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不要命廝打的兩人,賴思思傻眼了。
他們不是好兄弟嗎,怎麼會打起來呢?
“你們不要打了。”她在旁邊叫着,可是兩人誰也不理會她。
鄭昊一拳打到江木暮的胸口,江木暮又一腳踢開了他,然後兩人同時後退,最後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兩人都捂着被打到的地方咬牙切齒,然後怒喝一聲,又彈了起來,朝對方衝去。
賴思思勇敢地站在兩人中間,意圖阻止他們。但是兩人看着對方,猶如是猛獸看見獵物,完全無視賴思思的存在。兩個拳頭同時揮出。
“啊~~~~~”賴思思驚恐的大叫一聲,及時跳出了兩人的攻擊範圍,才免去了一劫。
賴思思一路後退到門口的角落,使勁的拍打着胸口,後怕的叫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朝着他們大罵:“你們真是瘋子!”
兩人都很配合的怒吼一聲,繼續對打,完全無視賴思思。
她沒見過他們兩兄弟打架,自然六神無主,只能趕緊衝到許靜瑜家裡,尋求幫助。
許靜瑜把藥箱拿了出來,收拾完衣服,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看看他們兩兄弟的傷勢,幫他們上了藥再回來洗澡。而霍香薊則在旁邊聽她陳述今晚在酒吧發生的事情。
剛說到江木暮用酒瓶把痞子的頭打破了,霍香薊吃驚地捂着嘴,擔心地說:“江木暮是瘋了吧?他不怕鬧出人命嗎?”
許靜瑜沒有說話。
霍香薊又說:“男人呀,喝醉了酒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
許靜瑜現在回想起來,也在害怕。不過一想那個痞子用鐵椅子砸傷了鄭昊,又生起氣來。雖然她不認同江木暮的做法,但還是負氣的說:“誰讓他打傷了阿昊。”
“不過還真看不出他這麼有義氣。人家只不過拿椅子砸了鄭昊的後背,他竟然拿酒瓶打破別人的頭。”
許靜瑜點頭,還在惱那個痞子,說:“不過那個痞子也活該。”
霍香薊取笑說:“對呀,人家痞子是活該,你就只擔心你們家的阿昊,也不想想江木暮把別人的頭打破了,萬一人家追究起來,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許靜瑜很認真的想了想,回答說:“香薊,如果木暮真的要承擔法律責任,你該怎麼辦?”
“什麼叫我該怎麼辦?”霍香薊說:“別扯開話題,你快說下去,江木暮打破了那個痞子的頭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底是誰在扯開話題?許靜瑜笑了笑,正要說話,門鈴響了。
霍香薊不情願去的打開了門,賴思思衝了進來,拉着許靜瑜就往外衝。
“思思,怎麼了?”許靜瑜差點兒撞到門上。
賴思思着急地說:“他們兩個打起來了。”
霍香薊問:“誰打起來了?”
“他們啊,他們打起來了,我怎麼喊也喊不住。”
話音一下,三個女人一起衝到鄭昊家裡。
江木暮一拳把鄭昊擂倒在地上,緊接着補上一腳,幸好鄭昊及時翻身,不然一定被踢中肚子。鄭昊鯉魚打挺,掃了江木暮一腳,又在他胸口打上一拳。兩人你來我往,一招一式都毫不含糊。
霍香薊首先站出來,大喊:“喂,你們兩兄弟打什麼啊?”
可是兩個人都不理會她。
“阿昊,木暮,你們別打了。”許靜瑜試圖阻止,可鄭昊只是看了她一眼,繼續和江木暮廝打。
霍香薊看着許靜瑜,問:“他們是在酒吧打上癮了嗎?”
許靜瑜搖頭,擔心的看着兩人。如果實在是喝不住這兩人,只有……
“別打了。”
她看着江木暮在鄭昊臉上打了一拳,爲他心疼。再看江木暮雙眼通紅,眼看着要打到鄭昊,許靜瑜閉着眼睛衝到了兩人中間。
江木暮出拳太狠,當看到許靜瑜插了進來,已經來不及收勢。鄭昊及時把許靜瑜攬到自己懷裡,用後背接下江木暮這一拳。
“啊!”鄭昊受了江木暮一下,正中剛纔被椅子打中的傷口,疼得幾乎要哭爹喊娘。
鄭昊強忍着疼痛,把許靜瑜推開,大罵:“我的女人你也敢打?”雖然他知道江木暮剛纔是停不了手,但是真的發起火來,哪裡還有理性?
