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和鐵蛋終於來找我了,他倆現在都擠在勝子家住,兩個人好的就像親哥倆。
我們在房間裡,他倆就給我和彤彤講述了那次任務:
小樂那年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省警官學校,很快就在學校裡嶄露頭角,小樂積極向上、認真努力,加上人帥氣又聰明,狠得主教官的欣賞。
就在入學一年後的一天,主教官找他談話,想讓他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原來,在我們市一直隱藏着一個地下錢莊,具體幕後老闆和保護傘是誰,現在還不清楚,雖然當地警方几次打擊。都是抓了幾批蝦兵蟹將,根本沒有抓到主要頭目和幕後主使。
這幫人明裡暗裡做着見不的人的勾當,不但幫着洗黑錢,還兼營着高利貸,人員多、背景複雜,已經在我市盤踞多年,上下關係錯綜複雜,省廳判斷背後的保護傘肯定來頭不小,所以市裡的每次行動都是收穫不多、戰果不大。
省廳這次下決心要剷除這個惡性腫瘤,在和我市幾位主要領導開會後商定由學校派人,秘密潛入這個組織,獲取證據,挖出背後的保護傘,徹底剷除這個危害我市多幾年的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
指揮此次行動的是省廳一位副廳長和我市市委書記,就是我的二姑夫。
當主教官帶着小樂來到省廳的時候,二姑夫看見小樂先是一愣,隨後就笑了,上前拍着小樂的肩膀沒說話,小樂也是滿臉喜色地給二姑夫敬禮。
尚副廳長看見這一幕,就問二姑夫:“書記,你們認識?”
二姑夫說:“不但認識,我們還是至親。”
小樂就摸着腦袋笑了,輕聲喊了一聲:“姑父。”
尚副廳長才恍然大悟,對二姑夫說:“這麼巧啊?書記,這次你決心和省廳合作剷除這股黑惡勢力,絕沒想到自己的外甥也會加入進來吧。”
二姑夫點着頭,摸着小樂的肩膀說:“這個孩子從小就受苦,我記得是四五歲到咱家的吧?”
小樂急忙立正,沒有像平時在家見了二姑夫那樣頑皮的笑容,臉上都是莊重的神態:“報告領導姑父,我是五歲來到咱家的。”
二姑夫笑了,對尚廳長說:“這個孩子我瞭解,有毅力有恆心,自從給我內弟做了兒子,特別能吃苦,也特別勤快,習武也有十幾年了,功夫底子不錯,我見過他的拳法和棍法,非常不錯,這要是在部隊啊,絕對是個特種兵的好材料。”
二姑夫總是念念不忘部隊的生活,雖然已經轉業多年。
尚廳長對小樂說:“既然你和書記是親戚,我們那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了,書記這麼瞭解你,我想你也不會辜負上級領導對你的信任,那咱們就把這次任務好好談談,我要提醒的是,此次任務是絕密,除了今天在場的幾位,你一定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這也是對你的安全做了考慮,我也知道你有這個覺悟。”
書記二姑夫說:“小樂進警校都一年多了,這個問題不用過多強調,對了,不是還有一個嗎?”
二姑夫對主教官說。
主教官說:“書記,還有的那幾個我選來選去覺得不合適,我也給尚廳長彙報了,我們抱着對學員負責任的態度,寧可少一個人也不能給學員增加危險,下午別的學員隊還有兩名隊員,要進行選拔,今天我只帶了小樂一個來。”
隨後,幾個人就把這個團伙的情況介紹了給了小樂,給小樂的人物只有一個:進入團夥之後,收集證據,摸清人員組成,探聽幕後保護傘,盡最大把他們的業務範圍和業務對象搞清楚。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其實風險不小,面臨的困難也是非常巨大。
尚廳長介紹完情況和任務,看着小樂說:“你的身份,除了在座的我們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會選擇你,我們是多方面考慮的,第一你是本市的人,年齡小,也還沒有正式加入編制,對你的情況對方不摸底,市裡的偵查員怕是對方都讓認識,畢竟和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上上下下肯定有他們不少熟人,你是生面孔,容易進入他們的內部。第二你有一身功夫可以護身,最起碼可以自保,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你的教官認爲你意志堅定,有一個正直、善良的心,願意做一名合格優秀的人們警察,有了這三條,我相信你一定能出色地完成這個任務。”
小樂起立,雙腿併攏一個立正說:“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尚廳長笑着看着小樂,然後示意他坐下,接着說:“我們現在掌握的這個團伙規模不小,光業務範圍就好幾大塊,人員我們瞭解的就不下一百人,還有很多不瞭解的,恐怕還有不少,核心人物我們還沒有掌握。你一個人去怕是孤掌難鳴,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我們是準備兩個人選的,下午的學員當中我們再給你挑一個搭檔,等一切都理順了,你們的任務就開始了,回去做做準備吧。”
說完看着二姑夫,意思是:書記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等二姑夫說話,尚廳長接着囑咐道:“小樂,這次任務你一定要膽大心細,不但要努力完成任務,還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這是重中之重,對方都是一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一旦你的身份暴露或者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你可以當機立斷終止任務,立即和我們取得聯繫,我們會把你安全接回來。”
二姑夫聽完了尚廳長的話,說:“小樂,廳長的話要牢牢記住,千萬不可忽視,你的聰明我也是知道的,凡事多動腦子,多想辦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小樂仔細聽着,他先是點點頭,隨後微微一笑才說:“倆位首長,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說一說?”
