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們擡起頭看着畫兒,一臉好奇的打量着她,被問的乞丐回了一句:“怎麼可能有那好事兒?是縣太爺給乞丐們做評審的獎勵,從今往後美食大賽過後的三天,所有乞丐可以免費去當地任何一家酒樓免費吃飯。”
畫兒一驚,頓時緊張了,剛她從食爲天出來還好好的,沒有乞丐在裡邊吃飯啊!這要是食爲天也跟得月樓一樣,那不慘了。忙追問了一句:“是每一家酒樓嗎?”
“是啊!我們這些乞丐從前從來沒有這機會,現在每四年可以有一次了。所以我們都在這兒等着吃。”
畫兒頓時在心裡把這個縣太爺罵了n遍,這是存心跟酒樓過不去嗎?趕緊往食爲天趕。一到食爲天,卻沒有腦子裡想的那種畫面,太意外了。慶幸之餘忽然還有點兒小失落,乞丐都覺得食爲天不如得月樓的東西好吃?
畫兒忙進去,看到羅忠祥忙問:“羅伯伯,你知道新上任的縣太爺給了所有乞丐一個獎勵嗎?”
羅忠祥點頭:“知道啊!告示欄上貼着呢!不過沒乞丐到食爲天來。”
畫兒覺得有點兒奇怪:“那你知道原因嗎?”
“我當時看到這個告示,就通知廚房多煮些飯,到時候乞丐來了,可以讓他們吃個飽,可是一個乞丐都沒有來,全是來吃飯的客人。”羅忠祥也是無奈。
畫兒覺得答案還是得自己找,畫兒便又出去了,剛走了沒幾步。看到一大一小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停在了食爲天門口,其中那個小乞丐指着食爲天說:“爺爺,你看你看,這裡有一家酒樓,我們可以去吃了。
”
老乞丐打量了一下,搖頭:“這家不能去。”
“爲什麼?”小乞丐一臉失望。
“因爲這家酒樓的老闆是善心人,經常施捨飯菜於我們
。我們身上不潔,進去惹人厭煩,妨礙他人用膳亦妨礙其生意。”老乞丐便帶着小乞丐走了。
小乞丐戀戀不捨的,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回頭看食爲天。眼裡全是失落與渴望。
畫兒心裡頓時酸酸的,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畫兒看着那一老一小兩個乞丐,忽然一驚,這老乞丐說話怎麼這麼文縐縐的?忙轉身讓夥計打了兩份套餐出來。畫兒追上他們:“你們等一等。”
老乞丐和小乞丐轉身停下來,老乞丐下意識的護住小乞丐。畫兒微笑着:“你們別怕,我這拿了些飯菜過來給你們吃。”
小乞丐看到夥計托盤裡的飯菜,眼裡瞬間透着喜悅興奮的光芒,咧嘴笑了:“爺爺,我們有好吃的了。”
老乞丐看着托盤上寫着“食爲天”三個字,更是一臉的感激,接過飯菜:“多謝,多謝。食爲天廣施善心!會有好報的。”
畫兒揮了下手,讓夥計回去忙,看着他們吃:“快吃吧!如果不夠,我再給你們加。”
“足矣,足矣,夠我們爺孫倆吃一天的了。”老乞丐滿眼的感激。
小乞丐一臉滿足的大口吃着飯,畫兒看着那小乞丐跟恆兒差不多大,不免動了惻隱之心:“老人家,聽你說話出言文雅,從前是個讀書人吧!小孫子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老乞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到:“孫子今年六歲,叫溫智皓。老朽幾十年寒窗苦讀,卻不料一朝災禍臨門,落得以乞食爲生。”
“對不起,讓您想起傷心事了。縣太爺有告示出來,這都正午了,爲何還沒有找到吃飯的地方呢?”畫兒問。
“各個酒樓不是關門了,就是已經坐滿了。我們爺孫倆怎爭得過其它乞丐。”老乞丐一臉的無奈。
畫兒一聽這話,頓時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便起身:“二位慢慢吃,我先處理些事。”
畫兒一回食爲天便叫羅忠祥:“羅伯伯,你是不是吩咐煮了很多米飯?”
羅忠祥有些窘迫的點點頭。
畫兒忙吩咐:“那些飯不要讓它壞了,要留好
。估計明天、後天永樂鎮所有的乞丐都要餓肚子。”
“爲什麼?”羅忠祥一驚。
“縣太爺告示上寫的是三天,這才第一天就有很多酒樓關門了,晚上估計還得關一大半。甚至全部都會關門。而因爲有這個告示,是沒有人會施捨吃的給那些乞丐們的。”畫兒一臉的擔憂。這個縣太爺腦子是浸水了,怎麼會給個這樣的告示。
羅忠祥聽了這話才一下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影響會很大,便忙下去做好了準備。
傍晚時分,大勇找畫兒談蓋房子的事兒。畫兒跟他說了個大概要求:“莊稼人的房子跟這鎮上人不一樣。不用太花哨,就是要適用性強,冬天要注意保暖,夏天要曬穀子。還有家裡會養些雞鴨豬什麼的,還得有地方放糧食之類的,這些都要考慮進去。”
大勇連連點頭:“大小姐說的我懂,我也是村裡出來的。我現在給你畫個草圖,看這樣行不行?”
“好!”畫兒點頭,給了紙和筆大勇。
大勇首先畫了平面佈置圖,然後講給畫兒聽:“這進門是個院子,院子左邊蓋個小屋,屋子裡放些平常用的農具,這出門下田下地順手一拿,回來順手一放很方便,這右邊……”大勇對着圖認認真真的解釋。畫兒越聽越覺得大勇對莊稼人生活是非常瞭解的,規劃的特別合理。
畫兒聽完大勇的介紹當即拍板:“行!就按你這麼做吧!工錢我先付你一半,需要些什麼材料找謝正聲去商量,材料我交給他處理。明個早上我讓我四叔帶你去稻香村選地兒蓋。”
“好!那我就按我們商量的這個做了。”大勇收起最後定的圖走了。
畫兒又出去走了一圈,幾乎所有的酒樓都關門了。走到得月樓門前,畫兒不禁呆住了,他居然沒有關門。大廳裡也都坐的是乞丐,只是一張桌子坐六七個人,卻只有三盤素菜一碗湯。門口圍了比中午更多的乞丐。
看着這些乞丐,畫兒終於明白爲什麼得月樓沒有關門。不是他不想關,是完全沒有辦法關,乞丐輪流着進去吃,跟本不給他關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