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新酒醉
最η新し章%節請搜索√【屋︴檐i下文學網】]顏卿站在樹王腳下,默默的看着還在天空中歡暢大笑的阮依依,突然輕輕的,嘆了口氣。→→→屋檐下文學網γet
“你怎麼了?”樹王俯下身,看着顏卿,問他:“你不希望,她快樂嗎?”
顏卿伸手抓住樹王虯根,欲言又止,最終,只是笑了一下,轉身,往山下走去。
女人心,海底針,顏卿很早以前就聽說過這句話。他的世界裡,大部分情況下只分公母雄雌,他的眼裡只有陰陽,至於男女,他真得不懂。
以前有個齊濃兒在身邊,但有老叟和項陽哄着,他根本不去理會。齊濃兒又最聽他的話,處處師兄長師兄短的叫着,根本不會去惹他生氣,讓他費心。
但阮依依不同,她不但會惹他,還特別的難捉摸。有時候,看上去她跟塊水晶似的,簡單透明,但有時候,她就像是一團迷霧,看不清又摸不透,只能猜。
但猜的最終結果,就是自尋煩惱。
顏卿就是想不明白,昨天還好好的,今兒她就要趕他下山,恨不得他快點離開。他下了山,心心念唸的想着她在幹什麼,趕緊的回來,卻看到她這樣的快樂。
原來,他不在,她更開心。
這點,令顏卿很煩惱。
他每次下山,都是三天。自從阮依依來了後,他不自覺的改了時間。有時候三天,有時候兩天,有時候一天。上次她逃跑,他剛到山腳就返了回來,在山下,一天都沒有待到。
被打亂了的生活規律,對顏卿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變動。但在阮依依的眼裡,似乎並不重要。
顏卿深知,不能將自己的價值觀強加在阮依依的身上,但看到她這樣不在乎自己,顏卿覺得自己有種錯付的感覺。
貝影帶着阮依依在佛牙山的上空玩了個痛快之後,又帶着她去參加了篝火晚會。佛牙山有很多不同種類的果子,精靈們喜歡用這些果子釀酒,再埋到長年不化的積雪中去,每次,趁着篝火晚會的時候再拿出來品嚐。
阮依依的到來,令精靈們很是興奮,爲了請她來評判誰釀的酒好,所有精靈都端着酒杯來,要阮依依品嚐。
“這是紅棗釀的,活血養顏卿,女孩喝了最美了。”
“這是花蜜酒,可甜了,嚐嚐。”
“這是釀了五十年的老酒,是樹王的一截樹根釀的,快喝一口。”
“他們的哪有我們的好!我們的都是用主峰最頂尖的露珠和雪水混合着當季的青梅釀的,又酸又甜還很爽口,絕對沒有我們的好。”
“他們這些,哪有我們的有創意。我們是採擷佛牙山千朵花瓣配着無根之水,藏了百年釀出來的花酒!平時我們都捨不得喝,是聽說依依你要來,才倒了這麼一杯,你可別浪費!”
“走開走開,你們釀酒不是用花花草草就是用枝枝葉葉的,看我這杯酒,是岩石臉用佛牙山的岩石提煉而成的!沒聽說過吧!所謂種瓜得瓜,得豆得豆,我是把酒種在岩石上,岩石臉就有本事長出酒來!依依,我保證你投胎五百回,也沒見過岩石酒!”
