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經晚了,龍子魂衛和冰焰龍蛇都憋了很久,苦於沒機會出來玩耍一下,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哪裡容壯漢再說話。它們各自發出一聲呼嘯,選定了目標就如同雷電一般的咆哮而出,一定要把獵物撕成碎片才罷休!
“我的天!”有人驚恐萬狀,立刻召喚出飛行侍魂,化作一團炫目的黑光,衝上天空逃之夭夭。
其他人也頓時醒悟過來,有些來不及換飛行侍魂,只能撒腿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足印,還有幾個悍勇一些的,竟然揮舞着刀劍,準備跟魂衛來一場惡鬥。
“吼!”一頭如同老虎的兇獸沖天而起,虎身上竟然生出了兩隻巨大的肉翅,迎風一招,就追上逃走的黑光。
那黑光卻是一條巨大的蜈蚣,百多隻短足在空中一撓就躥出很遠。蜈蚣身上的煉魂師擦去額頭的汗珠,扭頭去看,想瞧瞧同伴們是否都逃掉了。
他才一回頭,就見一頭飛翼猛虎撲了過來,瞳孔頓時放大,連絲毫的反應都沒有,就被利爪當胸掏開一個血窟窿。而他坐下的那隻蜈蚣扭動身軀,想要跟猛虎拼命,也被一爪子怕成稀巴爛。
這飛翼猛虎發出一聲嘶吼,洋洋得意的叼着煉魂師的屍體飛騰而下,落下來之後獻媚的屍體丟在於歌的腳下。
於歌輕輕拍了拍它的頭:“狴犴,乾的不錯!”
原來這猛虎樣子的兇獸便是龍九子中排名第二的狴犴,它得到於歌的誇獎,頓時如同小貓般縮在於歌的腳面上,哪裡還有半點凶神惡煞的樣子。
其他幾個魂飛魄散逃亡的煉魂師也幾乎遭遇了同樣的下場,他們在空中分開,往不同的方向逃竄,速度都極快。可惜於歌的魂衛卻更快上幾分,轉瞬間就追了上去,砍瓜切菜一樣的把他們剁成碎片。
看着煉魂師們一個個喪命,於歌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的寒意來。他本來不想殺人,可這些人實在是逼人太甚了。如今自己還在慕雪柔的身邊,若是不在了,一旦發生這種事情,誰能保護得了她的周全呢?
爲了慕雪柔的安全着想,於歌不得不殺,也不能不殺!無論是對是錯,對於歌來說,這就是他的道!
“噗嗤……”一個頑抗到底的煉魂師被蒲牢絞住身體,狠命一扭就成了兩截。
那條巨蟒和它的主人更是早就被冰焰龍蛇一口白森森的寒氣凍成了冰塊,然後尾巴一甩,冰塊就連帶着人體一體碎裂掉了。
一轉眼,於歌的面前就只剩下魁梧壯漢一個了,他召喚出一頭巨大的獠牙野豬,再加一身蠻力,竟然跟狻猊打的難解難分。
其他魂衛解決了對手,慢慢的圍攏過去,將壯漢團團包圍。一個個的眼中射出無邊的兇光,讓壯漢後脊背直髮涼。
“混蛋,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壯漢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忽然拋開狻猊,一躍而起,竟然孤注一擲的向於歌撲過來。
狼牙棒在壯漢的手中劇烈的震顫起來,發出一陣
陣的哀鳴,猛地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竟然碎裂成無數塊,上面密佈的尖刺化成無數的飛刃,撲頭蓋臉的往於歌的身上射下來。
“好一招同歸於盡的狠辣招數。”於歌對壯漢倒是有幾分敬重起來。不過眼下雙方是生死敵人,在這場戰鬥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一隻巨大的“嘴巴”出現在於歌的身前,大嘴之中是黑漆漆的無底洞穴,帶着吞噬一切的貪慾,一口將氣勢洶洶的尖刺全都給吞了下去。
“饕餮!”壯漢也算見多識廣,竟然認出了饕餮,於歌竟然還有這樣的強力援手,壯漢徹底的崩潰和死心了。
這時候,狻猊已經將獠牙野豬撕成了碎片,迴轉身躥到壯漢的背後,狠狠的一爪子抓下來,穿透了壯漢的後心,將他的一顆心臟“砰”的捏碎。
壯漢的屍身從空中墜落,狠狠的摔在地上。潔白的雪地已經被破壞的亂七八糟,到處都是血跡,看起來就好像是潔白的布帛上留下的梅花圖案,構成一幅血色的浪漫。
半日之後,這件事就傳開了整個凌雲門。這倒不是其他人消息靈通,而是於歌故意爲之。
十四顆人頭掛在凌雲觀外的樹上,每顆人頭都凍僵住,保存着死亡前一刻的表情,栩栩如生。那些表情或者驚恐,或者畏懼,或者後悔,或者絕望,狠狠的敲打着旁觀者的心,給人一種極爲震撼的感覺。
門中內鬥,還一下子殺死十四個煉魂師,這種事簡直是前無古人。而且於歌還把人頭掛出來示衆,這狠辣的手段立刻引來了很多人的不滿,其中就有煉魂堂的堂主司徒炎和通事堂的堂主白山。
