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浪子著
“我早覺得奇怪爲什麼下午那一次我們進入這石洞之中卻受到了血煞壇十餘名弟子以及那些毒物、飛蛇的攻擊,而這傍晚我們第二次進入石洞卻只是受到那些血蝠、飛蛇、毒物的羣羣圍攻,雖說這些毒物都比我們先前那些要個頭稍微大些,可是沒有那些血煞妖人的指揮威力卻並不比先前大。
更爲讓人驚奇的是,在那血羅妖道出現之前,那些飛蛇、毒物居然會自相殘殺,這更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妙音站立一旁,喃喃自語,經過方纔那場與毒物的搏殺,她似乎顯得有些精神恍惚。
風玲兒擦拭着香腮之上的些須汗珠,緩緩地道:“想必那些血煞妖人定然是在趁我們在這石洞之內與那些血蝠、飛蛇等僵持的時候,出動這裡所有的人員,自那前後洞口處動了手腳,那血羅妖道獨身進洞,驅使這些毒物,想必也是爲了拖延我們時間,來幫助那些血煞弟子佈置好這一切。”
嶽馨聽着風玲兒的細細的分析,看着那地面之上渾身是血的男子,突的想起一件事來,驚聲說道:“只是想不到那些毒物與飛蛇會自相殘殺,更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我們的道友,蜀山一派的客座長老,金羿卻是無視那些毒物飛蛇,硬是衝到他的身前與他大打出手,將那原本爲他所驅使的毒物又重新陷入了自相殘殺的混亂局面之中,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在這短短二個時辰之內將這些毒物絞殺乾淨,要是任由這些毒物成長起來,或是出洞爲害蒼生,那可就不妙了。”
那自到這就一言語不發的白語真,看着地下仰面倒躺的、渾身鮮血,四柄血劍貫穿其身的高大男子,即便是身上滿布萬千傷痕、鮮血染紅了全身青衣,散發亂披於頭,可是面容之上那股不屈的氣魄,那淡定從容的神態,微微翹起的嘴角,盡是那說不出、道不明的吸引。看着那俯身在他身前爲他碾碎丹丸爲其上藥的兩女,她毅然也是俯身下去,從齊蕙兒手中接過丹藥,也是依樣爲其敷上,默默不語,只是眼眶之中淚花盈盈,‘噠’的一聲,滴落在金羿身上傷口之上,淚花之中所蘊涵的鹽份,刺激的金羿微微一抖。
那一向沉穩的靈靜僧人,看着地上的金羿,雙手合十,道:“此番要不是金羿長老挺身而出,獨鬥那血羅妖道,想必我等皆會喪身這處,南無阿彌陀佛!”
他一說完這斷話,那佛門四人也是齊齊喧了一聲佛號,道門幾人也是不住地搖頭,嘆息不已,似感激,又似悲慼。
“你們快來看,這丹藥怎麼敷上之後就迅速就被那血色霧氣給感染了,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齊蕙兒的驚叫之聲,將這些正沉浸在悲慼之中的衆人給徹底驚醒,只見這些人齊齊蹲下,看向金羿那一身佈滿萬千傷口的身軀。
只見那身軀之上鮮紅的傷口之上,鮮血已經停止了流淌,但是傷口並沒有出現融合的趨勢,那傷口之間,一絲絲繚繞的血色霧氣,揮之不去,盤桓不散,那塗抹在傷口之上的丹丸藥粉,一被這血色的霧氣給沾染瞬間也是變成紅色一片,那原本芳香沁鼻的丹藥,被那血色的霧氣一陣薰陶之後,頓時變得血紅一片,原先的芳香也是去而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的難聞的血腥腥味,藥性全無。
齊蕙兒、冷芷雪、白語真三女此刻正忙着用嘴吹氣,將那金羿傷口之中的丹藥粉末給吹出來,本來可以積聚真元,將這些藥粉給取出的。可是出於那對自己心中之人的關心,使得這道門的三女也是一片手忙腳亂,全然是一副常人的狼狽相。
看着那倒躺在地上的金羿,尤其是看到那貫穿其身的四柄血劍,邱嵐、田中靈、靈靜三人齊齊變色,齊聲驚叫:“血影劍陣!”