二姑夫和尚廳長對視一眼,然後尚廳長才問:“有什麼話直說,我們暢所欲言。”
小樂說:“我有一個人選請首長定奪,我的一個師弟也是我弟弟,我覺得和他配合可以更好地完成任務。”
二姑夫等小樂說完馬上接口說:“鐵蛋?”
小樂說:“是。”
二姑夫沒有馬上同意,接着問:“鐵蛋現在在縣裡讀高中幾年級?”
小樂說:“高二,成績是也前二十名,他比我還厲害。”
尚廳長聽着雲裡霧裡的,詢問的目光看着二姑夫。
二姑夫沒顧得上回應尚廳長,沉吟着想了一下說:“年紀小了一點,這樣吧,你先回去,下午我們和另外的學員談了再說這個事情。尚廳長,鐵蛋這個情況我一會給你介紹。”
小樂三天後又被叫到廳長辦公室,答應了小樂的請求,並讓他親自回去找鐵蛋商量,如果鐵蛋願意加入再帶來詳談。
小樂直接坐着二姑夫的車回到市裡,車上二姑夫沒再談論這個事情,就和他拉家常,說了一些軍軍哥和大樂的事情。
到了市裡,二姑夫讓小樂自己又坐長途車來到鐵蛋學校。
哥倆一見面就親的不得了,等小樂說完了,鐵蛋一個磕巴都沒打就答應了。
小樂對鐵蛋說:“你答應了還不行,還得回去問問師傅。”
鐵蛋此刻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急忙說:“這個是小事,我媽一準答應。”
小茹姐一聽是秘密任務,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擔憂,她就問小樂:“你們是不是和毒販子打交道?還是黑社會?危險大不大?”
小樂說:“師傅,你放心,具體什麼任務我不能說,你也不能給任何人說,我們有強大的後盾,要對付的不過是些危害社會的小混混,我和鐵蛋聯手,沒什麼能難住我們倆的,我們倆從小在一起,做什麼事情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的一個眼神,鐵蛋就能明白啥意思,鐵蛋一努嘴我就知道該怎麼做,師傅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鐵蛋說:“媽,你就放寬心,小樂哥這是給我一個絕好的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我的理想就是做個刑警,這下離我的理想不是更進一步了嗎?”
勝子在一邊想着,一直沒說話,只是眼睛不停看着小茹姐,時而看看兒子鐵蛋。
小茹姐轉過臉看了一眼勝子,勝子才清清嗓子說:“這個事情我支持,鐵蛋也是大小夥子了,也有和你媽一樣的本事,咱家除了我,誰都是一身本事,有本事就不能埋沒,我對小樂和鐵蛋有信心,你說那老婆?”
等勝子說完了,小茹姐一臉嚴肅地說:“你倆也千萬不能逞能,功夫也不能全暴露,該示弱的時候一定要示弱,還有那幾手保命的功夫最緊要,抓緊時間再熟悉熟悉,媽幫不上你們,全靠你們自己了。”
兩個孩子就一左一右抱着小茹姐的胳膊親暱起來。
那一天中午,小樂和鐵蛋去奶奶家吃的午飯,小樂前思後想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要告訴爺爺奶奶和燕姑,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就對鐵蛋說:“我不是不相信我爺爺奶奶和我媽,我怕是說了之後她們天天提心吊膽,問東問西的,等任務結束了咱再說,鐵蛋行不行?”
鐵蛋說:“哥,你說了算。”
就在那天下午,兩個人在園子裡和小朋友們玩的時候,小叔給他倆寫了八個字:聯手除惡,預祝凱旋。
兩個人雖然知道小叔會寫字,也沒有親眼看見過,可當他們看見小叔寫的字,還是大驚失色,相互看着對方的時候,眼神交換的意思是:這麼秘密的事情,我爹,四爺是怎麼知道的呢?
兩個人沒敢聲張,和小叔親暱了一下午,殷勤的有點過。
爺爺在一邊看見了,心裡就琢磨:這倆個孩子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家裡人吧,看他們今天的舉動有點反常啊。
爺爺就主動問他倆,這一下把兩個還在興奮激動的他倆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