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令人憎惡的黑暗,生性貪婪健忘的人類就會忘記光明,誰敢說不是光明故意製造出黑暗呢。
沒有死亡的恐懼,就沒有對生的yu望,又有誰敢說死亡不是生的起點。
陳文只是一介凡人,也許他沒有左右所有人命運的能耐,但卻能掌握少數人的生死。這對於他而言已經足夠,因爲他會利用他所掌握的人來間接掌握更多人的命運,而一旦這個基數被無限擴大,那麼,主宰人類命運的上帝就出現了。
幽靜陰森的森林裡,一切都彷彿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但又真真實實的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當時間在逐漸流逝,每個人心裡的恐懼就多一分,尤其讓他們無法忍受的就是,他們彷彿感覺到了在森林深處,有無數雙貪婪的發光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們,只要時機一到,就會如潮水般突然撲出來,將他們食的屍骨無存。
“我選擇生!”小莫西舉起小手答道,清脆的聲音在密集的樹林裡迴盪,稚嫩的小臉卻顯出一副與年齡不符相稱的剛毅。
“好,我給你生的機會。”陳文將目光輕移,注視小莫西良久,方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也選擇生。”德妮芙咬了咬牙也終於妥協開口,一雙美目緊盯着陳文,眼眸裡閃過的幽光,讓人無法猜透她此時心裡究竟是何想法。
也許陳文不知道,又或者陳文心裡很清楚,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堂堂大帝國第八公主來面對別人所給的選擇題做出抉擇,這對德妮芙而言,有多麼的困難。然而此情此景,德妮芙別無選擇。她雖然是天才,卻是一個實力不濟的天才。一個天才縱然才比天高,智比海深,可是沒有掌握自己命運實力的,與廢物沒有任何區別。
“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陳文笑笑,他知道此時的德妮芙心中必然會怨恨自己,甚至恨不得殺了自己,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然而讓所有人差點矇頭倒插進土裡的卻是,德妮芙笑了,是的,很美的笑,帶着一股奇妙的魅惑,如同七月的桂花,朵朵燦爛綻放。
“我要生!”
“我不想死。”
……
衆人再也按奈不住心中早已想要說出的答案。他們其實早就想說要生了,但他們那可笑的自尊卻讓他們保持了沉默,他們都怕自己會被人認爲是沒有骨氣的貪生怕死之輩,可他們恰恰沒想到,這個世界生下來就沒有不怕死的,因爲不怕死的都還沒生出來。
“很好很好,看來你們的腦子至少還有那麼一點點用。但是我必須事先申明一點,我現在可以給你們生的機會,但是我不保證未來,在這個荒島上能活多久,又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一切就靠你們的本事了。”陳文輕描淡寫的就將之前的保證撇的一乾二淨。諾言對於陳文而言只是一個屁而已。
“明白了,老師。”衆人雖心有不甘,卻不得不臣服於陳文的淫威之下。
“那麼,你們就起來吧。”陳文突然走到一顆大樹旁,輕輕的拉了一下樹上的一根樹藤。
“噗哧噗哧!”衆人所在的沼澤地突然被擡高,大片大片的溼泥土翻滾而出,衆人的身體緩緩從溼泥土裡顯露出來。
所有人都驚異的看着陳文,有的甚至忍不住發出驚呼聲,誰也沒有想到陳文僅僅只是拉了一下樹藤,竟然就能夠把令大家恐懼的沼澤地輕而易舉的解決。這陳文究竟還隱藏着多少爲別人所不知的秘密?
“沒什麼好奇的,只要你們能夠在半年之後回到斯坦因學院,這些東西你們連瞧都不會瞧上一眼的。”這些只是一些根據陷阱所設計出來的東西而已,不算正道,但陰險小人用用卻是無妨,“啓程吧。”
“哦。”衆人連忙一邊將身上的泥土能抖掉的都抖了,剩下的只能找個地方洗洗才行。
在沼澤前方的確有一個大空地,面積起碼在上千平方米左右,很難想象在樹木密集的原始森林裡竟然會有這麼大面積的空地,不過在空地旁邊卻有着一座木製的房子。
“有人?”同學們興奮的叫道,紛紛朝那房子奔去。
“喂喂,你們跑個鳥啊,那是我住的地方。”陳文一把將他們拉住叫道。
“啊?”衆人立刻大失所望。
“你們也不用先急着想洗澡了,還是先弄個地方讓晚上安頓下來吧,反正我是已經不用發愁的了。小芊芊,走,我們快活去。”陳文對着鈺芊做了個下流的動作,對着衆人無賴的扭了扭屁股摟着鈺芊向小屋走去。衆人見狀不約而同的在陳文後面做踢腳做鬼臉豎中指之狀,甚至還有人惡狠狠的詛咒陳文從今往後再也不舉,讓他有美女卻只能看不能吃,饞死他。
德妮芙提着小包袱站在衆人身後,看着那座小屋若有所思。
她心裡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陳文的目的究竟何在。從見到這座小屋開始,她就相信,在這座荒島上,陳文曾經定然來居住過,並且還做了諸多安排,比如上船前的攀繩,海里的尤里西,老祁,還有沼澤地,乃至眼前的空地和小屋,都說明了陳文在這座荒島上下了很大的心血。可是陳文這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將這批廢物學生訓練成強者嗎?
