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兩個月, 在贏得了另一場比賽後——對陣Hufflepuff——Harry徹底地再一次出名了,甚至登上Daily Prophet的頭版頭條,標題是『Quidditch救世主——未來之星!』, 把Harry塑造成了近年來一直低迷的不列顛Quidditch運動的繼承者和打破僵局的人物——即便有了Sirius這個出色的追球手, 不列顛羣島上的巫師們還是失望地發現仍然沒有進入世界盃的第二輪——並鼓動國家隊趕快招收他入隊!
Ron保留下來每一期提到Harry名字的報紙——Herminone很高興他願意多讀些文字, 於是把報紙全部轉送了——天天在朋友們面前誇讚Harry, 弄得救世主一直保持着紅撲撲的臉蛋, 既不好意思於Ron如此直接的表達,又不願意打消Ron的興奮勁。
因爲Molly Weasley夫人生病住院的事情已經傳來學校一週了,紅髮男孩們非常焦急, 就等待着聖誕節的來臨便去St.Mungo陪伴母親,Harry也計劃和Sirius及Remus在聖誕節當天去探病。
所有的孩子們都早早地收拾好了行李, 堆積在寢室內, 在聖誕前夜的早晨, 一窩蜂地衝向公共壁爐。
「嘿!Harry!」跑下樓梯的Ron看到抱着一個小包裹站在拐角處的好友,站在門廳的冷風中隨意地觀看同學們慌張的樣子, 絲毫沒有被冬天的氣候打敗的模樣。於是Ron跟雙胞胎打聲招呼,便離開了隊伍,「你就帶這個回家?」
「不,這是給你的!」Harry不由分說地把包裹塞進Ron的雙肩揹包裡,替他整理了下領子, 然後悄聲道, 「回家再打開看, 這是個驚喜!」
Ron癟着嘴瞅着好友, 他又來了!總是給自己一些神秘兮兮的東西, 並且要求保密,結果……每一個都讓他心驚膽戰!
「好啦!開心點!Molly不會想看到一個哭喪着臉的兒子的!」Harry擁抱了他, 「Merry Christmas!快去吧!Fred和George他們在等你了!咱們明天見!」
Harry和夥伴告別後,一個人走回了地窖,拿起自己的行李箱,通過院長辦公室的壁爐——這是Slytherin大多數學生的選擇——最後一個回到家中。可每次都有人迎接的廚房內空無一人,只剩下飯菜的香氣。
『已經是午飯時間了,』他想,一邊在門廊處的衣櫥裡脫下冰冷的斗篷,換上溫暖的居家服。他已經聽說家裡來了一隻家養小精靈,不過並沒有什麼生物出現,『Sirius難道和Remus已經上桌開吃了嗎?』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Remus並沒有坐在教父的身邊,很可能狼人要到晚上纔會過來這裡。餐廳裡端坐的兩位男巫都姓Black,而且和他們的黑臉色非常相襯。
「我回來了!Sirius!」Harry走過去擁抱了教父,在他光滑的臉上烙下一吻,然後纔對Regulus致意,「中午好,Regulus叔叔!真高興在這裡見到您!」
「中午好,Harry!」少見地,Regulus衝着Harry露出一個清淡的微笑,「你長高了不少。」
開學前他們曾經在Malfoy家見過一面,Regulus看上去也比當初結實,臉上甚至多了些肉,不再是瘦骨嶙峋的,眼睛裡的光彩也勝過往昔,像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陰屍。
「我邀請Regulus和咱們一起過聖誕,Harry。」Sirius開口道,臉色因爲教子的回家而變得陰轉晴天,「順便來見見我們的家養小精靈,Regulus送來的——Billia(貝莉亞)!」
『砰』地一聲,一個大眼睛大耳朵扎着兩個辮子的小精靈出現在Harry腳邊,讓他不得不坐到椅子上,仔細端詳她——哦,是的,明顯是『她』、
她的脖子上掛着一條嶄新茶巾,上面印着Black家的家徽。
『Sirius真是口是心非,明明說着不願意和Black家族扯上任何關係,可是自己仍然沿用這個圖案一模一樣的家徽——不過,這也是Sirius可愛的彆扭了!』Harry在心中樂着,『哦,她的眼睛是碧藍色的,看上去真嚇人,希望不要在晚上遇到她……』
「您好!Harry小主人!」家養小精靈的聲音有些嘶啞,配上她紅腫的眼眶,應該是在不久前才痛哭過。
「這是屬於我的家養小精靈,我離開家時並沒有帶她走……所以,你也看到了……」Sirius無奈地發現他隨意提起的過往,令小精靈又有淚流成河的衝動,「她有點愛哭,不過不怎麼煩人,我想你應該會高興家裡有個幫手,所以就叫Regulus把她遷回我的名下了。」
『幸好不是Kreacher!它必定是Walburga Black夫人的專屬!』想起那瘋狂的老精靈,Harry打了個寒顫。
「真是任性!這花費了我整整一個月時間去準備!而你則是悠閒自在地玩Quidditch!」Regulus出聲諷刺自己的哥哥。
