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唐婕大概的描述,鄭昊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然後組織一下思緒,案件重演。
今天晚上,江木暮不知道怎麼到了這附近,然後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竟然見到有人在打劫。江木暮這臭小子,平日沒有多少道德修養,這個時候居然良心發現,以爲自己穿了三角褲像superman一樣,就叉腰攔在路口,大聲質問:“爾等妖孽,爲何行兇?”
面前那條狹長狹長的巷子裡,有四個男人——三個手持刀具兇器,一個被人壓着倒在地上,接受着拳打腳踢。
三個正在搶劫的人不料有人出現,看見江木暮衣着不錯,就嘿嘿地商量說:“這小子像個有錢人,把他也搶了。”於是,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把兇狠的目光投向了江木暮。江木暮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一心想做英雄的他勇猛的前進了半步。就這半步距離,他看見了對面兩個人衝了過來。
兩個猙獰的小夥子大聲說:“小子,自己把錢拿出來,我們放過你。”
江木暮叉腰大笑:“就算是你們自己把錢拿出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兩個小夥子以爲遇上了同道中人,於是……
“啊!”的廝殺聲在狹長狹長的巷子裡迴響着。
江木暮一個側踢踢飛一個人,借力彈起,再來個正踢,迎面朝另一個歹徒身上招呼去。僅僅是踢了兩腳,就把衝過來的兩個人震懾住了。一個小夥子回頭看向第三個人說:“老大,這小子會兩招,我們還打嗎?”
“你們豬啊!兩個打一個都打不贏?給我把他往死裡打!”於是,兩個持刀小夥子目露兇光的看着江木暮,刀刃在暗淡的夜空下閃不出光亮。
江木暮憑着他多年修習跆拳道的深厚內力,把兩個小夥子一次又一次的踢倒在地上,甚至,歹徒還一不小心把刀刃插到了自己大腿上。然後,江木暮驕傲地說:“哈哈,猖狂的妖孽,打不過本座也不需要自殘!”
歹徒的老大見形勢不對,要上前幫忙,但是剛纔被制服的受害者這時卻反抗了。他咬住了歹徒老大的手臂,然後趁機起來,與歹徒展開廝打。期間,外面逐漸有了圍觀的人羣,歹徒聽到有人報警了。於是,歹徒們只好撤退。
可是江木暮哪裡讓他們走?他以一敵二,繳獲着行兇刀器,完全地制服了面前的兩個歹徒,沒有讓他們逃跑。可是巷子裡的受害者卻沒有這麼幸運,歹徒的老大明顯是老手,幾下打趴受害者要逃跑,卻被受害者抓住。歹徒面臨着走投無路的結局,於是,一場悲劇就發生了……
受害者被歹徒刺了七八刀,這才終於倒在了血泊中。
看着一個快死了,一個跑了,兩個被抓了,江木暮終於完成了他的英雄夢,然後等待警察、醫生、記着到來,光榮地做了一回正義使者。
以上情節純屬江木暮思維式虛構,真相還要待見到江木暮本人才能知道。不過從江木暮口中吐出的所謂真相,更需要考證。
“那麼說江木暮沒事了?”看見唐婕點頭,許靜瑜這才放心下來鄭昊又不解的問:“爲什麼警察打電話來說是江木暮受傷急救呢?”
唐婕露出尷尬的笑容解釋說:“這是醫院的失誤,讓你們擔心了。因爲簽單子的時候我們的人把傷者和江先生的名字意外的調換了,所以後來警察來備案,看見單子上的名字,就以爲江先生是傷者。而又那麼巧,江先生的手機竟然落在的招待臺上。我們看見手機上面都是鮮血,以爲手機是傷者的,於是在通訊記錄裡面找到了你們。”
一個美麗的誤會!
鄭昊醒悟過來之後,問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江木暮現在人在哪裡?”唐婕搖頭表示不知道。
“各位美女,宵夜到了。”就在他們剛從驚魂的故事中恢復過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聲傳了過來。鄭昊和許靜瑜轉身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江木暮展現着他那個招牌式的微笑,把外賣送到了剛纔招待臺的兩個護士面前。
江木暮朝這邊看來,見到鄭昊和許靜瑜,一臉驚奇地問:“阿昊?你小子今晚不是要幹大事的嗎?怎麼來了?”
這句話讓鄭昊和許靜瑜都好不尷尬。
江木暮瞬間忽視了他們兩個,轉眼看向他們身邊的唐婕,笑着說:“唐小姐,過來吃宵夜了。”以鄭昊對江木暮的瞭解,這個假裝純潔而又帶着無比邪惡的笑容,表達着江木暮內心對唐婕的邪念。
對!就是邪惡的念頭!
當霍香薊獻完血,虛弱地躺在病牀上休息着的時候,看到江木暮完好無缺的站在面前,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強烈的憤怒。她流失了大把大把的鮮血,卻見到了這樣的結果!這並不是說她希望江木暮出事,而是那種被欺騙的感覺呀……
“江、木、暮!”一聲憤怒的嘶吼半夜在偌大的醫院中迴盪着。
凌晨大早回到家裡,鄭昊的手機響了。這個時間誰會發短信給自己?當看到那個熟悉的寶貝名字,他心裡感到異樣。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鄭昊打開了短信,上面寫着:阿昊,對不起,我今晚可能喝多了,所以有些不清醒,晚上的事我們就忘記了吧。我現在心裡很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有一句話我很想對你說:愛我,請珍惜我。
愛我,請珍惜我!