陳文絕不是笨人。從看到陳文的第一眼起,德妮芙就可以看出這一點。那麼他是想幹什麼?難道……
德妮芙想着,臉上突然容光煥發,嘴角漾起一抹微笑,有得意,有欣賞,還有野心!
一個有野心的人是很可怕的,那麼兩個有野心的人呢?誰也不知道。
與德妮芙相比,韓伊雪此刻卻顯得有些沮喪,因爲從她和惜雅來到終極一班開始,陳文似乎都沒跟她說過話,甚至都很少看她一眼,這讓她心裡不禁有些失落。
不管是女生還是男生,對於別人的視線總是很在意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所厭惡的對象。
而韓伊雪,她對陳文的感覺說不上來,作爲一個性格溫柔婉約且傳統又極易羞澀的女孩子,對貞操極爲看重。她對沉穩瞭解的很少,知道的也是惜雅告訴她的。但母親的教訓卻讓她不得不十分在意陳文對自己的看法。因爲看到她身體的第一個男人,就是陳文。
可如果陳文不喜歡她,她又該怎麼辦?
站在一旁的惜雅發現韓伊雪一直傻不伶仃的看着那座小屋,不由推了推她的肩膀,道:“看什麼呢,**啦?”
“你才**呢。”被嚇了一跳的韓伊雪聞言臉色驀得一紅,羞怯的反駁道,然後一轉身跑開了,留下神色陡然變得煞白的惜雅站在原地一直髮愣。
“怎麼建?你有建過嗎?”泰勒盯着陳文的屋子向一旁的阿忽烈問道。
“怎麼賤?我怎麼知道怎麼賤,你才賤過呢,你每天都很賤,現在就賤的很。”阿忽烈聽着泰勒的話,以爲泰勒在罵自己,立刻出言反擊道,之前被泰勒懲罰蛙跳的仇他還牢牢記在心裡呢。
“去你媽的,你才賤,賤的無恥,比陳老師還賤。日死,我問的是你有沒有建過房子,靠,竟然是同音字,他孃的。”泰勒正想將阿忽烈大罵一頓,猛地發覺這兩個字發音竟然相同,頓時鬱悶道。
“哦,你說的是建房子啊,幹嘛不早說呢,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我錯了。說句大實話,我沒建過,不過你真的很賤。”阿忽烈也愣了一下,然後攬着泰勒的肩膀笑嘻嘻道,只可惜泰勒太高了,沒攬着,所以就只能抱住他的腰了,不過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立刻將泰勒推dao在地,然後頭也不轉的溜人跑路了。
“草,好你個阿忽烈,竟然敢忽悠我,待會看見你,我揍死你。”阿忽烈從地上爬起,指着阿忽烈破口大罵。
“叫什麼叫,還不趕緊商量一下怎麼建房子?”安德莉亞不滿道。
“知道了。”泰勒惱火的拍了下有些生疼的屁股道。
“我們建的房子肯定沒家裡的好,工具也沒有,樹也砍不下來,怎麼辦?”麗塔羅絲攤了攤雙手問。
“不知道,可是老師那房子是怎麼建好的?”希瑟也湊了過來疑惑的問道。
“我怎麼曉得。你不會自個兒問老師去。”安德莉亞白了一眼希瑟。
“我要敢問,還能跑來問你?你豬啊。”希瑟立刻反擊。
“你……”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趕緊商量個辦法先,要不然我們晚上都得睡地上了。”麗塔羅絲阻止了安德里亞的暴行。
“睡地上好啊,以天爲被,以地爲牀,睡不着了還能看一下星星月亮啥的,多浪漫。”陳文從屋裡走出來看着愁眉苦臉的六人幸災樂禍道。
“老師,你就別爲難我們了,有啥辦法給我們說說,哪怕是一點點頭緒也好。”還是安德里亞膽子比較大一點,在經歷了這麼多折磨後還敢跟陳文這麼說話。
“一點點?行啊,沒問題。第一步,先別想着睡和老師我一樣的屋子,只要能不風吹日曬就成。”陳文沒心沒肺,安德莉亞只是想欲擒故縱多套點情報,陳文卻故作不知,說一點點還果真就一點點。
“呃……”衆人聞言無語,全部低着頭直翻白眼。
“喲,翻白眼瞪我呢。小心眼睛別抽筋了。”陳文突然矮下身子仰頭看着六人戲謔道,嚇得六人趕忙刷一聲跑到一邊去,心想眼睛抽筋都比被你廝用稀奇古怪的東西折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