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三層樓早已不復存在,三樓的兩室一廳七十平方米、賈利達和羅雅靜的新居,沒有了過往那種不和諧氣氛洋溢着淡淡溫馨的感覺,卻再也難以回到曾經紅磚樓時家的感覺,沒有了曾經那總是會冷言譏諷的賈雯,沒有了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的文昊,再新的家,再好的裝修,再昂貴的日用品,都無法將那缺憾彌補。泡-書_吧_首-發
就在文昊和韋猛走進家門之時,手中的電話響起,很牛叉的一個電話號碼,文昊一邊接電話一邊與開門的母親打過招呼:“喂!”
“我是賈雯。”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先報知了自己的身份,多少年了沒有任何聯繫,高門大戶的貴族生活讓賈雯樂在其中,與文昊之間過往的那點嫉妒心理矛盾在海盜吧內早已煙消雲散,待到她在京城站穩腳跟適應了另外一種節奏的生活後,文昊已經整日忙的見不到蹤影,偶爾幾次聯繫也都是淺談輒止,一去當兵三年多時間,前天剛從來京看自己的父親手中得到文昊回來的消息拿到電話號碼,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所以猶豫了沒有當時就撥打,陪着父親和羅雅靜直到昨天送他們離開,夜晚開始撥打文昊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哦?大小姐的生活如何?”一點隔閡是無法消除的,彼此間十幾年相處的情感也是不容抹殺的,總體來講還是親近多於疏遠。
“我這拜金女當然喜歡這樣的生活了,昨天老爸和羅阿姨剛走。”兩人這麼多年的通話都很類似,沒有離別三年的激情澎湃也沒有隔閡之間的疏遠,很有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只不過被兩人另類版本演繹出來罷了。
“知道,我剛回松江,現在就在家。泡-書_吧”這一聲家字,聽得一旁的賈利達緩緩吐出一口氣,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女兒認同了妻子,文昊也認同了自己。
不鹹不淡的聊了一些家常話,得知文昊不打算在松江常駐而是轉而到上滬上學,相約有時間去看他這通電話宣告結束,看着廚房內賈利達圍着圍裙炒菜,羅雅靜一旁打下手的情景,文昊爲他們感到高興,這是屬於他們的幸福。
“晚上我們就不去了,說我們是家長吧,現在你們都爭氣了,說你們是成人吧,我們又會顯得格格不入,在家吃一口,然後你們該幹嘛幹嘛去。”賈利達拒絕了晚上一同出去吃飯的邀請,羅雅靜在一旁接口道:“去忙吧,我們倆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還是管好自己吧,塵塵是個好姑娘別傷害她,那個衛紫也不賴,這幾年爲你創下這麼大的家業……算了,從小你就有主見,現在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吧。”
“知道了,媽,叔,過段時間我可能會去一趟京城。”一句話,賈利達和羅雅靜都頓了一下,賈利達嘆氣,羅雅靜擡起頭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賈家,文運昂。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賈家真的就不能爲了兒子接受我嗎?不見得,有些結還需要當事人來解。”
文昊沒有再說什麼,早在幾年前他就早已篤定,擁有能力之後還母親一個正式的婚禮,一個得到所有人祝福的婚禮。經歷了南宮的三年訓練,軍隊的三年洗禮,積攢了幾年的力量就爲了在此時此刻爆發,腦海中千萬條混雜在一起的線,我文昊現在有能力來一條條解開了。
幾年的時間並沒有在賈利達和羅雅靜的身上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依舊如文昊剛剛重生時一樣,文雅與恬靜,陪着他們兩個吃了頓飯,席間文昊和韋猛陪着他們兩個喝了點酒。
回到這個家中的韋猛依舊是幾年前那個剛剛步入社會的狗孩,可以敞開心扉的單純,可以肆無忌憚的讓自己本性流露。端着那個羅雅靜爲他保留了幾年的大腕,一邊笑着一邊大口的吃着,六個菜一鍋飯一瓶茅臺,全部被消滅。