阮依依以前最多就喝過紅酒啤酒白酒,再多點,也不過是黃酒米酒朗姆酒,象佛牙山精靈所釀出來的酒,真得很獨特,也很香醇,還沒喝,只是聞聞,就覺得醉人。
佛牙山的精靈就有上百種,每種精靈都有自己特色的釀酒方法,每釀出來的酒,乍一眼看去都沒有區別,但細聞細嘗之下,便有分曉。
精靈們個個爭強好勝,難得佛牙山來一個新鮮人類,當然都想在她面前爭個長短。
阮依依本來只是抿上兩口,意思一下就行。她自己是什麼樣的酒量她清楚,喝多了,肯定會醉。
可是,只要喝了一小口,精靈就要勸她再喝一口。一口接一口,應付完了這批精靈還有下一批,喝了這個精靈的不喝那個精靈的又不好,阮依依只能每一杯都爽快的飲下。
剛開始,人還能勉強保持清醒,想着萬一顏卿回來看到她喝醉的樣子,肯定會生氣,一定要堅持住,不能喝醉。到了後面,腦子跟漿糊一樣,哪裡還記得顏卿,她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只顧着喝,喝完了想得想盡辦法的點評兩句,才能把眼前的精靈給應付過去。
精靈見阮依依的點評都很中肯,儘管喝醉了,但還能說到點子上,便更加的興奮,越來越多的精靈捧着他們獨創的酒來請阮依依喝,慢慢的,阮依依的舌頭大了,眼睛也迷糊了,人暈暈乎乎的,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睡着了。
貝影見闖了大禍,趕緊的,把阮依依送回了竹屋,然後,躲在竹窗外面,寸步不離的守着,就怕她會出事。
烏拉和參參給她灌了三大碗人蔘湯,都不見她醒來,怕顏卿回來看見了會責怪他們兩個,哧溜的逃走了,躲在深山老林裡不出來。∴屋*^_^*檐£下∫文ョ學⌒網aпxia.ン
喝醉的阮依依酒品不錯,醉了只是睡,昏天暗地的,睡得特別的香,連翻身都沒有。貝影每隔半個時辰都會來瞅一眼,見她始終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無聲無息的,總害怕她會因爲飲酒過度而突然暴斃。
好幾回,都忍不住的在她鼻子底下探了探,能感覺到微弱的呼吸,這才放心。
顏卿在山下待了整整三天,靈鵲陪着他治病救人,也忙得不亦乎。直到第三天,顏卿還沒有回佛牙山的意思,靈鵲提醒了他好幾回,終於在晌午,顏卿拎着藥箱往佛牙山走。
前幾個月,因爲阮依依,顏卿下山的時間大大的縮水,山腳下的百姓們都習慣了顏卿在山下待三天,突然減少了時間,不能看完所有的病人,都累積到這個月來,顏卿也倍感疲憊。
他也糾結了很久,是多待幾天,把以前的日子給補回來,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回佛牙山。靈鵲總是不停的提醒他,已經三天了,要回佛牙山了,顏卿被他吵得心煩,但還是假裝不耐煩的收拾好藥箱,快步往佛牙山去。
一進入到佛牙山裡,顏卿和靈鵲見沒有生人,便施展輕功,飛身上山。靈鵲先前還努力飛跟上顏卿的腳步,誰知他越飛越快,靈鵲竟然跟不上,最後只好落在他的肩頭,隨着他一起上山。
顏卿只覺得,上山的路特別的漫長,他越是飛得快,就越覺得前面的路沒有盡頭。耳邊風聲呼嘯,他已經快如一道閃電,但還是嫌慢,肩膀上的靈鵲緊緊的抓着他,就怕自己會被風颳跑。
白衣袂袂,遠遠看去,只見一道白影在山林中靈活穿梭,無懼山路崎嶇,恍如一陣風,扶搖而上。
靈鵲在顏卿到達山頂的那一刻飛離了他的肩頭,顏卿爭於趕路,沒有注意到佛牙山的不對勁,靈鵲比敏感,發覺一路上精靈都在躲避,好象很害怕跟顏卿正面交鋒似的,特別是剛到山頂時,遠遠的就看到樹王在向他招手,似乎有話要跟他說。
靈鵲快速的飛到了樹王身上,樹王悄聲說道:“要出事了!”
“什麼事?”樹王是佛牙山最穩重的生靈之一,假如他說有事,就肯定有事,而且還是大事。
樹王等顏卿再飛得更遠了些,才說:“精靈請阮依依參加篝火晚會,然後灌酒……三天了,她還沒有醒……那酒味,我都能聞到!”
