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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酒水倒映出慕語凝重的表情,又隨着酒杯的晃盪而消散。
“李先生,其實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知道得多對你反而不好。”
慕語的聲音低沉而凝重,但還沒說完又被李權打斷。
“皇殿下,您先更應該關心關心自己,至於在下知道這些後會怎樣倒是不用過在意。據在下估計,您現在只能是暫時安全,想要擁抱平恐怕不易吧?”
慕語還是盯着手中酒杯沒有說話。
李權看了看內室中的個聲影,低聲道:“現在有個擺在殿下面前,就看殿下會不會把握了。”
慕語終於有了反應,猛地擡頭,看向李權:“你什麼意思?”
“在下倒是有心相助,就是憑藉推測出來的訊息還不足以給皇指一條明,這就要看殿下敢不敢告知在下更詳細的信息,以及皇殿下現在面臨的最大困難是什麼?”
“你是說你能幫我?”
李權傲然擡頭:“殿下,你覺得在下沒有這個能耐?”
慕語沉默着掃視李權,心中卻已飛快地盤算起來。
之前一直沒想過,以至於慕語對李權的話外之音遲遲沒有反應,現在經李權已提醒,慕語赫然發現眼前這人非同一般。
表面上看,李權的確是個商人,但光從李氏女院的構思就能看出這個商人的與衆不同。以及那些推廣生意的小手段也相當高明,短短一月多時間就讓一個堂盈利數千兩銀,這是所有堂都不曾有過的成績。
還有那些女先生!
慕語也過李權,但卻只調查到院的女先生都是他的夫人,至於李權的來歷卻是一個謎。
院中的女先生各個博多才,且又有國色之資。這樣的女人能娶一個便是生有幸,可這李先生的夫人好似各個都如此。
這又能說明問題了,是怎麼樣的男人能吸引如此多美人的親睞?而這些女人又來自何方?
憑一個皇能力調查一個平民,結果卻是毫無結果,這更能說明眼前這位李先生的不同之處!
如此多不同體現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勢必有不同於尋常的能耐!
“如果說這樣的人能幫自己?”
慕語仔細地想着,心中忽然升起了。
但是,慕語還是不能隨便暴露底細,因爲事情關係重大,而李權身上又有多謎團,叫人沒法放心。
慕語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李先生,您的確是個不同尋常的能人,或許憑您的才智的確可以幫助本皇博得一些好處。不過,您身上有多本皇不瞭解的問題,叫人實在沒法告知多。”
李權嘴角上翹,看上去有些嘲弄之色:“皇殿下,您覺得天底下還有什麼能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身在皇室,若事事都要求穩妥,那您就註定要淪爲冢中枯骨。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若您非要拖到大難將至的時候再求助他人,那時恐怕神仙也難救了。”
“……”
和之前相比,慕語此時像是換了個人,無論他如何壓抑也掩蓋不了內心的憂鬱。
他沉默着,李權也沒有再說。
現在,慕語需要一點時間來考慮。
說實話,李權對慕語的表現有些失望,成大事者何拘小節?機會擺在面前還如此猶豫也難怪他在皇室中混得不好。李權只希望他在這時候表現出皇該有的魄力,不然這樣的人就算自己也扶不起來。
“好!本皇就將其中隱情悉數告訴李先生,請李先生給我指一條明!”
聽到這話,李權滿意地笑了:“洗耳恭聽。”
作出這樣的決定也讓慕語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猛地灌了兩口酒,接着又看了看四周窗戶,然後才警惕地開口道:
“其實李先生猜測的已經**不離十了。本皇之所以讓女兒來李氏女院中習,用意就是想趕在父皇生成之前給他一個。只有讓父皇高興了,纔會讓其他人意識到父皇還是有關注我的。本皇共有十七個兄弟,其中十個已經長大成人,想必李先生也該清楚,皇權爭奪在宮中從來沒有停止過。這場沒有硝煙的爭其實每個人都明白。包括父皇也明白,但誰都沒法阻止。
父皇已然五十有六,卻至今都沒選定。因爲在五年前,父皇曾動過冊封的心思。就因爲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思,讓大哥、哥慘死。而這幕後謀劃的兇手至今還是個迷。五年前的爭奪中,有多人受到了牽連,無論是皇妃、監、宮女、大臣都有很多被坑殺。父皇在萬般無奈地情況下打消了冊封的念頭,也正因爲此事讓父皇遭受重創,身是一日不如一日。
從那之後,父皇便不敢再動冊封的念頭。但始終是要有的,前年我大華兵敗,父皇內心再受創,雖說父皇平日裡看似精神抖擻,但他瞞不過常日跟在身邊的人,所有人都知道,父皇氣數將近,縱然他不說,其實心中便以動了冊封的念頭。
於是,衆兄弟中別有用心之人就開始蠢蠢欲動。而本皇在衆兄弟中其實是最沒用的一個,母后因犯錯被打入冷宮,身邊又沒大臣支撐,宮中更無親信可言。早在以前都被衆兄弟當做欺辱對象,好在本皇知道進退,從不惹事,這才苟活至今。”
李權忽然開口打斷:“難不成你那些兄弟膽敢直接殺害皇不成?”