江木暮本來是要收手的,但鄭昊又衝了上來,他總不能站着捱打吧?兩人又糾纏起來。
“瘋了!”霍香薊接住許靜瑜,看着兩個野獸一樣的男人,然後哼了一聲,走到了洗手間。
突然,一盆冷水當頭灑下,兩人都被淋溼了。
霍香薊扔下盆子,大吼:“你們都給我清醒。打打打,打什麼啊?有本事跟老孃打!”說完叉着腰站在中間。
兩個人都愣住了。
許靜瑜朝賴思思做了一個眼色,兩人趕緊把鄭昊和江木暮分開。
江木暮還緊握着拳頭,用一雙赤紅的眼睛看着霍香薊。霍香薊從來沒有見過江木暮這麼兇狠的目光,好像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人,甚至還以爲他要衝上來,心裡開始害怕。
但是一秒鐘之後,江木暮的目光定在鄭昊身上,拳頭格格作響。
許靜瑜害怕他們又打起來,勇敢的攔住在前面,說:“木暮,冷靜點。”
局勢一觸即發,突然,江木暮大笑起來。可能剛纔臉上中了幾拳,現在抽動臉部肌肉,疼得眼淚幾乎要落下來。
“鄭昊!”江木暮怒吼一句,大家都以爲他要發狂,可是突然語氣一變,似怨似怒:“你小子太不厚道了,說好了不許打臉的,你直往我臉上打!你是羨慕我長得比你帥啊?”
三個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鄭昊答道:“你不也打了我幾拳?你看,都要腫起來了。”他把自己的臉湊過去給江木暮看。
江木暮仔細一看,果然是紅了一片,才知道原來自己下手這麼重。
兩個男人恨恨的目光一對接,突然都笑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頭可斷,髮型不可亂。”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賴思思看得莫名其妙。幾分鐘前還你死我活,現在怎麼都笑了?
她們當然不明白,這是他們發泄的方式。雖然野蠻了一點,卻十分的湊效。如果用江木暮的話來解釋,那就是:“我們都是粗人,自然要用粗人的方式解決。”而他們所謂的粗人方式,就是通過肢體衝突來發泄心中的憤怒。
不過他們打得越兇,感情越好。因爲每一場決鬥的背後,都充滿了兩個人的兄弟情誼。就如他們第一次相見,就是靠拳頭結下的友誼。
每個人對情感的表達方式都不一樣,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特色——拳頭下的兄弟。
許靜瑜碰了一下鄭昊的手臂,疼得他呀呀大叫。
“怎麼了?很疼嗎?”許靜瑜着急之下撞到了他的後背,更是疼得他眼淚都要掉下來。
鄭昊抓住許靜瑜的手:“不要,不要!你不要動,我……我的背,不能碰。”他真怕許靜瑜一不小心又撞上來,他可是受不了。
江木暮在旁邊還幸災樂禍,哈哈大笑。不過馬上,他也疼得眼淚不受控制。
“啊~~~~~~!”
霍香薊想要站起來,可是地上太滑,竟然整個人撲倒了江木暮懷裡。而最悽慘的是,霍香薊把整個人的重量壓倒了他受傷最嚴重的腿上,能不疼嗎?
這回到鄭昊哈哈大笑。可是笑得太猖狂,扯到了臉上的肌肉,疼得叫了一聲,不得不乖乖閉口。許靜瑜在旁邊責備說:“你還敢笑?知道人家擔心嗎?”她摸了摸鄭昊臉上的紅腫,疼得他大口大口倒吸涼氣。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的後背。”許靜瑜輕輕地幫鄭昊扯起衣服。她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後背,應該受了很重的傷吧。
江木暮傻傻的看着他們甜蜜,心裡堵着一樣難受。霍香薊的手在他面前揮過,大聲說:“發什麼呆呢?你也把衣服脫了,看看有沒有傷口,我幫你上藥。”
江木暮目光從鄭昊和許靜瑜身上拉了回來,怔怔地看着霍香薊,很久很久。霍香薊給他看得發毛,臉上竟然有種發熱的感覺,問:“你看什麼呢?”
他這纔回過神,趕緊把目光移開,正好看見賴思思。馬上目光變得輕浮,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着賴思思,笑嘻嘻的說:“噯?我們傢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美女?”
鄭昊說的果然不假,賴思思終於見到所謂的‘色中餓鬼’表情了。
(PS:終於不用打架了,我的江木暮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