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華泰,棄之又如何?”
這就是莫言的答案,華泰的老闆是她,可法人不是她,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正如當年的凡世,誰都知道老闆是常兼泊,可在明面的關係上,他與凡世沒有一點點的關聯。
“那麼一個重騰,棄之也無所謂嗎?”很顯然今天對方是有備而來,似乎不讓一直順風順水的文大少跌一個跟頭就不罷休般,輪椅男子咄咄逼人,言語之中帶着淡淡的以勢壓人。
莫言笑了,笑的很是魅惑:“咯咯咯,重騰?與我有關係嗎?”說完不再與之糾纏,邁步向外走去,南宮和小翠緊隨其後,這一次沒有人再攔他們。
輪椅男子也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那矮壯男子推着他向外走去,文清和鍾副總緊隨其後,走出華泰的那一刻,輪椅男子接過文清遞過來的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後輕聲說道:“封。”
一個封字,在京城取凡世而代之的華泰近乎完全複製了當初凡世的下場,市局直接對華泰以涉嫌‘賣-yin-嫖-娼’查封,所有人回去接受調查,小貓兩三隻,輪椅男子固然狂傲到不在乎任何人,可展開行動的部門不能不在乎,等待着華泰內的人九成撤離之後才進行查封,充其量不過是普通娛樂場所的弊病。這些都不重要,查封華泰也不是目的,目的只有一個,震懾文昊,震懾文家還有可能掌控暗中資本的人。
藉着國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肆的行動,擺在檯面上的招數讓人覺得是年輕人之間的鬥氣,擺在檯面下的卻是算無遺策,在京城最忌諱什麼?一定是無端起紛爭。文清現在手裡握着一柄不能見人的尚方寶劍——文家還有資產沒有如數報出來。
國家吃了文運昂名下五成的資金,不敢說‘國庫’瞬間膨脹卻也是難得之財,個人擁有足以與國家對抗的資本,這本身就是不被允許的存在,打擊是必然的,現在聽聞文運昂還有沒有曝光的資產,一下子就成爲了香噴噴的烤肉,大家都想吃上一口,而能夠將這烤肉端上桌的人,正是文清。
文昊車子還在趕回上滬的路上,莫言已經將電弧打到了他的手機上,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重點不是華泰被封,而是蜘蛛重傷在醫院進行治療還沒有脫離危險期的事情,瞭解文昊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寧可自己受傷也絕不會讓身邊人受委屈,蜘蛛和駱駝雖是陰錯陽差成爲了同路人,可這兩年出了多少力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儼然成爲了文昊麾下不可缺少的悍將,某種程度上要比哈赤兒、小翠更爲親近可靠。
“蜘蛛死,開戰。蜘蛛不死,暫時觀望,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夠玩出多少種花樣?”文昊不是不想調轉車頭回京城,而是他還有着更爲重要的事情,還有着更爲重要的位置在等着他的存在。
1師,剛剛成立的1師,不允許出現任何問題,自己如果出現在京城,縱然有私人飛機,在一些關鍵時刻也會耽誤時間,對方不是省油燈,完全有能力將你私人飛機的航線控制,不允許你起飛,很多時候時間就是關鍵,打的就是時間差,所以他不能離開1師太遠,在距離1師最近的海岸小碼頭上,始終停放着一艘快艇,最快時間三十五分鐘可到達1師營地,算上文昊在市區內可能耽擱的時間,一個小時,至多一個小時文昊就可以出現在1師的師部。
“重騰……”莫言有些擔心重騰,之前已經兩次遭受過人惡意破壞和詆譭,雖說最後在老百姓心中並沒有留下什麼陰影和不好的印象,可這種事情不宜多,哪怕次次都是假的都是僞造的,可一旦次數多了,老百姓不知道真相就會想當然的認爲,商家的聲譽就是如此,經不起太多的推敲,你三十年的鐵招牌,發生一點事情就能將你招牌砸掉。
