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打電話給關婷婷,理由是剛好是週末,昨天在梅山上她又是那個態度。我不就是抱了她一下嗎,犯的着那麼兇巴巴,不過,想起關婷婷那軟綿綿的身子,胸前碩大的“胸器”,我還是會情不自禁的yy。這娘們,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摸樣,不就是一個女人,一匹野馬?再烈的野馬也會讓男人馴服。
只是,我絕對不會是她的那個套馬漢子。田雞不是,我想林傑也不是。
九點鐘的時候,我在湘西往事酒吧見到了田雞。
這賤人好像恢復得不錯,神采奕奕的。一見面就問:“我說哥們,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關婷婷呢?”。
我就笑了:“你丫的是不是真對關婷婷動了歪念頭啊?她可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你也領教過她的厲害,帶刺的玫瑰你也敢採,是不是色迷心竅了?”。
田雞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對面,很失望的樣子:“算了,我就知道你在騙我。哥們,有事說事,沒事我走人!”。
這妹的田雞是怎麼了,態度不比往日啊?
我笑道:“你丫的怎麼就這麼重色輕友?不管哥們的死活了?”。
田雞兩隻細小的綠豆眼緊盯着我,說:“哥們,自從你回到這裡,我就沒過一天好日子。不是被白衣厲鬼追殺,就是被看不見的鬼魂險些掐死,你說我是怎麼了?依我說啊,這些黴運都是你帶給我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人哪,生來五行缺三,天生的招鬼命。住哪哪有鬼,去哪哪遇鬼!哥們,你就放過我吧?”。
他孃的,田雞這話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的確是我連累的他。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不好用強,嘆了口氣,說:“田雞,這個調查案子的事你也懂,的確是有危險。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但你的早餐我還是請了。”。
田雞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哥們,謝謝你理解。”。
吃過早餐,田雞嘴巴一抹,還真的是走人了。
望着田雞消失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羣裡,我聳聳肩。沒辦法,只有一個人去了。明天星期一,再向周隊彙報吧,爭取他們的支持。
我將車停在了虹橋邊,步行下到橋洞下。橋洞下竟然空無一人。
那些在橋洞壁上畫了許多塗鴉的流浪漢們呢?
哦,對了,這些流浪漢白天要去各個繁華路段行乞或者編些奇怪故事要錢,晚上纔會回到遮風擋雨的橋洞底下。
虹橋是整個縣城老城區最繁華的地段,可是現在沒有一個流浪漢,橋洞下空空蕩蕩,這是怎麼回事?即便是白天,我也覺得不正常。
我沒頭蒼蠅一樣在橋洞下走了幾圈,然後出了橋洞,上了車。
我得找到另一個橋洞,得找到那些流浪漢,方能找得到那個目擊證人劉小二。
幾分鐘後,我出現在了西湖橋橋洞下。橋洞下光線非常暗,空氣溼溼的,江風吹來,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我走了進去,看到了兩卷破席,一個大揹包一條麻袋,兩個人和衣而臥。
我快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驚動了他們。一個人站了起來,警覺地看着我,另一個翻了個身子,繼續躺着睡覺。
我是有準備的,摸出一包煙拋了兩支過去,問道:“兄弟,借個火?”
站着的漢子看着我模樣不像他們圈裡的人,低頭瞧煙,但沒有去撿,開口說道:“你來借火?”。外地口音,帶着很強的疑惑與警惕。
旁邊悉悉嗦嗦響起來,那漢子歪頭一看,卻見躺着的同伴已經撿起煙點着火抽上了。
“嗯,借個火。”我揚揚手裡的煙,笑笑,卻不知他有沒有看清我的笑容。
那漢子想了想,蹲下來,撿起另一根菸放在鼻前嗅嗅,夾在耳後,把火機拋給我。
“謝謝了。”我接了火機,點了煙,連着整包煙一起拋回去,並沒再走近。
那漢子還是冷冷看着我,拿了我的煙,卻沒放鬆半點警覺。
我衣着端正,並不是個流浪漢,正常的城裡人,平時誰願意搭理這樣的流浪漢?而我又是突然間闖到這兒來,能不讓人提防嗎?