“師兄,什麼是‘血影劍陣’?”雲不歸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血煞劍陣’,感到很上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弟,你入門不久,自然不知道這‘血煞劍陣’爲何物。
這‘血影劍陣’乃是三百年前正邪大戰之時,血煞壇主紅虯所創,是藉助血煞壇兩大護教邪器之一的血劍所演化出的血影劍來組成陣勢,修煉之人的修爲越高,所演化出來的血影劍越多,組合之後的威力則更大,三百年前喪生在這套劍陣之下的正道之士比比皆是,想來今天那血羅妖道定是發起這血影劍陣來對付金羿長老,看看那貫穿金羿長老四肢的四柄血劍定然就是那血影劍。但據家師所說,能夠催動血劍使出血影劍陣的人,修爲至少應該在合體期以上,想不到血羅妖道修爲這麼高!”邱嵐緩緩的道,似乎對這套血影劍陣極是瞭解,但言語之見還是充滿恐懼,想來當年正邪大戰之時,這血影劍陣也是叱吒修真界一時。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道羽指着那在衆人身前不遠之處。
衆人順着她手勢看去,只見在衆人站立之處三米之外,一具被從中剖開的屍體分列兩旁。方纔衆人一併到了這裡,先是討論被困之事,後是關注金羿傷勢,倒也沒有注意到那屍體。衆人視線所及,只見那被剖開的屍體身着血紅道袍,脣紅如朱丹,兩邊眼皮之上繪着一多鮮豔的小紅花,不是那血羅道人又是誰?
田中靈走上前去,細細看了一陣,確信是那血羅道人之後,吐了口濁氣,頷首道:“的卻是血羅,錯不了!”
全場啞然,想不到金羿盡然將血羅道人肉身給毀滅,那可是已經達到合體期修爲的血羅道人,這簡直是難以置信……
風玲兒低頭想了半晌,擡起螓首,櫻脣輕啓,道:“想來先前那一聲慘叫應該就是那血羅妖道肉身被毀之後的所發出的,只是照現在的情形外來看,金羿妹夫被四柄血影劍貫穿,而且傷口之上血煞之氣還在,加之全身上下傷口無數,尤其是那丹田之處傷口也有好幾處,這樣連元嬰都無法跑出來,比起那血羅道人來說還要嚴重百倍,但是金羿妹夫並不簡單,這是兇是吉,還是未知。”
那蹲在金羿身前的三女,聽到風玲兒的一番分析,頓時臉色煞白,全身顫抖,似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白語真更是再也顧不得矜持,站起身子一把拉着風玲兒的玉手,顫聲道:“師姐,你向來足智多謀,一定有辦法的!”她情急之下,用力極大,將那風玲兒的玉手捏的一陣青白。
風玲兒似乎早料到了白語真會有這番反應,自小這女子便是被自己所帶大,先前屠蝠之時,她流露出的那心動傾情的小女兒心思哪裡能夠瞞得了這位睿智的師姐,本想出言哄他一鬨,但看到那地方倒躺的少年,長痛不如短痛,微微嘆息一聲,道:“按照常人的情況而言,應該是凶多吉少……”
齊蕙兒、冷芷雪、白語真三女一聽完此話,頓時委頓在地,悽悽的六道目光齊齊看着那倒躺在地,四劍所穿的少年,眼中滿是柔情,久久坐立,漠然不語,三人如石像一般的看着他那高翹的鼻樑,看着他那淡定從容的臉頰,看着他那古銅膚色上的塊塊血跡,就這樣一直的看着,看着……。
剩餘九人看着這四人,微微嘆息一聲,在邱嵐的暗示之下,走到石洞前方坍塌之處,商議着其他事宜。
…………
“風師妹,你智計較多,可有什麼更好的計策讓我等儘快出去,好回師門稟報此番所遇。”嶽馨揮舞着手中那沾滿鮮血的白紗法寶,來回走着,恨不得立刻鑽山出去一般。