文昊沉思了一分多鐘說道:“做企業,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阻力,我們遇到的大一些,可當初得到的實惠也是很大,利弊得失之間,如何衡量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對方也不會那麼小作玩質量和輿論這種手段,那樣也就不配做我們的對手,等着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同樣的話他也對衛紫說了一遍,華泰是可以查,明目張膽的查,明目張膽的封,重騰咋不然,如今早已不是過去的小企業小公司,而是在納斯達克上市市值超過五十億美金的行業鉅艦,最爲重要的重騰都是實體,這實體最初和中段可能是弊端所在,可到了今日正如文昊所說,利弊得失之間的轉換大家都無法完全看清,曾經的弱勢轉換成爲了今日的勝勢,誰敢動重騰的實體,除非是實打實不可辯解的錯誤,否則任何猜測性的舉動都會觸動重騰各個實體所在城市的領導層。
一個上市公司在當地被扶持很正常,畢竟每年都要交稅,可在別的城市僅僅是一個子公司或是辦事處,沒多少實體投入,當地政府管你是誰,利益纔是準繩,一個地方民營企業的地位要遠比上市公司的子公司高得多。重騰當年的策略在今日得到了最完美的回報,全部都是實體,全部都是在當地納稅的大戶,相當一部分還是當地政府所評選出來的明星企業。
重騰網絡、重騰超市這兩大支柱產業之外,重騰地產用最強悍的質量征服了廣大老百姓,當初文昊提出了少賺一點點,可在老百姓的心中重騰卻是賺足了名聲,最普通的老百姓一輩子拼搏可能就剩下這麼一套房子,重騰地產所開發的樓盤小區別墅以及開創全國之先河搞出來的經濟適用房廉租房,在下面二三線城市當中,不說是救世主也是老百姓每天都會念叨幾句誇讚幾句的存在。
文昊有這底氣,所以他不怕文清在這件事情搞貓膩,要是有所行動,最後吃虧的一定是搞事之人,重騰如果運作好不僅不會受到影響,相反還會得到更多百姓的同情。
一句話,一個私下裡傳播的廣告語。
“要爲老百姓做點實事就這麼難嗎?”
重騰是做生意,是在賺錢,可在大環境的對比下重騰就是爲了老百姓着想,手裡持着老百姓頒發的好人卡,這句話一出,本就已經深受各種侵害的老百姓想當然會聯想:“重騰是不是爲了讓老百姓住到好的房子,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們正在打壓排擠重騰?”
不管怎麼想不外乎此類,可說此刻文昊手中握着一張小王,隨時翻過來隨時可以克敵制勝,同時文昊手裡還有着一張大王牌,只等着輪椅男子完完全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來招待他。
陰謀陽謀,一切擺在檯面上纔是真格的。
至於那印度男子,神梵天弟子,文昊並沒有在意,註定了將會成爲敵人,或早或晚的出場結果都是一樣,與小夜之間的合作,早已經有神梵天一份,潛移默化下接受來自黑夜組織的幫助,合作的基石是在平等互利的平臺之下,總是索取沒有付出的合作不會長遠,在雅典的德國戰車以及現在的印度神梵天,都是文昊必然要面對的對手。
當文昊車子進入上滬市區時,電話再次響起,莫言告知了醫院的結果,蜘蛛脫離了危險期不過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的修養,而那個印度男子則因爲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死就死吧,你和衛紫出門的時候注意點,儘量不要單獨出沒非公衆場所,另外通知賈家,讓他們代替我替齊曦塵申請保護,作爲華夏一名將軍的家屬生命可能受到脅迫,剩下的賈家人會辦。”文昊一路上都在考慮這個問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電話那頭的莫言一愣,急切的問道:“怎麼,這一次……”
