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和許靜瑜還在黑暗中纏綿,突然燈光一亮,兩人眼睛不適應的閉上。
“熱死了,熱死了。”江木暮躺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本雜誌扇涼。
霍香薊在後面抱着一束玫瑰,關上門,看着江木暮大吼:“喂,你身這麼麼髒,不要坐到我的沙發上!”江木暮坐起來,不滿了看了霍香薊一眼,用揮動雜誌扇風的動作表示不滿。
許靜瑜扔下鄭昊,衝到霍香薊身邊,拉起她的手,感動的眼淚不受控制:“香薊,謝謝你。”
“傻瓜。”霍香薊幫許靜瑜擦去眼淚,用嘴朝鄭昊努努:“都是他出的主意。”許靜瑜回頭一望,那個溫柔呀,估計叫她以身相許都會答應。
霍香薊看着鄭昊似笑非笑:“鄭昊,你下次要再得罪我們靜瑜,沒有九萬九千九的鮮花,可別想再進我們家門口一步!”
鄭昊抹汗。這次他可是大出血,幾乎可以說是在用錢賄賂霍香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給她賺了一大把,除了送給小區每人一朵,剩下的她還派人搬回花店!面對霍香薊如此表情,鄭昊嚇得不輕:“不敢,誰我都欺負,就是不會欺負我家靜瑜!”
“嗯?!”霍香薊雞蛋裡面挑骨頭,“那我呢?”
許靜瑜幫鄭昊解圍,拉着霍香薊嘀咕幾句,怪她胡鬧。霍香薊不服氣:“好啊好啊!靜瑜,你現在是有異性沒人性了。行了,你有鄭昊就可以,我這個做姐妹的沒地位了。”許靜瑜見霍香薊板着臉連忙解釋,直到看見霍香薊笑了,她才知道被耍。兩個丫頭追打起來,房子裡充滿了歡笑。
鄭昊朝江木暮使了個眼神,走到許靜瑜身邊,橫腰抱在懷裡:“靜瑜,今晚開心嗎?”許靜瑜突然被他一抓,本來還要掙扎,但是看見他深情的目光,心裡噗通噗通亂跳,緊張的點頭。
“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你。”
許靜瑜看着鄭昊從後面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竟然是首飾店裝金銀珠寶的那種紅盒子,腦子一片空白,還以爲裡面裝的是戒指。鄭昊神秘的在她面前搖搖,看見她一臉的驚訝,有種惡作劇的玩味:“靜瑜,你願意接受嗎?”
許靜瑜只當裡面是戒指,木納着不知道怎麼回答。鄭昊開心的笑了,慢慢打開盒子,看見裡面是一對銀項鍊。許靜瑜頓時鬆口氣。
鄭昊拿出鏈子:“靜瑜,我要用這個心形墜子鎖你一輩子。”
許靜瑜看着他手上的銀項鍊,是兩個可以相扣的心形。他把兩個心形解開,一個放到許靜瑜手上,另一個親自爲她戴上。撩開披肩的長髮,把銀項鍊溫柔的戴到許靜瑜的脖子上。許靜瑜看着脖子的鏈子,微微一笑,也把手上的鏈釦子解開,踮起腳爲鄭昊戴上。
鄭昊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阿昊,謝謝。”他看到許靜瑜滿臉紅潤,更添美麗。
“你仔細看看上面有什麼?”
許靜瑜摸着頸間的鏈子,翻來一看,在邊上,刻着一個單詞——promise!她驚愣了一秒,又拿起鄭昊的一看,上面邊上也刻了一個單詞——trust!
鄭昊拿起她的鏈子:“這是我給你的承諾,”然後拿起自己的:“這是你給我的信任。”許靜瑜情不自禁的緊緊抱着鄭昊。
片刻的沉默,片刻的溫馨,音樂聲起。一場舞會掀開序幕。
連連的驚喜,已經讓許靜瑜忘記感慨。鄭昊後退一步,以一個紳士的動作,請許靜瑜跳舞。許靜瑜把手交給鄭昊,像是回到了以前。
那個晚上,他們驚奇對方在兩個公司聯合的慶功晚會出現。然後,一個蓄意的謀劃,一個美麗的誤會,讓他們共舞一支親密的華爾茲。然後,開始了他們奇妙的緣分。
華爾茲的音樂在兩人心中產生共鳴。
它莊重典雅、舒展大方、又華麗多姿、飄逸欲仙的獨特風韻,使對立而舞,互相扶持的男女彼此更加的貼近……
霍香薊羨慕的看着兩人,江木暮嘿嘿一笑,也擺出一個紳士邀請女士共舞的躬身,把手伸到霍香薊跟前。霍香薊愣了一下,思想經過劇烈的掙扎,情不自禁的把手遞給了江木暮。江木暮攬着霍香薊的腰肢,熟練的步入空曠的客廳。
鄭昊和許靜瑜玩味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回頭看着對方,會心一笑,靜謐的享受此時親密的華爾茲。
許靜瑜忽然看着鄭昊,低聲問:“阿昊,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需要理由嗎?”
