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和傅汎兩個人相對無言了半晌, 最後還是傅汎率先動了下，強忍着不適下牀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那個，小、不是, 傅汎, 我昨晚喝多了……”
“嗯, 我知道。”
她們兩個昨晚確實喝的很多, 本來程斯年她們兩個人走的時候就有些迷糊, 後來兩個人又喝嗨了，等兩個人往家走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虛浮。
其實傅汎本來還算清醒, 只是給寧樂送回來之後，又被拉着喝了一些, 最後稀裡糊塗的、就……
滾了牀單！
傅汎穿好衣服的時候, 寧樂還坐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要告訴斯年！”
嘭！
關門聲好像是砸在她心上, 寧樂這才起身，找了衣服朝自己身上套, 客觀的說，傅汎還是挺冷靜的，關門也很輕，只是她自己覺得震驚罷了。
套好衣服，看了看牀單上沾染的點點紅色, 寧樂臉色變化了下。
……
好在有葉邵禮發給她的課件, 讓程斯年回來上課的時候跟的並不吃力。
昨天黎清兮到寧城後主動給她發了消息, 之後也接到了寧樂回過來的電話, 亂七八糟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程斯年也從她那裡得知了想要得知的情況。
程斯年有課的時候都是住寢室的，也沒有申請離寢, 一整天的課下來，還被拉去學生會開會。
本來之前換屆選舉的時候，程斯年準備向新的學生會主席遞交請辭申請的，結果外聯部的這些兄弟姐妹說什麼也不放人，最後居然被推上外聯部的掛名部長。
爲什麼說是掛名呢？因爲現在根本不用她做什麼，她只要掛個名，給外聯部當個吉祥物就行了。
開完會回去的時候，程斯年都不餓了，回了寢室就看到傅汎攤在牀上，也沒睡覺，也沒什麼精神。
“怎麼了？不舒服？”程斯年昨晚沒回來，這一見了傅汎還以爲她生病了呢。
“沒，就是困了。”
程斯年脫了外套，站在凳子上，伸手摸了摸傅汎的額頭，確實沒有發熱。
“吃過飯了嗎”
“不想吃了，就想睡覺。”
傅汎看了一眼程斯年，突然就有些委屈，伸手把被子往頭上一蓋。
“行，那你睡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要是晚上餓了就下來吃點。”程斯年給她拽了一下被子，跳下凳子，拿起剛脫下的外套又出了門。
到樓下的超市買了切片面包和果醬，又買了牛奶和酸奶，又隨手拿了幾樣傅汎喜歡的零食。
她們兩個人上了大學之後還真是很少吃零食了，不像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書桌裡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好像自從上了大學，傅汎也成長的很快，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中二又搞笑，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她的努力，程斯年也是看在眼裡的。
回了寢室之後，想着傅汎在睡覺，也沒有敲鍵盤，拿了書看了會兒，有些靜不下心，拿了手機騷擾黎清兮，消息發過去之後還有些緊張，怕她不回。
消息發過去之後，程斯年這個心就更靜不下來了，幾乎是看兩個字就要看一眼手機，明知道沒有新消息，但還是一遍又一遍的點開微信，試探網絡好不好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程斯年不斷的在心中安慰自己，可能是她忙，沒有看到，可又止不住去想，是不是黎清兮後悔了，是不是，她又再一次的被她推開了，再一次，被她放棄了！
之後就這麼盯着手機許久，那頭也沒有動靜，程斯年猶豫了半天，打上字又刪掉，刪掉又打上，但還是沒有發出去。
伸手抓了抓頭髮，程斯年再次試探的發了一個委屈的表情，可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等的快要絕望的時候，黎清兮的電話打了進來，程斯年擡手抹了一下眼睛，連忙接了起來，起身朝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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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錄音室出來！”
電話那頭略帶一絲急切的解釋讓程斯年的心頓時落到了實處。
“這麼晚？”
“嗯，跟騰爍合作了一個電影的主題曲，想等電影上映之後，順勢發新專輯。”
程斯年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下次如果不帶手機進錄音室，會提前告訴你的。”黎清兮在電話那頭輕聲哄了一句。
雖然內心還有些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可卻也不願意再向之前那樣，不止讓程斯年傷心，自己也沒有很好過，還不如順其自然一點，萬一，上天眷顧呢？