“黑榜高手可不是政府人員,對方要下的就是這一步棋,如果換做是我,接下來將不會有任何行動,只要這個印度阿三死了,站着看戲就好了,讓我們必須緊張起來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高手,這一招玩的真好。”文昊哼了一聲,已經漸漸摸到了對方的脈絡,雖不是決定妖孽,隨着一次次的爭鬥一次次在權利漩渦中勝出,文昊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判斷力。
一切正如文昊所猜,接下來的幾天偃旗息鼓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是導火索,輪椅男子出山後的手筆小的讓人笑話,就只是查封了華泰嗎?不過是京城華泰,而非全國範圍內對華泰進行查封,有點小打小鬧了吧。
唯有一件事,超出了文昊的預料,也是最初文清等人沒有在計劃當中的意外,王子坤的出現,給了文清一個足夠操作的話題。
隱隱在京城的圈子裡傳出了華泰也就是文昊仗勢欺人的消息,一名持有尊貴vip會員卡的會員,在華泰內隨便一個小嘍囉都敢對其下手,還何談尊貴二字,華泰憑什麼這麼狂妄,還不是背後站着的那位華夏最年輕將軍。
很多東西並不需要真憑實據,也不需要音頻映像資料,甚至都不需要當事人站出來做證人,需要的只是詬病一方不敢站出來反駁即可,這就足夠了。
當年的文昊猛龍過江在京城站穩腳跟,羨慕佩服的人不少,嫉妒的更多,憑什麼他可以擁有那麼多,嫉妒的情緒一旦產生,很多時候就會產生先入爲主的觀念,這番詬病一出,華泰以及文昊的名聲一落千丈,關鍵是王子坤在華泰內真的就如文清散播出來的言論那般,遭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前後的因果關係沒有人理會,關鍵是這件事的真實性得到了證實。
京城圈子本就拿文昊當外人,有了這話題後更是在私下裡產生了諸多的排斥話語。
這其中最鬱悶的當屬王子坤,老爺子馬上要到大壽,雖說訂了不會操辦,可對於國家來說操辦不操辦不重要,多少雙眼睛等着看會有多少領導主動去祝壽。以此來判斷老爺子如今的影響力還有多麼大,不需要多,三兩個在位的首長到場就足以讓那些觀望的人紛紛送上賀禮表達心意。
姐夫倒是沒說什麼,王子坤的姐姐狠狠的教訓了他一番,關在家中禁足不準出去。教訓歸教訓,王子坤是姐姐從小照顧長大的,如姐似母,護犢子的性格讓王子坤的姐姐明知道自己弟弟被當槍使,也還是要做出姿態給弟弟找回場子,深愛妻子的丈夫本就不是純正的tz黨,四十幾歲始終在體制邊緣混跡,也沒想過有多麼大的出息,老爺子虎威猶存,身爲所有tz黨中最受到寵愛的存在,他的一言一行還是具有相當大的威力,衛紫代表重騰去家中拜訪吃了閉門羹,莫言代表華泰去家中拜訪更是直接被轟了出來,人家只說了一句話:“讓正主自己來。”
此一役,沒有成全交手雙方,反倒成全了王子坤這樣的小人物,一個倚仗裙帶關係的小人物,曾幾何時有誰會在意他,現在一件事就讓王子坤成爲了風口浪尖的存在,說是名聲大振也好,說是狐假虎威也罷,總之王子坤已經被相當多的人化爲了不願意招惹的存在。
文昊很想進京去拜訪拜訪這對伉儷,不是害怕也不是想要與其爲敵,而是知曉了王子坤其人後文昊很想笑,命運不會將毫無關聯的人拉到一處,總有會讓他們發生密切交集的平臺,新室友還有個那樣的姐姐,有趣。
想去不能去,1師這邊是我文昊最擔心的所在,當時1師突然被分蛋糕文昊就感覺有些不對,這件事一出他更是擔心,守住根本纔是關鍵,至於京城方面,衛紫和莫言都被擋了回來,有個人去的話,面子當給足了對方。
對方只是放出話卻幾天下來沒有實際行動,已經明確的透出信號,我們的面子要維護,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