許靜瑜嘟着嘴,調皮的問:“喜歡沒有理由,那你爲什麼愛我?”
鄭昊苦笑,女人就是喜歡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認爲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鄭昊想了一下,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是氣質,你身上有種我看了第一眼就忘不了的氣質。”
許靜瑜疑惑的看着他,然後開心的笑了:“那就是說,你第一次在酒吧見了我就忘不了我?”
鄭昊點頭。如果當時不是被她第一眼吸引,在酒吧上他還會出手幫助她擺脫Jerry是魔掌嗎?有時候緣分這東西,很難解釋。
“那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
“呃……”這個問題,鄭昊無法回答。他也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許靜瑜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也許是那個樓梯間的雨夜,也許是慶功晚會的共舞,也許是歡歌狂舞的合唱,也可能是把醉得一塌糊塗的她帶回家的那晚……感情這些微妙的東西,他一直覺得是不可思議的。
許靜瑜好像在他臉上看到了答案,羞澀一笑:“你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關注你嗎?”看見鄭昊搖頭,她接着說:“在酒吧和你合唱開始,你已經走進了我的世界。”
“可你那時不是剛剛失戀嗎?”鄭昊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前段時間陸瞻鈞來酒吧挑釁說的話,諸如趁虛而入,第三者,靜瑜只是暫時的心靈空虛……雖然他不相信,但是這番話卻刻在了心頭。
許靜瑜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嘴巴一嘟:“我只是說你走進了我的世界,又沒說我開始喜歡你。難道你怕我找你當開解寂寞的工具?”
鄭昊尷尬的嘿嘿一笑。
許靜瑜又變得羞澀:“真正讓我喜歡上你,是那晚在江邊你教我華爾茲……”她越說越小聲,陷入了回憶。
那晚,她沒料到會在慶功晚會上遇到鄭昊,更沒想到會有之後的共舞。一支華爾茲,無意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宴會結束,陸瞻鈞的出現,鄭昊的解圍,讓她對他產生了好感。然後是江邊的共舞,他的溫柔和氣度,讓她徹底心動。她開始迷惑自己對他的感情。當時的他,像一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紳士,三番四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所以,那晚心猿意馬的她,無法擺脫心中的疑惑,只能找她的表姐傾訴。
鄭昊壞壞一笑:“原來你喜歡我這麼久了?”
“討厭。”許靜瑜在他胸口推了一下,又甜蜜的依偎着他。
迴旋的舞步,互相的持抱,和諧而輕快。隨着音樂的起伏,鄭昊把許靜瑜貼在自己胸口,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壞壞的笑着:“今晚你要怎麼報答我?”許靜瑜愣了一下,沒有回答。
鄭昊深情的看着她:“靜瑜,今晚我要你陪我,好嗎?”
“阿昊,我……不行……”許靜瑜的臉刷一下紅了,低下了頭,越說越小聲。鄭昊沒有聽清楚,問她說了什麼。可是許靜瑜只是沉默的把臉貼在鄭昊胸口,鄭昊能感受到那份火熱。
鄭昊有些失落:“難道我還是不值得你把一切交付給我?”
她的手緊緊地抓着鄭昊,聽到他嘆氣,許靜瑜搖頭說:“不是的!阿昊,只是、只是……”鄭昊好像看到了希望,連忙問只是什麼。許靜瑜咬着下脣,低聲說:“只是這段時間……不方便……”
這段時間不方便?鄭昊恍然大悟:“你來那個了?”許靜瑜羞澀的點頭,馬上把頭貼在鄭昊的懷裡。
這麼說她不是不願意?鄭昊開心的擁抱着她,比中了五百萬彩票還要興奮。他一直遺憾許靜瑜沒有把她完全的交給自己。現在,她終於答應自己了!
鄭昊這對小情侶幸福的相擁相抱,那邊卻聽江木暮抱怨:“喂,你不能自然一點嗎?”霍香薊哼了一聲,儘可能的放鬆自己。江木暮皺着眉頭:“你身體那麼僵硬,到底是跳華爾茲還是秧歌舞?”
“你說什麼?”霍香薊雙眼噴火。她是聽了許靜瑜和鄭昊的故事之後纔開始學的華爾茲,現在已經儘量附和他,他竟然還說風涼話?!
江木暮沒看懂她眼睛裡的憤怒:“我說你硬得像根木頭,旋轉的時候就像拿着一個石磨在磨豆漿,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一聲慘叫打斷了他心中所有埋怨。
“我叫你磨豆漿,磨豆漿,磨豆漿,磨豆漿!!!”
鄭昊艱難地咽一口唾沫,目不斜視的看着許靜瑜。他可不敢去阻止霍香薊。還是許靜瑜心軟,叫停了霍香薊。
江木暮痛苦的彎下了腰,心裡叫苦:我的媽呀,我招誰惹誰了?我可憐的腳啊!他看着被霍香薊踩的變形的鞋子,委屈的低下了頭。
解開了心結,所有的誤會都將隨風而去。一對小情侶,終於又幸福地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