鄭昊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這幾個簡單的字,心裡不是滋味。他說不出現在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喜悅?失落?似是而非。
他躺在牀上,看着小剛送給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那種朦朧的唯美感總是讓他激動,於是沉思許久,他終於拿起手機,微笑着回了許靜瑜三個字:我愛你。
第二天星期日,又是一個美好的假日。
爲了表彰江木暮這個見義勇爲的英雄,又彌補霍香薊獻血失去的能量,四人決定今晚在靜瑜家裡大開盛宴。
中午,鄭昊被許靜瑜叫醒,拉着要去逛街。兩人先是在外面吃了午飯,又在商場走秀了一圈,看看時間不早了,纔到超市準備晚餐食料。
今天許靜瑜穿的特別漂亮,一身淡粉的輕紗裙子,極好得襯托出她皮膚的白皙,又紮了個韓式的盤發,顯得特別青春活力。她一如既往的挽着鄭昊的手臂,親密地貼在一起,彷彿昨天夜裡的事情,她真的忘記了。
也許,忘記了也不是壞事。
在超市的菜市場裡,一大羣家庭主婦在研究這個菜價格多少,那個菜新不新鮮。
“靜瑜,我們今晚吃什麼?”鄭昊在後面推着車子,跟着許靜瑜挑選食物。
許靜瑜想了想,問:“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只要是你煮的,我都想吃。”鄭昊嘴上這麼,心裡卻回答:平心而論,我最想吃的還是你。
“花言巧語。”許靜瑜看見生肉市場,說:“今晚先做一個蠔油鮮菇滑牛肉。”鄭昊得意地笑了:這丫頭,知道我喜歡吃牛肉,第一個菜就這麼爲我着想了,幸福死了。
買了一盒牛肉,又挑了一隻烏雞和一隻家雞。烏雞是要熬湯給霍香薊補血的,家雞要清蒸。然後買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巨大草魚,打算做糖醋魚塊,還有新鮮的排骨,做紅燒排骨。
鄭昊看着幾種血紅的肉料,問:“今晚要做全肉宴那?”
“當然不是了,不然可就胖死了。”許靜瑜這才拉着鄭昊往蔬菜類攤子走去。
減肥是美女的終身職業,哪怕是許靜瑜這樣身材苗條的女人,也還是會把減肥放在首位。
許靜瑜挑了西紅柿和西蘭花,要做西紅柿炒西蘭花。
鄭昊拿起兩個西紅柿,說:“嗯,我給你說個笑話。有一個年輕人出去吃飯,在餐牌上看了很久,老闆就問他要吃什麼。年輕人想了一想,說:我要一個番茄炒蛋。老闆聳聳肩說:不好意思,今天的番茄賣完了。年輕人又把餐牌看了一遍,很認真地說:那我要一個西紅柿燉牛肉。老闆冒汗,只能聳肩說:不好意思,今天的西紅柿賣完了。年輕人很失望的‘啊’了一聲,沮喪地說:番茄沒有,西紅柿又沒有,我還本來還想要一份西紅柿炒番茄的呢!”
許靜瑜笑着說:“呵呵,好傻的人啊。”
其實這種笑話一大堆,可以西紅柿炒番茄,也可以土豆燜馬鈴薯,真不知道是哪個無聊的人想出來的。
走了一圈,許靜瑜擰着眉頭感嘆說:“現在的青菜真的好貴好貴呀。”鄭昊擡頭看看價格,每一種蔬菜幾乎都是三、四元一斤。
“想吃什麼就買什麼,我來付錢。要是哪天連我都買不起了,我就親自下地裡給你種去,保證你每天都吃到新鮮的青菜。”他從來不去關心糧食的價格,所以對那種數字性的價格標籤完全沒有概念。許靜瑜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特意抓了一大把的青菜回來。
“買這麼多能吃完嗎?”
“反正你付錢,我樂意。我今晚還要做一頓滿漢全席!”鄭昊苦笑地看着許靜瑜:這丫頭,有時候還真是孩子氣。
傍晚回到家裡,許靜瑜套上圍裙在廚房裡忙上忙下,鄭昊則在旁邊打下手。說是打下手,實際卻是來搗亂的。兩人一陣嬉戲,滿漢全席還沒有做出來,許靜瑜就溼了半個身子,只好氣鼓鼓地把鄭昊趕出了廚房。
霍香薊今天沒有上班,整天待在家裡看電視。和鄭昊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她對他最初的印象纔開始有了改觀。
鄭昊坐在沙發上,眼光不時朝霍香薊瞄去。雖然霍香薊改變了對鄭昊的看法,可是鄭昊卻沒有改變對她的恐懼。她總是給自己一種危險感,彷彿她的一舉一動都有種要潑水的前兆。
“要喝水嗎?”霍香薊在冰箱拿出了一瓶冰水,禮貌性地問鄭昊。鄭昊第一反應搖頭。不過這個友善的舉動,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算是一種進步吧。
百無聊賴之際,鄭昊想上網,把目光投向了許靜瑜的房間。可是,許靜瑜的房間就像是禁忌一樣,從來不讓他進入。越是這樣,她的房間就越像潘多拉的魔盒,讓鄭昊充滿了幻想。裡面究竟是怎樣的狀況?超級凌亂?不過看靜瑜平時做事有條有理,也不像是那樣的人。該不會裡面藏了一個男人吧?
鄭昊狠狠地敲了自己腦袋一下:這都想什麼去了!
“你在幹嘛?”霍香薊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鄭昊嘿嘿傻笑,掩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