“光天化日下當然不敢,不過李大人莫要忘了。五年前我大哥和哥是怎麼死的?當初就是他們二人最有可能成爲皇,卻也死得不明不。那時候的大哥和哥深得父皇信賴,而現在本皇在皇室中基無存在可言。他們要害我豈非手到擒來?本皇之所以這麼急迫想要讓父皇注意到自己,便是要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一些壓力,讓他們在動手之前也要考慮考慮父皇的心情。”
“殿下,說句不中聽的話。據在下觀察,憑藉你的勢力根本不足以和你的兄弟抗衡,他們爲何又要爭對你?”
“針對?”慕語苦笑一聲,“其實根本沒人針對我,我不過是他們權力爭奪中順帶消滅的小角色罷了。要說威脅,估計就是我的輩分吧?因爲大哥哥已經死了,二哥又是從小爲將,常年在外且不懂政事。論資排輩就落在我的頭上。說句心裡話,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沒資格跟其他人爭什麼,所以壓根兒都沒有去想。可偏偏就有人喜歡趕盡殺絕,連我這麼小的威脅也不放過。說了這麼多,李先生想知道的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
李權平靜地點了點頭,沉默着沒有說話。
說完這些,慕語一下感覺輕鬆了許多,還沒來得及喘氣,看到李權沉默不由得又緊張起來:“李先生,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聽過這些,前面的一些內容差不多就已經瞭解了。不過還有些小問題,就是殿下爲何要將希望寄託在女兒身上?讓兒有所成就不是更能引起皇上的關注?”
說完,慕語面露尷尬之色:“實不相瞞,本皇妻室雖然不少,但卻只有青青一個女兒,尚未生得嗣。”
“這樣啊?”
李權若有所思,瞥眼看了看對方,發現這個皇還真跟自己有緣,竟也面臨嗣問題。
好在李家已經有了這根獨苗苗,嗣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李先生,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還望您能指出一條明。”
慕語的明已在李權的腦海中,但在告知他之前還有別的話要先說清楚!
“殿下,明在下已經有了。但在之前在下還有一事要講明白。”
慕語低沉道:“本皇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李先生有何的要求儘管說便是。”
“倒不是報酬問題。在下只是希望皇能明白,在下幫皇不是爲了皇保命,而是爲了皇能奪得更大的權力,換而言之,那就是希望皇能一鼓作氣拿下皇位!”
“哐當”一聲,慕語因爲緊張,雙腿一顫,撞擊桌腿,整個桌都抖動起來。
慕語趕緊將雙手死死地按在桌面上,穩定桌的同時也穩定自己驚駭的心情。
奪得皇位!
這是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想的話,現在卻從一個平頭姓口中聽到,對內心的衝擊可想而知。
慕語看着李權,卻發現對方表情沒有絲毫變動,彷彿說的是一件其普通的事情。
“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說出這等話來?”
“皇殿下,想清楚了沒有?”
李權淡淡的話語將慕語拉回到現實。
慕語還是沒有回答,只是不斷地。
一杯、兩杯、杯……一直到酒壺裡再倒不出一滴水來……
最後將酒杯摔在桌上,慕語的臉已成了醬紫色,或許是酒勁兒上頭,給了慕語一些勇氣。一咬牙,將酒杯再在桌面一磕!
“好!本皇從今往後就豁出去了!就照李先生說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