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挑不出他哪句話有問題,可他偏偏又感覺全是問題!
他想起林曉霜,氣不過,“你又知道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現在不是你的員工,拜託把你老闆的架子收起來!”
宇文冽看着他又開始焦躁,笑了笑,“夏陽,你憑良心講,我在你面前什麼時候擺過老闆架子?你說我不知道,因爲你沒有具體跟我講過,我又不是神仙,可以算得出來?”
不等夏陽繼續發作,他收起笑容,接着說,“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事情,我大體也能想到,你不過是在向林曉霜暗示,‘爲了你,我去全世界最惡劣的環境中做個隱者,自我折磨一下,表示我很愛你,你爲什麼還要放開我?不是應該來把我拉回去?’……”
“滾你個混蛋!”夏陽笑得不行,起身推了他一把,他不知道宇文冽這個一向沒什麼話的冷麪boss,竟然還有這樣一面,說那句話的聲音完全是模仿他的口吻對林曉霜說的!
“我說的又沒錯,這種事情,我做的多了,還能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宇文冽忍不住看了一眼牀`上正在熟睡中的女人,臉上浮現濃濃的笑意。”
“林曉霜跟她不同,那個女人,狠得起來!你看她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知道了。她竟然爲了報復,去整容。我有時候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女人,值得我去費神嗎?”
“你錯了,本質上,她們屬於同一類人。人以類聚,你沒聽過?小魚要狠起來,也是一樣。不然,我也不會給她氣出心臟病來。”宇文冽一直看着熟睡的女人,寵溺的眼神,全落在夏陽的眼裡。
“我在的時候,確實看到你在吃止痛藥,沒什麼事吧?”夏陽想起離開前那段時間,去找過他,確實氣色很不好。
“沒事。”宇文冽想起,他入院的時候,夏陽早就已經離開,他重新看向夏陽,“你是介意林曉霜曾經有過去,還是介意她想要給小魚替婚?那種事情,本來就不可理喻,都是葉琳瓏折騰出來的事情,你怪她做什麼?”
夏陽氣得跳起來,“你們都以爲是我在介意她,是我拋棄了她!”他說不出話來,整個人急得團團轉,“她什麼都不告訴我,猛然之間,抖落那麼多秘密,連身份都變了。我完全不介意,那也不可能,我沒那麼大的度量。我確實因爲這些生過一段時間的氣,但後來我也接受了,我不覺得有過去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問題是,她竟然要放棄跟我在一起,去跟那藍易橙辦個婚禮!”
夏陽越說越氣,拿起桌上的酒壺,猛地灌了一通,放下來,繼續發泄,“行,我也答應她,辦個形式上的婚禮,去安慰一下老人,我當她是善良孝順,我可以等,雖然我心裡真特麼的不爽!這些事情,都差不多要過去了。她倒好,突然跟我分開睡,死都不讓我碰一下,她什麼意思?我娶個女人回家不讓睡,讓我做什麼,打坐修仙嗎?我又不是苦行僧。”
夏陽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把熟睡中的人吵醒。
常梓緋聽到“修仙打坐苦行僧”這幾個詞就想笑,卻拼命忍住。她擔心她一醒,他們男人之間說話會不習慣。這種話,大概只有對男人會講。
宇文冽聽着他抱怨了這麼久,大體也知道是什麼個情況了,他慢條斯理地又倒了兩杯,酒,“你就沒找找原因?男女感情上,我應該沒資格給你什麼建議。你經常飛來飛去,出差的時間多,會影響你們夫妻生活也正常。不然,你先回去,以後不用執行飛行任務,做點別的。”
夏陽發泄了一通,心裡憋悶了幾個月的氣得到舒緩,整個人感覺舒服了很多,重新坐下來,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口。他歪着頭,看着宇文冽,“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們夫妻生活有多和諧,你特麼的有多威猛?然後來踩我?”
“你說對了。我們非常和諧,如果不是因爲這裡冷,我們的蜜月也不會結束得那麼快。當然,回去以後繼續。炫耀到沒有,我沒這個嗜好,也沒這個必要通過炫耀來提升自信。威猛這種說法……”宇文冽頓了一下。
常梓緋心裡一驚,差點就爬起來,去堵他的嘴了,這兩個男人大半夜的竟然在討論這種問題?
“有點粗俗,”宇文冽突然又說了一句,“應付這個女人肯定沒問題,她體力太差……”
“宇文冽,你可以去死一死了!”夏陽氣得端起酒杯,一口氣喝了一整杯。
“行了,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原來你是因爲慾求不滿才逃避,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你回去就可以解決,你不回去,這個問題會越來越嚴重。”
“……”夏陽看着對面的男人,有一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只是,想到林曉霜對他冷漠的樣子,他就難受,“是不是名字變了,人也就變了?以前她是李曉雙的時候,很熱情,還會主動,改了個什麼林曉霜,真的冷得跟冰霜一樣。”
“她在向你抗議,這個你也不懂?”宇文冽突然想起什麼,“我看過機師執勤表,你那段時間,天天往加拿大跑,什麼意思?你慾求不滿,跑去找別的女人?如果是這樣,林曉霜這樣做有什麼錯?別忘了,她現在還懷着你的孩子,你要是真這麼做,你就不是男人。”
“我要找別的女人,爲什麼要跑到加拿大去?國內沒有女人……不是,我什麼時候找別的女人了,我是這樣的人嗎?我也就去幾次加拿大,是袁淺讓我幫她辦點事情。她的機師資格證有點問題,讓我幫她處理一下。”
“她一個有夫之婦,爲什麼要找你幫忙?你就不知道避嫌?我看很有可能林曉霜誤會什麼了?”
“等等!”夏陽突然矇住,“你說什麼,林曉霜懷了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我都離開四個多月了……寶寶四個月……”
夏陽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幾乎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