“兮兮，我週末可以去找你嗎？”
“可是我週末有事啊！”
程斯年不敢再提，換了話題，聊了幾句，聽到黎清兮那頭出了門才戀戀不捨的掛斷了電話。
程斯年自己心裡有事，加上傅汎掩飾的還算不錯，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週五的時候，早上出門的時候跟傅汎說了一句，下課之後就回了自己家，主要好處就是在家裡不斷電。
凌晨三點多才倒在牀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電話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之後，瞬間清醒了不少，連忙接起電話。
“兮兮……”
程斯年還沒睡醒，嗓音帶着濃濃的睡意和驚喜，還有一絲低沉喑啞。
黎清兮原本想要開口的話被堵在嘴裡，似乎她那一聲軟濡甜膩的聲音是貼在自己耳邊說的，好一會兒纔開口：“開門。”
程斯年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連忙起身，也顧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光着腳跑過去打開門，果然看到黎清兮舉着手機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週末有事嗎？”
“對呀，是有事啊，所以只能一大早來給你送零食啊！”黎清兮把手中拎着的盒子遞過去。
伸手把黎清兮拉進來，程斯年說了一句之後匆匆跑去洗漱，但實在是沒有睡夠，熬夜熬的太晚了，即便是洗完臉，眼睛還滿是疲憊，腦袋反應的也不夠快。
“昨晚幾點睡的？”
“三點多吧。”程斯年揉了揉眼睛。
“真該改改你的習慣，以後老了有你受的！”
黎清兮拿來的是從國外帶回來的小糕點，倒是剛好給程斯年當早餐。
其實平時她自己的時候，都是能糊弄一頓是一頓，有時候都想不起來吃飯，不過跟黎清兮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想着要照顧她。
黎清兮擡手看了看手錶，助理還在樓下等着：“我等下還有事，你吃完再去休息一下吧，晚上不要熬夜了。”
“那、那你什麼時候能忙完？”程斯年一手拽住黎清兮的手腕，一邊把嘴裡的糕點嚥下去急着開口問。
黎清兮也不確定，不過應該不會太晚，只是卻猶豫要不要來見程斯年，心裡自然是想見的，可又覺得這樣不太好。
“我請你吃晚飯好嗎？”
“忙完再說吧。”
黎清兮起身揉了揉程斯年的腦袋，離開的時候，程斯年就跟在身後，眼裡滿是不捨。
不過黎清兮的晚餐最終還是沒能跟程斯年吃上，忙完之後寧樂就已經在等她了，可憐兮兮的拽着她的袖子，說有事要跟她說。
只能發了微信跟程斯年解釋了一下，然後跟着寧樂回了她家。
路上程斯年不依不饒的發微信騷擾，從夜宵到第二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紛紛發出了邀約，硬是逼着黎清兮答應了第二天的午餐。
到了寧樂那裡，一進屋看到的就跟災難現場一樣，無奈的幫着她整理了一下。
“有什麼事就說吧！”
寧樂聽了這話，難得的臉紅了一下，倒不是害羞，是有點難以啓齒的模樣。
這幾天實在是太折磨了，可這種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不是沒有試着聯繫過傅汎，可對方把她的電話號碼和微信都拉黑了。
她也沒有勇氣去學校找她，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之前還覺得黎清兮和程斯年兩人之間年齡差距有些大，可她跟傅汎也是一樣的啊。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們兩個人，都是直的啊！
寧樂自己的戀愛經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她喜歡的男的啊！之前跟傅汎聊天，兩人還討論過什麼樣的男生更討人喜歡之類的。
這就略微有點尷尬了，上次真的是喝酒喝的太多了，要是傅汎睡了她，也就那麼地了，可她卻把傅汎給睡了！人家清清白白的一個小姑娘，讓自己給糟蹋了，她覺得自己簡直不是人！
“那個，我說了，你不要告訴小斯年啊！”
“到底什麼事？”黎清兮疑惑的問了句。
寧樂深吸了一口氣，低着頭把自己記得的事情說了一下，之後又再次強調不要告訴程斯年。
黎清兮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驚訝！震驚！驚恐！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自己這一刻的感受了。
“你、她、不，你怎麼想的？”
“我也不知道，可是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或者說，負責啊？可我是個直的啊，那就是意外啊！”寧樂不敢直視黎清兮的目光，小聲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她也是直的啊！”
“我覺得，可以讓程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