“想來這石洞坍塌機關是被這些血煞妖人早就設計好的,要是我們依照那原先路徑打洞出去的話,定然會導致山石松動,繼續塌方,這樣我們就是挖過幾十年也出不去。”風玲兒看着眼前的八人緩緩說道,摸了摸那坍塌的山石,見衆人均是點頭肯定,繼續道:“從先前進洞而來,我一路之上四處觀察,這洞走向是自東向西,那我們現在要出去,定然就不能再走這條走向了。我們要麼朝南,要麼向北,這朝南一邊江河衆多,土質酥鬆,這挖掘功夫雖說要相對輕鬆,要是往那邊而去,保不準會被引發什麼災害或遭遇邪道之人的伏擊。這向北一方,則是中原大陸,離我道門玄心正宗宗門也是很近,玄心正宗勢力強盛,想來那些邪道跳樑小醜也不敢輕易前去挑釁,只是這挖掘難度要相對困難一些,不知道大家如何選擇?”
衆人低頭苦思,半晌之後,還是安全戰勝了一切,均是選擇了向北挖洞。
風玲兒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他們的決定一般,帶着衆人在這被封閉的石洞之中走了一圈,選擇了這段石洞的中心點,也恰巧那金羿與三女所在地方正是這段石洞的中心點。
當下風玲兒帶着衆人,將金羿幾人的法寶飛劍借過,用以充當挖洞的工具。齊蕙兒三女也似乎對這眼前的幾人視若無物,任由他們將自己的飛劍、法寶拿出,只是眼睛注視着那已彷彿熟睡的少年。
“想不到我們這些正道中人,今天居然當起了掘洞的苦工。”邱嵐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柄玄鉤,顯然是讓這除魔衛道的道門法寶充當那挖山的工具很是委屈,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那手中的玄鉤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思,輕輕顫抖起來。
“我們大家齊心,齊力斷金,打通這雲居山應該不會很久。”風玲兒信誓旦旦地道。
衆人彷彿受到她的影響,無語,靜立,無聲勝有聲。
“起!”只見那龍印從風玲兒手中急速飛出,‘轟’,那龍印變到一米見方時,急速砸在那山洞石壁之上,之後急劇縮小成一塊巴掌大小的印章飛回風玲兒玉掌之中。
那龍印方纔轟擊的地方赫然是一個一米寬,一人來高的石洞,“大家就照着這樣的形狀挖洞,相信很快便會出山了。”風玲兒看着那小石洞,吐氣如蘭,從容指示着。
“好!”當下衆人不由分說,各自祭出法寶,嶽馨、靈靜、邊巴、妙音則是使用紅霄、虎印、金蕙、紫芷玉尺,這些平素是佛門的四人突然間手執道門法寶,雖說無法駕馭,但是用來鑿山挖洞還是鋒利異常,尤其是那金屬飛劍金蕙在那高大的邊巴喇嘛手中,削石如泥,塊塊掉下。
一時之間,石洞內‘噪噪’之聲不斷,石堆一堆堆的被運輸到那兩端石洞之中,小洞也是越挖越深……
這如此激烈的挖洞,要是在外面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圍觀,可是卻絲毫吸引不了那默默注視着那仰面躺在地面之上的高大少年的三女,他們就這樣默默的看着、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絲毫不在乎那已經累的有些疲倦的眼眸和那如瀑布一般灑落的淚光。
(蒼生涕淚,血濺天府,三萬亡魂,奈何橋斷。百年人生,年華不現,十億生靈,冥河水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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