“哼,小小一個主事就敢在私鬥中殺死十四個同門,竟然還懸在樹上示衆,他真是膽大包天啊!門主,如今凌雲門戰事方平,如果不能嚴懲這樣的惡徒,只怕會引發門人的不滿,再掀波瀾啊!”凌雲門的會議廳中,白山朗聲道,這人以公正不阿聞名,比執法堂的凌宇書還喜歡管閒事。
白山一開口,凌紫衣就覺得腦門子發緊,忙衝堂哥使眼色,希望他能接招。
凌宇書苦笑一聲:“白堂主,你說的沒錯,這種事情如果不盡快處置,會引發人心動盪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衝凌紫衣回了一個眼色,那意思自然很清楚:先敷衍住這老頭子再說。
聽凌宇書這麼說,白山卻沒有消氣,他氣哄哄的道:“這個於歌也太猖狂了,他到底有什麼膽子,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那邊司徒炎也跟着附和道:“之前出了個慕天順,將凌雲門鬧的烏煙瘴氣。若不狠狠懲治這個於歌,我怕有人要學他!”
兩人一唱一和,似乎不把於歌立刻趕出凌雲門不罷休。凌紫衣聽的一個頭兩個大,瞧了一眼凌宇書,見他把頭低下去,似乎已經睡着了。凌紫衣暗罵堂哥不幫忙,只好求救的看向楚之龍。
楚之龍一直都眯着眼睛,似乎沒聽見衆人的討論,感覺到凌紫衣的目光,他
才清了清嗓子坐直身體。
慕家覆亡之後,楚之龍儼然成了剩餘的五位堂主之中最德高望重的了,見他要說話,白山也司徒炎也只能洗耳恭聽。
“於歌此事,我想還是放一放再說。”楚之龍第一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楚堂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於歌做了這種事情不用懲罰嗎?”白山眼睛一瞪,頓時就發了火,“我可是聽說你女兒楚蓉蓉跟於歌交好,難道他是仗着你的勢才殺人的嗎?”
楚之龍“噗嗤”笑出聲來:“白堂主,我何德何能,哪敢做他的靠山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有來頭更大的靠山?我們五個堂主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找出什麼人來依仗!”白山憤憤的道。
“他不必靠任何人。”楚之龍笑了笑,“雖然他和凌雲觀裡那些老鬼相處的不錯,不過呢,我想他不至於拿那些老傢伙當擋箭牌。”
聽楚之龍提起凌雲觀中的那些鬼魂,在座衆人都不禁打個寒戰。說實在的,若不是忌憚那些鬼魂,白山和司徒炎恐怕早就親自出手懲治於歌了。
司徒炎冷哼一聲:“楚堂主,有話請直說,何必拐彎抹角。你說他不必靠任何人,就算他不把我們這些堂主放在眼裡,難道對門主也不尊敬嗎?”
楚之龍笑眯眯的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不過門主啊,這件事你要我們幾個老傢伙在這裡猜謎可沒什麼意思,於歌這人到底如何,門主一定很清楚,不如你來說說,這件事到底怎麼解決?”
凌紫衣狠狠瞪了楚之龍一眼,心說這老狐狸還真是不肯得罪人,這事到底還是推回到我頭上來了!
本不想摻和,可白山和司徒炎實在逼的太緊,凌紫衣只能無奈的道:“於歌這件事,我的意思也是放一放……”
“門主!這件事怎麼可以如此罷休,那於歌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難道連門主都忌憚他嗎?”白山一拍桌子,幾乎要氣的跳起來。
凌紫衣無奈的望着白山道:“白堂主,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個問題倒是讓白山一愣:“什麼真話假話?當然要聽真話!”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的確不敢惹他……”凌紫衣一探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
“什麼!”白山和司徒炎都愣住了,隨即他們就發現楚之龍、孟老虎和凌宇書沒有絲毫驚訝的表情,這才發覺事情很不對勁。
“這個於歌有什麼古怪嗎?”白山又不是笨蛋,立刻就琢磨出其中的關鍵來。他壓抑住怒氣,低聲的問凌紫衣。
“不是古怪,是非常的古怪。”凌紫衣道,“這裡面的事情,我堂哥最清楚,讓他說給你們聽吧。”
凌宇書掌管執法堂,手底下有一隻精銳的密諜部隊,凌雲門之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耳目。如果有什麼事情連凌宇書都不知道,那整個瀛洲大陸恐怕都沒幾個人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