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緹在想,那年花開,他跳下河後如果沒有被師傅師孃所救,他會是怎樣的。
又會不會遇到那個向自己笑道一臉純真的女孩。
如果這些都沒有,是不是他的人生會隨和這一江之水消失殆盡?
他們都說,他是個廢人。
他每天坐在石凳上看着書房的位置。
這個地方,正好能看到書房的窗戶,樂樂說,她是醜兒。
當初醜兒就是在這書房外面伺候,是不是每一次自己做什麼,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呵呵,真是諷刺,自己帶了多少女人進去過,樂樂都看在眼中的吧。
那張書桌,他也曾帶着他們在上面胡來。
現在想來,自己一邊和這些女人糾纏,一邊口口聲聲的說愛,是多麼的諷刺。
可比這諷刺還多的,是自己怎麼會如此沒臉呢?
他記得,他在女色一事兒上曾經並非那麼胡來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是樂樂爲了自己和帝王頂撞的時候吧?
那時候,看到樂樂爲了自己居然真的走出了這一步,他想,他已經將這個女孩成功拿下來了。
所以他才那樣的無所顧忌。
他爹說的沒錯。
他真的是滿心算計,卻偏偏是個情商低的,在情愛一事兒上根本什麼都不懂。
他以爲樂樂的爹孃和他爹一樣,對孩子是狠心慣了的,說不要就會不要,把樂樂送走,這又何嘗不是避開自己呢。
可是卻不知道,帝王的確是有手段,也的確是兒女狠,但他們去沒有輕易的拋棄他們的女兒,反而是用了另一種手段讓樂樂看清楚。
哈哈哈,怪誰呢?怪他自己。
即使有兩分真心,也以爲自己的算計,將這些真心全部污染了。
他們沒有緣分,終究沒有緣分啊。
他對不住那個笑起來總是樂呵呵的小姑娘。
如果有來世,他想加倍的補償她。
屋外的奏樂聲隔着幾條街都能聽得到。
她出嫁了,新郎不是他。
可是他卻知道,她是幸福的,看到她幸福了,他那顆慚愧的心,纔算有了半點的慰藉。
那個男人來見過他幾次,他不嘲笑自己,只是很評述的向自己講述曾經他沒看到的時候,醜兒是如何存在的。
他任由他的妾羞辱欺負她,甚至有一次他還親自將她賜給了哪些府中的侍衛。
他的糊塗,他的無恥,即使是到現在,他都無法原諒。
樂樂,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
你捧着真心而來,他卻踐踏了他們的真誠。
人這一生,終究無法重頭再來。
已然註定的事情,也再也無法改變。
悔,已經晚了,因爲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的荒唐,他的無恥,沒人逼過他。
本以爲跟了師傅兩年就能和師傅比肩,現在才曉得,自己學的再多,也不過是皮毛而已,或許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醜。
愚蠢,當真是愚蠢至極啊。
可是現在知道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沒用了,什麼用都沒有了。
如有來生,樂樂,魏緹定好好的補償你,可好?
熊熊大火,帶走了他的一切,帶不走的,是他對她的虧欠,還有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