面露憂色。我有些不解,疑惑的問道:“方丈,你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靈智方丈嘆了一口氣說道:“施主,我觀你面相,看你眉宇間隱隱有黑氣呈現,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靈智方丈果真是高人,竟然能夠看出我身體的異狀。如果他能解去我身上所中的情蠱之毒,不僅可以省去很多煩心的事,還能避免回到鳳凰後受那個女鬼劉曉脅迫,做無畏的糾纏!
一念至此,我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面前這位得道高僧,老老實實的答道:“方丈果然厲害,竟然能夠看出來我身體不適。實話跟你說吧,我的身體本沒有什麼毛病,是被人種下了情蠱之毒!”。
“情蠱之毒?”,靈智方丈失聲驚呼:“這種毒非絕情草和鐵血粉不能解救!施主去了西江苗寨,想是去尋找解毒的這兩樣東西了,敢問施主找到沒有?”。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絕情草和鐵血粉都找到了,不過此刻我的身上只有絕情草。”。
“這又是爲何?”,靈智方丈問道。
我的眼前募地閃現出女鬼劉曉離開林麗家院子時那怨毒的眼神和悽楚的表情來,答道:“鐵血粉被一個女鬼給搶走了!”。
“那女鬼爲何要搶走你的鐵血粉?”,靈智方丈的眼神疑惑之極。
我搖頭苦笑:“不知道!不過那女鬼說過會在鳳凰等我。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才能從那女鬼的手裡要回那鐵血粉。”。
靈智方丈見我不想告訴他女鬼劉曉爲什麼要搶走鐵血粉,沒有再追問,嘆息一聲說道:“冤孽啊……冤孽!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我想這女鬼跟你有俗世的孽緣也說不定……,不過,或許我能幫到你也說不定。”。
靈智方丈乃是世外高人,一身修爲有可能連田雞的老爹田老道也比不上他。我本想回到鳳凰後藉助田老道的力量從劉曉手中奪回鐵血粉的。
此刻靈智方丈說或許能幫到我那就是一定能夠幫到我的!我喜出望外,說道:“還請方丈指條明路!”。
靈智方丈對小和尚如海說道:“如海,你去禪房裡將我的法器取了來。”。
如海答應一聲去了。不多一會兒,手裡拿着一個類似螺旋狀的堅硬物體走了過來。
靈智方丈將那個堅硬的物體交到我的手中,說道:“施主,這個法器叫做亡魂殺,上面浸淫了我四十多年的功力,你拿去用來對付那個搶走你鐵血粉的女鬼綽綽有餘了……”。
亡魂殺?好霸道的名字!
我有些擔心的說道:“方丈,這亡魂殺用來對付那個女鬼綽綽有餘,我自然深信不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靈智方丈答道。
“只是會對那個女鬼造成什麼傷害麼?”,我將心中的擔心說了出來。
靈智方丈搖頭笑道:“施主宅心仁厚,居然還顧及會不會對那個女鬼造成傷害。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亡魂殺我窮畢生之力,也只練了三個,是用來對付最兇猛的厲鬼的。不管是什麼厲鬼,只要它敢出現在亡魂殺的面前,包管在劫難逃!輕則魂魄受損,重則灰飛煙滅。施主見到那女鬼時,先好言相勸,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使用吧……不過,施主你要記得,這亡魂殺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沒有任何的法力了……”。
靈智方丈的話提醒了我,是的,如果劉曉真的到了鳳凰,我好言相勸能讓她把鐵血粉還給我,又何必使用這個亡魂殺呢?
我謝過靈智方丈,將他給我的法器亡魂殺收進隨身攜帶的旅行袋裡,告辭出了臥龍寺。
靈智方丈帶着小和尚如海把我送到臥龍山山腳,互道珍重。
離開了臥龍山,我心裡感慨,這人生還真的如一臺戲,每個人都在戲中飾演不同的角色。如果說在這齣戲裡我是男主角的話,那麼,秦素兒那鬼丫頭纔是真正的女主角。比如關婷婷、柳如霧、劉麗、等人只能說是配角,而鄧盼這個娘們又是配角後的配角了,她還沒有在臺前盡力的表演就已謝幕。
我在那林間小旅館又睡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就已經坐在了從西江趕往貴陽的火車上。傍晚時分,到達了貴陽火車站。
當我揹着行李袋走出貴陽火車站的時候,似乎又聽到了當初林麗在這裡呼喚我“先生,你等一下!”的聲音,物是人非啊!
我依然選擇了百靈大酒店住宿,躺在酒店裡的牀上,回味起那晚剛到這家酒店時,手機忽然響起的那種刺激和心跳,心裡竟然有一種隱隱的酸楚。這一切都過去了,即將會成爲自己塵封的記憶……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手機的鈴聲忽然“嘀鈴鈴”的響了起來,我被嚇了一跳,不會這麼巧吧?我剛躺到酒店的牀上,又有人打進來電話?莫非又是這貴陽火車站旁的另一個“歉職”小妹?
我趕緊從口袋裡摸出電話一看,竟然是田雞那個小賤人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想起了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喂,哥們,現在在哪裡?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這丫的小賤人,我出來都快一個月時間了,這個時候才記得給我來個電話!
我沒好氣的吼道:“田雞,你小子還記得我啊?我以爲你早就把我忘了……”。說着,我的聲音有些嘶啞,差些流下淚來。
我承認我並不是一個理性的男人,所有的事情都非常感性。田雞的電話莫名讓我想起來了遠在深圳擁有過億家產的老頭來。
田雞這賤人畢竟還記得?除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又還有誰會記着我?
老頭嗎?我在心裡冷笑,自從我回了老家主動打了兩次電話給他以後,他就從來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他幾時還會記得我這個被他趕回老家工作的兒子?此刻,他或許正帶着我那個年輕、漂亮的後媽,出入在哪個茶莊、酒店,逍遙快活吧?
我吼完之後不再出聲,淚水已經順着臉龐流了下來。電話那頭傳來田雞焦急的叫聲:“哥們……喂……哥們,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儘量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的答道:“田雞,我沒事。我現在已經到了貴陽,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到家!”。
我聽到田雞在電話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我說哥們,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哦,對了,你那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田雞又問起我身中情蠱之毒的事情來,我想起這件事情究竟怎樣還是個未知數,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一會淡淡地答道:“算是辦好了一半吧……”。
“什麼叫辦好一半啊?你身上的毒究竟解了沒有?”,田雞在電話裡叫了起來。
“電話裡一下子也說不清楚,等我回到鳳凰再跟你說吧。好嗎?”,我儘量保持着語氣的平靜,讓田雞感覺不到我聲音的異常。
我正準備將電話掛掉,忽然又想起秦素兒那個鬼丫頭來,這麼長時間不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問道:“田雞,素兒最近怎麼樣?你有沒有去我老宅看她啊?”。
田雞笑嘻嘻的答道:“哥們,你放心!我和婷婷到你老宅去過幾次,那個鬼丫頭的魂魄最近好像越來越凝實了,就等着你解了身上的情蠱之毒回來救她復活呢!”。
這我就放心了!我感動地說道:“田雞,謝謝你和婷婷!”。
田雞答道:“鐵桿哥們,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啊?你這樣說就生分了,我和都婷婷等着你回來……明天晚上我請客,爲你接風洗塵!”。
“算了吧?還是我請你們!”,我回應道。
田雞笑道:“好……好……,你請我們,誰叫你是高富帥呢?明天晚上,湘西往事酒吧,我們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我掛斷了電話,心卻已經飛回到了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