文昊和韋猛臨出門前,賈利達淡淡說道:“幫着感謝一下衛紫和冉三,你也看到了,家裡的東西幾乎都是他們送來的。”
看似不太大的兩室一廳內,其內的裝潢和日用品家用電器等物的價值加在一起當不會低於房子本身。
“有時間去趟草原。”羅雅靜最後囑咐了一句,不管她與文運昂之間是否還有關聯,血溶於水的關係不能抹殺,文昊始終都是文運昂的兒子,聽說最近他的身體很不好,去看看也是正常,羅雅靜也知道兒子不屑那些讓多少人垂涎三尺的財產,只爲讓他爲人子盡些孝道。
…………
沒有選擇如何高檔的大飯店,衆人就在這一片校區內曾經總是聚在一起的燒烤店集結。幾年間曾經的小店如今也成爲了附近名氣很大的燒烤連鎖,樓下十幾張桌子,樓上也隔出了十幾個包間,生意火爆人來人往。
文昊與鳥人商淼,如今在中科院內風生水起的新生代緊緊相擁在一起,相互見抓着對方的肩臂激動的神情沒有半分虛情假意。
“臭小子,一失蹤就是三年,真想死哥哥我了。”鳥人如今也不再是過往那副堪與黃耀比肩的猥瑣,看上去正氣凜然滿是上位者的強大氣場,誰知一開口就漏了底,兄弟之間的情意遠遠超脫平日裡的身份。
沒等文昊開口,一旁正與黃耀敘舊的白連不幹了,插嘴呵斥道:“去你大爺的鳥人,你是誰哥哥。”
幾人相視一笑,仿似又回到了幾年前那青澀的時光,時光的侵襲沒有讓曾經的情感有一點點變質。
鳥人的父母早就被接到了京城,白連的家也搬遷到了天津,今天晚上的唯一一個長輩當屬黃耀那個酒鬼父親,如今的黃父黃建設可不再是過往那鬍子拉碴頹廢至極的模樣,西裝筆挺腆着肚子,幾年的時間完全變了個人,胖了不少頭髮梳得油光鋥亮,一個妙齡少女挽着他的胳膊明顯帶着些許的厭惡走進這小破燒烤店。
“黃叔。”包括冉三在內,所有人都給足了黃建設面子和尊重,不看僧面看佛面,黃耀是兄弟他的父親就值得大家尊敬。
“老公,這個就是你的兒子嗎?”那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子不過二十出頭,饒有興致的看着猴頭八相的黃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來,兒子,這個你叫姨。”
黃耀一愣,那女子反倒先開口:“呦,可別這麼叫,把人家都叫老了,你就叫我菲姐好了。老公,你兒子回來了怎麼在這麼寒酸的地方吃飯,這麼多小朋友你趕緊給和悅的老闆打個電話,要一個大點的包廂。”
瞪了一眼身邊這個剛剛到手倍加寵愛的夜場公主菲菲,黃建設笑着伸出手緊走幾步到冉三跟前放低姿態打招呼:“冉總。”
“黃叔,別這麼叫,你是黃耀的父親就是我們的長輩,今日你最大,來,快請坐。”冉三如今在整個松江市乃至松江省都是知名人物,知名民營企業家、人大代表,坐擁上億資產重騰手機的掌舵人,是松江市目前納稅大戶,整日交流之輩皆是市裡省裡領導。而在其手下有着一大批敢打敢殺的狠角色,當年重騰手機在松江建廠之時也鬧出了不大不小的風波,市內幾大狠角色都想在這大型民營企業分得一杯羹,據傳當初也是有着血案累累的事件發生。
“冉總客氣,冉總客氣。”
有了黃耀的支持冉三的提攜,黃建設如今在松江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開着幾家網吧,每年也賺個幾十萬,小日子過得那絕對是滋潤。
兄弟幾個見面自然是有着說不完的話,也沒人願意搭理在一旁喋喋不休對環境不滿挑肥揀瘦的菲菲,也就冉三時不時陪着黃建設聊幾句,那份從容與氣度讓一旁的菲菲暗送秋波,連帶着小心眼的黃建設更不願意將冉三的身份道出。
最便宜的二鍋頭,兄弟幾人喝得是舒爽,吃的、環境都不過是附加品,根本不入兄弟幾個的法眼。
“呦,這不是菲菲嗎?”一羣穿着暴露打扮張揚的青年男女上樓,本來燒烤店的包廂就是那種既不隔音也不阻隔視線,頂多算是解心疑的隔斷,加上文昊幾個人喝得正爽聲音稍稍大了些,這羣青年男女一上樓就將視線投注過來,立時看到了如今穿金戴銀的菲菲。
這羣男女皆是菲菲曾經的同事,酒吧秀場樂隊、歌手、舞蹈演員,都知道菲菲傍了個大款,大家嘻嘻哈哈湊過來追捧了幾句,頓時黃建設就不知南北,大手一揮請客。菲菲扭了扭身子連帶着今天晚上到秀場去消費捧場黃建設也應承了下來。
“兒子,你們同學聚會,晚上一起去玩玩吧。”黃建設只知道黃耀跟着冉三工作,好像在上滬做銷售,他哪裡知道在場黃耀這幾個年歲還不足二十的同學每一個拎出來身份地位都不比在他心中如神一般存在的冉三要低。
PS:感謝rsttzq、huangxw621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