“兄弟,我抽完煙就走人,順便問個事。”。我努力的使自己的態度顯得親熱,語氣容易使他們能接受一些。
那個站着的漢子依然疑惑的望着我,一雙無神的眼睛流露出高度的警覺。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的親戚跟你們在一起,我朋友委託我來找他,看你們見過他麼?”。
那個漢子冷冷的問道:“叫什麼名字?”。
“劉小二……”。我話音未落,事情突然就出現了意外,那個一直睡着的漢子一骨碌跳了起來,而原本站着的漢子“啊”地大聲驚叫,拔腿就跑,頭也不回地朝橋洞外狂奔。
我下意識地竄了過去,一把就拉住了準備逃跑的一個漢子,輕而易舉的將他制服在地。說道:“兄弟,我沒有惡意的,如果你認識的話就告訴我。”。
那漢子的手腕被我捏得生痛,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
我這時根本顧不上思考爲什麼這兩個流浪漢聽見劉小二的名字會驚恐到這樣的程度,那漢子在我的體下用力的掙扎。
我的腦後忽的起了一股風,是棍棒劈來的風聲。
我低頭側身,一根棍棒夾着風聲“嘭”的一聲敲打在了橋洞下的水泥地上,竟是先前跑出去的那個漢子回來襲擊我。
警校三年學到的擒拿格鬥在此刻全部派上了用場,我一個旋風腿掃了過去,頓時將那漢子掃倒在地,棍棒掉在了地上。
我站了起來,喝道:“你們是誰,爲什麼要跑?又爲什麼要襲擊我?我只不過想問問你們認不認識我那個朋友的親戚劉小二而已!”。
這兩個漢子似乎被我漂亮的身手嚇破了膽,躺在地上,腦袋縮在肩上,兩眼驚恐地望着我,流露出比先前更加恐懼的神色。
刑警學書本上曾經說過,一個人害怕或者想逃避什麼的時候,常常會聳起肩讓腦袋縮起來,兩眼驚恐,像受驚的烏龜。
他們的表現,意味着這橋洞下有不同尋常的事情在這發生過。
我兩眼如利劍一般的向他們逼了過去。
其中一個漢子抖抖索索的說道:“你不要問我,我……我……不知道……”。
他的眼神逃不過我的眼睛,他明明是知道的,卻不敢說,是害怕嗎?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他們並不是我的嫌疑犯,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對他們進行逼供。我放輕了語氣,說道:“兩位大哥,對不起,剛纔冒犯了你們是我的錯。我朋友很急,想盡快找到他的那個親戚。如果你們知道就請告訴我,不知道的話就算了。”。
兩個漢子相護交換了一下眼色,其中一個向四周看了看,忽的輕聲說道:“哥們,我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啊……”。
“你說!這裡沒人,就只有我們三個。我們不說出去,誰也不知道。”果不其然,這兩個漢子知道劉小二的去向。
那個漢子將聲音放得很低,低得只有我們三個能聽得到:“就在昨晚,劉小二……劉小二……,他被人用麻袋裝走了……”。
我的心一沉,劉小二失蹤了,被人用麻袋綁走,還是昨晚的事情。這也太蹊蹺了,昨晚秦素兒才發現這條線索,沒想到他就出事了。
我焦急的追問道:“那你有沒有看清楚用麻袋綁走劉小二那些人的摸樣?”。
“太黑了,我們根本看不清楚。昨晚十二點鐘的時候,我們兄弟倆從外面回來,剛走到橋洞旁,就聽到橋洞底下傳來劉小二的喊聲和掙扎。我們哪裡敢動,趕忙藏在在橋洞墩子旁往裡面看。我們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人用麻袋套着劉小二的頭,用力的拖着他走了……”。
“我們都嚇壞了,劉小二平時跟我們關係挺好,人也不多話,也不知道怎麼就惹了麻煩上身,出了這樣的事情……”。其中一個漢子在旁邊補充。
我想起秦素兒跟我說過,劉小二曾經目擊秦玉兒因爲看到不應該看到的事情遭追殺,急了,問道:“那劉小二平時有沒有跟你們說起過什麼事情?”。
兩個漢子搖了搖頭,答道:“沒有。”。
他孃的,劉小二失蹤了,線索斷了,那秦玉兒的這個兇殺案又該怎麼去調查?
我點燃一支菸,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踩熄。想了想,說道:“你們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能將剛纔的事情說出去,記下沒有?”。
一個漢子說道:“哥們,謝謝你的關心。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今天就離開這裡回老家去……他奶奶的,太可怕了,如果還在這裡呆下去,我擔心哪天我們也會失了蹤,或者成爲這橋洞下冰涼的屍體……”。
他丫的,這兩個人已經準備離開,那到時候誰來證實劉小二被人用麻袋綁走的事情呢?我能說服他們繼續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