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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轉瞬即逝。
可惜,奇蹟並未發生。
惠沒能找到根治的辦法。
連號稱醫仙的惠都沒能成功,想來世上也難有第二人了。
根治辦法雖沒發現,但惠這些天的研究不是白費的,她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犯病的衆人並非是瘟疫!而是一種惡毒的詛咒!而且可以斷定,此詛咒是因爲東洋王而成,因爲此次瘟疫的傳播沒有根據,惠嘗試了各種可能也沒有找到病源。結合五年前的經歷,只有東洋王才能幹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據惠所言,五年前東洋王就是用類似的辦法統治東洋國,只有順從他的人才能不受詛咒折磨。
聽此消息,李權心中的更添一塊巨石。
問如何解決,惠卻說怕是隻有東洋王纔有能力停止這一切。
屋漏偏逢連夜雨,壞事一樁接一樁。
但這無數壞事兒中卻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兒,那就是李惜荷似乎好轉了。
這不是李權說的,而是惠跟李權的時候看到李惜荷的氣色而判斷的。
然後就開始把脈,結果讓人振奮。
兩天之後,李惜荷莫名其妙地就好了,再沒有一點兒病態,只是一直在海邊吹風,被海風吹出了好些鼻涕。
惠莫名:“爺,這兩天大小姐都幹了些什麼?”
李權還有些發懵,這兩天他一直帶着女兒,也發現女兒氣色不錯,以爲是病情沒有惡化,誰會想就這麼痊癒了?
要知道,不出一週時間,瘟疫已帶走了幾人性命,而且死亡人數一天比一天多,發病之人無一生還。
李權不是沒考慮後果,而是根本不敢去想,現在一聽,都忘了喜悅,愣愣地回答道:“沒……沒幹嘛啊?”
說完,兩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小姑娘。
李惜荷前日自己深陷危機,茫然地來回看着兩人,吸了吸鼻涕:“爹……我……我怎麼了?”
李權皺眉:“惜荷,這兩天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李惜荷:“……”
“哎!算了。”李權擺擺手,“沒事兒就好,這兩天我一直在她身邊,未見任何異樣。會不會是前兩天誤診,其實惜荷她就是普通的傷風感冒?”
惠斷然否定:“決不可能!前兩天明明是病發模樣,才兩天時間,什麼都沒做,怎會莫名其妙地好了呢?”
商量未果,忽然間聽到隔離區有人慘叫,顯然有人到了死亡的最後時刻!
這樣的聲音幾乎天天都有,所以大家都習以爲常了。
然而此刻發病之人卻不同!一看之下竟是潤兒!
李惜荷這些天一直待在海邊,沒經歷過這等,更沒想到是她的潤兒姐,當即被嚇得大哭起來:“爹!潤兒姐怎麼了?好……好嚇人!”
李權腳下一軟,險些跌倒,趕緊將惜荷交給惠,嚴肅道:“惠,把惜荷帶走!”
說完便不顧身後,快步朝隔離區衝了過去。
外圍的官兵想要阻攔,隔離區可是最危險的地方,李權是領頭人怎能犯險?
可潤兒不同別人,就算不是親人也是朋友,如何能見她悽慘而去?
雖不知能做什麼,但此行處於本能,腦中只有潤兒安危,無暇顧忌其他。
昏迷了兩天,潤兒終於堅持不住了。
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自己發生了什麼,只有常人無法理解的苦讓她的身體作出本能地反應。
所有的病人都一樣,死前都會用力地掐住自己脖,也不知是死於病痛還是窒息。
到了這時,李權能做的也只有先一步護住她的脖,讓她的雙手只能掐住自己的手背,心想這樣就算無用也可讓她活得久一點。
外面很多官兵都看着這一幕,他們知道犯病的姑娘跟李大人有舊,望着潤兒在李大人懷中死命,心中不免有些哀嘆。
“潤兒!潤兒!你醒醒!”李權一邊保護潤兒喉嚨,一邊呵斥着,她在最後一刻能清醒過來。
但這都是徒勞,痛苦早讓她失去了神志,無法卡住喉嚨讓她掙扎得更厲害。
仰着頭,本該細滑如玉脖頸此時卻蒼白得發青,小嘴一張一合似乎要撕咬什麼。
一個讓全京城男都爲之傾倒的姑娘此時卻猙獰地猶如妖獸,李權心如刀絞,如鯁在喉,幾乎無法言語。
看着她痛苦的樣,李權大衛不忍,心想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舒服點兒,便鬆開一隻手將手臂送到了潤兒嘴邊。
潤兒有所察覺,幾乎瞬間便一口咬在李權手臂之上!