「我是在比賽!而且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經營家業的一週所得,還比不上我的一半!謝謝!」Sirius毫不猶豫地反擊,這些年來自於弟弟的牴觸和惡言,已經讓原來的好脾氣消失殆盡,他們現在一見面就是爭執,甚至有幾回在Black老宅打了起來,惹得Kreacher而不得不找來他最厭惡的狼人勸架,才得以讓兩個成年已久的男巫分開。
「不務正業!」Regulus根本瞧不上哥哥譁衆取寵的職業,連帶着他學生時期最愛的Quidditch也被牽連,成了Black家主眼下最不待見的事物——要知道他當年可是一名出色的找球手。
「彼此彼此!」Sirius對弟弟不善經營的本質瞭解的徹底,若不是他和Cissy的幫襯,Black家早就要宣告破產、變賣祖業去還債了。
Harry默默低頭看着桌子上豐盛的飯菜,摸摸自己餓扁的胃,決定不去理會兩隻內鬥的大狗,開始自力更生滿足生存必須條件。
於是他陸陸續續消滅近一半的菜餚後,Black兄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的午餐註定是一堆飯後甜點和一隻沒有被動分毫的火雞了。
「……Harry你還處在生長期,哈哈,多吃點多吃點!」Sirius半是愕然半是欣慰,教子終於不是小時候的貓食飯量了——『和你的成年狗熊飯量比起來,誰都是貓食!』Harry頭一次聽到這個形容時,憤怒地吼道。
「Hogwarts的伙食一年不比一年了嗎?」Regulus拉過一盤草莓布丁,完全沒有放棄和哥哥繼續吵架的打算,「作爲校董之一,我真的不看好Dumbledore的能力!」
「哼!那也比你要好!」Sirius瞧不上弟弟那副始終高高在上的樣子,更不用說他幾乎是個繡花枕頭。Malfoy那個狡猾的花孔雀的確是巫師中的佼佼者,有用眼白看人的本事,可是自己的弟弟只學了個表面,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
「……」Harry用手帕擦乾淨了嘴巴,無奈地癱坐在椅子上開始圍觀第二輪Black兄弟的低齡化拌嘴。
整整等了一個小時之後,Harry纔開心地等到了他們今天的正題——在兩個男巫精疲力竭地走去書房之後,分別拿出一個密封嚴實的箱子,擺在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同時看向Harry,面色凝重。
Regulus緊緊地盯着Harry的每一個表情,在確定這個男孩夠鎮靜後,才說道:「這是Dark Lord的一部分……我在Albania(阿爾巴尼亞)的森林中碰到了它。」
他抽出長袍中的魔杖,謹慎地圍繞箱子釋放了一打的咒語,才指揮着蓋子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幹癟的蛇的屍體……不對,是一條蛇皮。
它全部是黑色的,每一個鱗片留下的痕跡上都染着暗紅色的血跡,經過多年的時光仍然散發着邪惡的色彩,更是讓箱子的底部變得像燒焦一樣詭異。
「可是……你說過,在你用死咒擊中了那條蛇後,它尖叫着化成了灰燼!」Sirius緊接着問道,他站到了Harry的身邊,半是保護半是探看。
「它是化成了灰燼,不過在我跳出來襲擊它之前,它剛剛褪下了這層皮,這讓它非常脆弱……我承認是我僥倖,才獲得了戰鬥的勝利。」Regulus苦笑着把袖子撩起來,讓對面的兩人看到他左上臂的一塊黑色的疤痕,皮膚和肌肉都被破壞,扭曲糾結成一個可怕的坑。「我那時剛剛從掛墜盒處得知了可能存在Voldemort秘密的幾個地方,國內的形勢太惡劣——1982年的春天——迫不得已我選擇了出國躲一陣子。在碰運氣似的走進那片森林後,我最終只得到了這個疤,和這條蛇皮。」
Harry已經覺察到了那之中的死亡氣息,和魂器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毫無疑問,有準確的時間和地點證明Regulus殺死了Voldemort的一片靈魂!而且是主魂!曾經在一年級妄圖偷竊魔法石並且殺害了獨角獸的Voldemort主魂!
「繼續說下去,」Sirius道,拉着Harry做到了沙發上,一副準備聽故事的姿態,完全沒有打開他的箱子的意願。「雖然我已經知道你是從那個陰屍洞裡拿到了掛墜盒,但是你始終沒有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Voldemort可不會告訴你這麼重要的事情。」
「的確!雖然那時他已經因爲靈魂的不完整而變得失去了理智,可是他仍然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最狂熱的信徒的我、以及Bella他們。」
「嘖!」教父子二人都因爲出現的女巫的名字而發出冷哼,她留給他們的印象無論是Harry的上一輩還是這一輩子都是噩夢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