靈鵲細細一聞,果然,從懸崖那裡飄過來複雜的酒味。靈鵲勉強能分辨出這是十幾種酒味的混和,可想而知,阮依依喝了多少酒,還是混着喝的,沒有喝死,已經是大幸。
靈鵲往樹王的身上靠了靠,悄聲交待道:“顏卿來找我,你就說我去別處了……我裝死……裝死……”
“你又沒灌她酒,裝什麼死?”樹王不解。
靈鵲焦急的用喙啄了樹王一下,小聲說道:“顏卿在山下就心情不好,這三天從來沒有見他笑……現在阮依依又喝醉了,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是這個道理。”
樹王抖了兩下,也有些擔心。他是樹王啊,他跑不了,萬一顏卿火了,一把火把他給燒了,可怎麼辦。
靈鵲摸了摸樹王,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找你麻煩的……啊,我好睏了,我去睡了……”
靈鵲找到兩片大葉子,裹在裡面躺了下來。
顏卿一到山頂,就聞到一股酒香。精靈每晚都弄晚會,經常喝酒,有酒味也不過分。但這次很明顯,酒味很複雜,而且,飄過來的方向,是他的竹屋。
竹屋裡,只有阮依依,那裡怎麼會有酒。
顏卿來不及細想,三步並着兩步飛身到了竹屋。一進去,就看見阮依依橫躺在那裡,睡成了一個大字,嘴巴上還吐着泡泡,一個人在那裡哼哼嘰嘰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竹窗邊一個身影閃過,顏卿眼尖,知道那是貝影。
“依依,依依,你喝酒了?”顏卿試圖叫醒阮依依,但怎麼叫,她都不醒。
竹屋裡,滿是酒味,顏卿一聞就知道,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留下來,阮依依少說也醉了三天三夜。
也幸虧她酒品好,醉了只是睡,沒有吐也沒有鬧事,只是安靜的睡着,否則,顏卿的臉色,會更加的難看。
顏卿從櫃子裡找來解酒丸,這樣的藥丸他很少用,因爲他素來潔身自好,從不飲酒。解酒丸放了些年月,顏卿效果不好,想了想,又多拿了兩顆,和着水,強行的喂進了半昏迷中的阮依依嘴裡。
半個時辰之後,阮依依才勉強的,睜開眼睛。
其實,她根本沒有清醒過來,只是依靠解酒丸的效力,就像太陽出來後向日葵會調轉頭面對陽光一樣,本能的,睜開了眼睛,但腦子裡,還是混沌一片。
“咦……這是哪裡?”她全然不記得自己穿越的事,所有的記憶,迅速倒退到穿越前,還以爲自己在讀大學,跟同學出去吃飯多喝了。
按理,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大學寢室裡醒來纔對,怎麼會在這麼奇怪的地方。
特別是身邊坐着的男子,分明是古裝打扮。白袍簡單但很有時尚潮流範,這張俊臉盯着她看,一點都不溫柔,反而凶神惡煞的,好象要把她吃掉。
“你是……”阮依依撓撓頭,她的記憶裡,沒有他。阮依依自認爲,假如自己曾經見過這樣的高帥,肯定會記憶深刻。
難道是喝酒喝到了假酒,纔會導致記憶失常,把該記得的全忘了。
顏卿怒火中燒,緊握着的拳頭險些就要掄到阮依依的臉上。她喝醉了也就罷了,只要沒傷着身體就好,可是,她竟然不記得他了。
她怎麼能不記得他!
阮依依一咕嚕的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這裡的環境,既陌生又熟悉,她似乎在這裡生活過,但爲什麼腦子裡暈暈乎乎的,什麼都不記得。
“那個……麻煩你給我杯水……”阮依依覺得口渴,她想喝水,看到顏卿的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他到底高不高興,想請他幫忙又喊不出名字來,只能假裝很熟悉似的笑笑,低聲下氣的請他幫忙倒水。
不僅如此,阮依依還提了別的要求:“嗯,幫我買點藥,好不好?我好痛……那個,你能不能別穿成這樣……你怎麼會在我的寢室裡,你是誰的男朋友?……不對,你是別人的男朋友怎麼會坐在我的*邊……也不對,這裡好象不是我的寢室……唉,你快點幫我削個蘋果,或者剝個橙子……再幫我洗把毛巾吧,我想擦擦臉……”
顏卿的眼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看來,阮依依這酒醉的不是一般的厲害,不記得他叫什麼,還敢使喚他幹這幹那。
嘰哩呱啦一大堆話,沒一句是關心自己處境的,難道她以前就是這樣,喝醉了就到處睡,也不管睡在哪裡安不安全,身邊的男人是誰,是否要弄清楚狀況。
阮依依見顏卿坐在旁邊不動,試探性的推了他一下。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倒杯水都不肯?”解酒丸只是解了點酒而已,對於大腦來說,幫助不大。阮依依的頭很痛,酒勁也沒有完全的過去,她還有些醉態,見顏卿不動,氣得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小氣鬼!真是個小氣鬼!你不幫我倒水,我自己去倒!”【屋∷檐∴下文學網っ溫馨提示】:作者更改書名比較頻繁,強烈建議您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詢您想看的書![如果更名本書的最新更新地址可能也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