“嘶!”李權倒抽一口涼氣。
原以爲憑自己的體質,一個小姑娘是斷然不會咬傷自己的,誰知道人在痛苦的時候的力量讓人驚駭。眨眼間,李權手臂就有滾燙的熱血飛濺出來,染紅了潤兒蒼白臉頰。
說來也怪,李權回神之後發現潤兒忽然沒了動靜!
當時還以爲是死了,查探之後才知是暈了過去。
這就怪了!
幾個人做前車之鑑,卻也沒潤兒這樣的情況,難道就是因爲護住了她的脖?
這時,惠安頓李惜荷後也到了隔離區。看到潤兒的情況也是一愣,檢查之後一時也沒有結論。
可潤兒這樣的特例肯定要單獨觀察,立即爲她單獨建立了隔離區,然後命令外面看守的官兵發現如再有發病者就護住他們的脖,看看會不會出現同樣的狀況。
經過這些時日觀察大夥兒都有些明白了,其實並非接觸過病患的人都會被傳染,相反,大多數都是突然發病,根本找不到規律。所以,是死是活全憑天意,建立隔離區只是爲了保險起見,畢竟以前都是這麼應對的。老祖宗的規矩還是遵守的好。
接到這樣的命令,官兵雖然心虛,還算有人敢硬着頭皮應承下來。
很快便有了新消息,官兵用同樣的方法護住病患的脖,但結果病人還是死了。
顯然不是因爲護住脖出現的特例。
不是護住脖,那就只有李權的血有問題了!
潤兒還在昏迷,也不知李權的血到底有什麼效果,只有靜觀後方能決斷。
這是天大的轉機!
半日後,潤兒醒了,說了一個字:“水……”
簡單的一個字就像振奮軍心的鼓聲把所有人壓抑的情緒都點燃了!終於有人挺過了最危難的時候!
隨後,檢查結果也明確下來,潤兒正在好轉,病症飛速消退!
由此證明,李權的血是關鍵!
爲何會如此,惠也給出了明確的答覆。
詛咒非疾病,是一種邪術,的藥材是沒用的,所用之物要有驅邪之效方可。而李權的血就有此奇效!連李惜荷也能驗證此說法。
因爲李惜荷是李權的血脈,一脈傳承讓李惜荷也具有了不懼詛咒的能力。
聽上去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如此,李權很快聯想到自己混合了陽氣和天地靈氣的真氣,除了這東西再無別的可能。
自古金色代表着純粹的正能量,若說可以驅邪那是順理成章,可接下來又有新問題出現了。
李權畢竟是一個人,要救那麼多姓也放不出這麼多血啊?而且詛咒無處不在,要徹底消除隱患得所有人都喝一點李權的血。
李權正在犯難的時候,惠開口解釋道:“驅邪不在乎藥物多少,只要帶有一點氣息就足夠。所以,只要放出一些血將其溶於水中,每人飲一小口便可。”
一聽這話,李權懸着的心纔算了。他還沒做好當烈士的準備。
實踐是檢驗理論的唯一標準。
李權當即開刀放血,一開始用於實驗沒有放多,但足夠目前隔離區裡的病患服用。
做好一切之後便是叫人提心吊膽地等待時間。
……
……
夜裡,皓月當空,懸於海天之際,皎潔無暇,美不勝收。
此景似寓好事將至。
果不其然,月光下謹慎行醫的惠突然摔下手中水壺,擦了擦額上細汗,驚喜地叫出聲來:“好了好了!潤兒徹底好了!”
外圍,不下千人的官兵隊伍將潤兒等人圍得嚴嚴實實。
聽此消息,也都興奮地大叫起來,振奮之情如海浪一般飛速傳遞,寂靜的夜立刻變得比白天還要熱鬧。
潤兒好了!
真正意義上的被治好了!
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消息?
數千人圍攏的中心,一個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的妙齡姑娘微微地睜着眼睛,月光下淚汪汪的眼眸如海霧朦朧。
潤兒雖不曾言語,亦不曾睜眼,卻清楚地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兒,前些天承受的痛苦。一切都還歷歷在目,恐懼的陰雲不是說散就能散的。
她呆呆地看着李權,粉脣微顫,她知道要不是這個男人在最後時候抱住了自己,自己已經成了一堆焦炭。
多的話梗在喉嚨裡,一個字也說不出。
李權也如蒙大赦,想要鬆開潤兒的小手起身透一口氣。
可正當李權有此意的瞬間,潤兒的小手卻忽然用力,將大手緊緊地攥在手心,脣齒分合,嚎啕大哭:
“嗚嗚……李老爺,我……我……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