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到泰然老頭喊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感覺到一片金光籠罩着我,果然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減輕了很多,但是依然不容樂觀。
持續了幾分鐘後,疼痛感逐漸消失,剛纔想要涌進我體內的那股力量也不存在了,我躺在地上,一頭大汗,汗水和土混在一起讓我的衣服變得特別髒。我喘着粗氣,歪頭歇着。
就在此時我看到了在我們看到的少昊關對面,也就是我們即將去的方向,那一座座的山峰如同一尊神像,威嚴而莊重,四周盤繞的河水如果沒錯便是英水了,英水的涇流把谷底的樹林劃隔開來,仔細一看形成的樣子竟然是一隻大鳥!
二舅把我扶起,給我從車上取來一件上衣讓我換上。
“少昊關處,必有萬千靈氣。聚魂脂自然會吸收,不用擔心。只是你尚未成爲陰陽師,所以不能完全吸收,否則你身體就該被五行分屍。”泰然老頭說道。
竟然是這樣,我聽了心裡踏實了,我還以爲是邪惡的力量,既然是靈氣就不用擔心了。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二舅拿出手電筒給我們,然後朝車走去,老張和李教授在車裡,老張已經發動了車子等待我們。
我悄悄告訴泰然老頭說:“泰然老頭,你看到那大鳥了嗎?”
泰然老頭朝我指的地方看了過去,月光照耀下,英水反射着光,大鳥的形狀比剛纔日落前我看到的還要清晰許多。
“你怎麼這麼笨,那哪兒是大鳥,那是鳳!”泰然老頭有些驚訝,隨即喊李教授和二舅下車來看我發現的大鳥。
“這個是我先發現的。”我連忙說,似乎怕泰然老頭搶去了頭功。
“這……”李教授激動的說,“鳳乃少昊的圖騰!難道帝陵裡真的是帝少昊?”
我剛想問如果帝陵裡是少昊,那麼河南二帝陵怎麼解釋時,一陣聲音傳來。
這聲音是一個嬰兒的哭聲,聽着特別淒涼。我四下看了看,這聲音聽起來嬰兒應該近在咫尺,而且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哪兒來的孩子?”我問道。
電燈照到李教授臉上時我看到他們面色凝重,好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媽的!”二舅罵了一句,“快走,是蠱雕!”
猛地一聽到蠱雕兩個字我沒反應過來,等嬰兒的哭聲越來越近時我突然打了個機靈,二舅關了電燈拉着我的衣袖就往金盃跑,途中還摔了一個大跟頭。
李教授一直在喊着讓我們再跑快一些,我心裡罵道:“去你大爺的!天這麼黑,你跑個試試,讓田徑運動員來估計也夠嗆。”
泰然老頭畢竟會法術,沒幾秒便如同風一樣到了車門口,他扭頭看到我和二舅還沒跑過來,就伸手施了法想把我們用法力接過去,結果我只看見泰然老頭胸前的手剛轉兩下發出微微的藍光,一陣風便把他推進了車廂。
我和二舅被這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倒在地,又滾了十來多米才停下來。
二舅拉着我在地上,“他媽的蠱雕。”
“蠱雕到底什麼樣子啊?二舅!”我驚叫着。
又是一陣風,我剛說完話嘴還沒合住,風掛了一把沙子塞進了我的嘴裡,我連忙吐出來。
一個黑影子出現在我們面前,就像一扇防盜門那麼大,昏暗的影子勉強可以看出來鳥的輪廓。
我出於好奇舉起手電打開燈光對着黑影子照了過去。
這就是蠱雕?我心裡疑惑。然後二舅奪過手電另一隻手重重的打了我的頭,一邊還高聲罵着:“黑牙,你他媽瘋啦?誰讓你開燈照它的?啊?”
“我就想看看而已。”我委屈的說。
雖然剛纔沒看多久二舅就把電燈搶走了,但我還是看清楚了蠱雕長什麼樣。蠱雕看起來就是隻稍大的雕,只是在額頭上長出了一隻鋒利的角,就像獨角獸一樣。一雙熒綠色的眼睛散發着一種讓人想要昏睡的光。
二舅拉起我便往後退,“二舅,咱們的車在那邊,咱們往後退是去哪兒啊?”我指着金盃車的方向。
二舅沒理我,繼續拉着我往後退:“你那些白色影子不是保護你嗎?那個永北呢?怎麼都不來啊?”
“二舅你可真逗,什麼時候了你還指望那些怪物?”
