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畫兒身着官服,帶着她這五年多的工作記錄及凌霜上朝了。這是她第一次進宮,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激動和期待的。從前她只在電視裡看到過各個朝代皇宮,他很想知道晉國宮殿是什麼樣子的?
馬車停在宮門口,進了這宮門馬車是不能用的,只能步行進入。而沒有宣召,她也不能隨便進。畫兒從馬車裡下來,凌霜便與守宮門的人交流,畫兒擡起頭,不禁被眼前宏偉的建築震驚了,果然氣勢恢弘。
畫兒在等召見的時候,便與凌霜交談起來:“凌霜,這到了宮裡有什麼必守望規矩沒有?”
凌霜點頭:“當然有,進大殿前的那條路,中間是不能走的。而上朝時,文官站東邊,武官站西邊,一會兒說完話,皇上沒有讓直接出宮,你就站到東邊去。”
畫兒點頭:“哦!東邊?我分不清這些,你就說我站在皇上的左手邊,還是右手邊好了。”
“皇上面向南,東邊就是皇上左手邊。”凌霜實在是想不明白,她怎麼總是記不住方向,總是隻記左右。
“哦!記住了。除了這些還有呢?”畫兒忙又問。
凌霜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給她講起,便說:“皇宮裡的規矩太多了,每一項都是必守,我一時也跟你講不清楚。你不用太緊張,你是初次進宮,不懂皇上也不會怪你的,何況你的任務完成得又快又好。而且,煤的廣泛應用,對晉國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畫兒想想也是,若不是什麼特別大的規矩錯誤,皇上也不會那麼小氣的跟她斤斤計較。便把心放在肚子了。
過了兩刻鐘左右,一個眼熟的太監由遠而近,走到畫兒面前,畫兒認出來了,就是給她送賞追在她身後跑了一個月的那個常公公。
常常見到畫兒行一禮:“楚大人萬福,皇上宣您覲見。”
畫兒忙整理了一下官服,點頭:“謝謝常公公,勞煩公公引路。”
凌霜是不能跟着畫兒的,見畫兒跟在常公公身邊,凌霜忙上前說了一句:“常公公,楚大人頭次進宮,一路還請多加提醒。”
常公公微笑:“那是雜家的本份。”
凌霜拱手道謝:“那勞煩公公了。”
畫兒也隨即給常公公道了聲謝:“勞煩公公了。”
“楚大人客氣了。”常公公面帶笑容,可眼裡卻透着幾分陰冷,只是凌霜和畫兒都沒有注意到。
畫兒由常公公引領着朝大殿前去,一路上常公公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引路。本該有的一些介紹,提醒,統統沒有。
畫兒走在這皇宮之中,腦子裡一片茫然,等會她首先該做什麼,她是自己進大殿還是由公公通報之?她是直接彙報工作,還是需要別的?是先呈工作記錄奏摺,還是先口頭彙報?一切的一切她全部都不知道。
她便開口問常公公:“常公公,一會兒我是直接進去,還是須要再通報一聲?我是需要先遞摺子還是……”
“到了就知道了。”常公公只是這樣簡單的回了一句。
畫兒說:“到了就知道?”她突然覺得這個常公公特別的不厚道,剛凌霜還特地交待他了,讓他一路上提點一下,他倒好一句話都不說。
想到這裡,她似乎感覺到這個常公公對她有敵意。她的出現會礙着誰嗎?他一個替皇上辦事兒的,幹嘛針對她?
這還沒容畫兒想明白,他們就到大殿之前。宮殿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大殿的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常公公領着畫兒上臺階,也沒有提醒畫兒中間是不能走的,好在畫兒聽凌霜說過,便沒有走中間,而是從右邊走上去。
常公公朝她看了一眼,眼裡帶了點兒驚訝,但是什麼都沒有說。依舊向上走,走到殿門,他也沒有提醒畫兒在門口稍待,等他進去通報了,等皇上准許了,她再進殿。
畫兒見常公公直接走進大殿內,她本能的跟在他的身後,可是就在她準備跨進殿內時,忽然停住了,把腳縮了回來。這樣直接衝進去,會不會太唐突,目光落到常公公身上。可是常公公也就這麼進去的,而且皇上剛剛不是讓她覲見嗎?
常公公沒有回頭,直接跪下了,沒有對畫兒說讓她稍等的話,剛剛說跟着他就行了,那麼現在是跟着他咯?
畫兒也不管了,便跟着進去了,直接走到了常公公身後,正準備也跪下,可是聽到常公公的話,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啓稟皇上,楚畫兒帶到,在大殿外等候。”常公公裝作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拱手行禮。
不待皇上回話,頓時大殿內一片騷動。常公公擡起頭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忽然回頭,看到楚畫兒時,頓時一驚,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楚大人,您怎麼自己進來了?”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這不待楚畫兒說話,忙狠狠地叩了一個響頭:“奴才辦事不力,沒有給楚大人講清楚規矩,致使不待通傳私自上殿,請皇上責罰。”
朝上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這個楚畫兒真是好大膽子,竟敢不經通傳便硬闖大殿。”
“這楚大人真是居功自傲,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實在是大膽。”
“這楚大人目無聖上,藐視皇威,着實是膽大妄爲。”
“這還了得,一個四品尋使便能無視宮規?”
“一定要重重責罰……”
看看四周那指責她的聲音,她腦子裡“嗡”得一下炸了,這些話一股腦的全部傳到了畫兒的耳朵裡,看來她是真的錯了規矩。現在怎麼辦?她是直接跪下認錯?還是退回到殿外,等待通傳再進去?
貌似現在怎麼做都是錯的吧!百官那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現在做什麼似乎都沒有什麼用了。跪下認錯?還是說常公公跟本就沒有告訴她規矩?可是有用嗎?人常公公自己先認罪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