蠱雕又衝着天叫了起來,嬰兒的哭聲衝破蒼穹,震的這一方土地都有些微微的抖動。
突然,蠱雕的雙目散發着比剛纔亮了數百倍的綠光,把周圍照的如同白晝一樣,但是一點也不刺眼。
我看到老張已經趁蠱雕叫喊時把車往我們這裡開了一段距離,現在李教授正揮舞着手給我們示意着什麼。
“李教授在說什麼?”我疑惑的問了問二舅。
“不知道,看着好像是手語。”二舅歪了歪頭。
手語……能有幾個人像李教授一樣博學多才,他自己說他精通80多門語言,好好的誰沒事學手語啊?“靠,誰認識手語啊,他怎麼不用梵語啊!”
蠱雕的綠光向我們照來,二舅立刻捂住我的眼:“黑牙千萬別看蠱雕的眼!”
“知道了二舅。”我立刻轉過身去,然後用眼角瞅了一眼金盃車,泰然老頭正閉着眼,我突然意識到泰然老頭可能在侵入我的大腦和我說話,便迅速閉上眼。
果然不出我所料,泰然老頭見李教授的手語我們不認識就冒險施法力和我說話。
“黑牙,千萬別看蠱雕的眼,不然你會被蠱惑的。”
“恩,那我們該怎麼辦?爲什麼這大鳥還不攻擊我們?”
“蠱雕有個特性,它們必須羣食,現在其他蠱雕還沒到,還有機會逃出去。”
我聽出了泰然老頭話裡的急切。“怎麼逃啊?這麼大一鳥。”
“你和屈老頭現在不看它,衝着車拼命跑。”
“我……”我還沒說完就覺得大腦一冰涼。一定是蠱雕阻斷了我和泰然老頭的聯繫,這大鳥果然不平常。
這時我聽到身後有鋼鐵折斷的聲音,然後聽到老張嚷嚷了起來:“哎呦,疼死我啦!”
我大膽的扭身一看,原來蠱雕用翅膀把金盃車給活生生的扇翻了過來,老張已經被甩了出來,李教授被安全帶死死的裹在車座上,泰然老頭在車門口,門開着,車一翻他便被甩飛了出來然後一個跟頭躺在地上。
“泰然老頭,李教授,你們沒事吧?”我站起來衝李教授跑去,被卡在車座上倒沒事,萬一車爆炸了李教授死無葬身之地啊!
“黑牙別過去!危險!”二舅喊破喉嚨也沒阻止住我。
蠱雕發現了我往車的方向跑,便護扇着翅膀颳起大風。
這風確實厲害,一下子將我重重的吹到一旁的峭壁上,我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吐了口血。“艹,老子傷了內臟?”我自嘲了一下,又爬起來往金盃車跑去,“你這大鳥,爺爺我不怕你,有本事你把風都刮小日本去,爺爺給你記個抗日英雄一等功!”
蠱雕明顯聽不懂我的幽默,一腳踏了過來,低頭衝着我便是一陣嘶吼,那嬰兒的哭聲再次刺破我的耳朵,一股腥臭味迎面而來。
老張已經趁機跑過去卸李教授車座旁的門,泰然老頭喊道:“老黑!”
老黑剛纔被車重重的壓在底下,本來快要康復的腿又有些變形。老黑剛剛擠了出來,看到面前的情形也是愣了一下,緊接着便唰的衝了過去,腿的瘸並沒影響它的速度。
老黑撲上去便是一口,我清楚的看到它的爪子探出一寸長的鋒利指爪,嘴裡的兩個牙瞬間就變成了一寸長,如同兩根粗壯的象牙般死死咬住蠱雕的腿部。
蠱雕仰頭衝着天悽叫了一聲,嬰兒的哭聲愈發的讓人心裡發亮。
蠱雕的腿左右甩了甩,把老黑甩了出去,老黑一落地一個後蹬衝着蠱雕的脖子躥過去,蠱雕撇頭髮出聲音,嘴張的如同打開的城門。
蠱雕“哇”的發出它那標誌性聲音,老黑沒有被嚇住,依然是一個掠影衝了上去,只是老黑竟然直接從蠱雕一側橫空飛過,一頭撞在了峭壁上,然後蠕動了幾下便不動彈了。
泰然老頭知道蠱雕太過強大,如果硬碰硬是佔不到優勢的,便雙臂伸開,念起咒語,山體動搖起來。蠱雕顯然被這震動嚇愣了,然後繼續嘶吼召喚它的同伴。
老張把李教授從車座上拉出來,兩人便一同朝我和二舅這跑來,二舅見狀喊起來:“別動,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