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收復臺灣(3)

先受到攻擊的,是離民房較遠的那些重要目標,特別受中國飛行員的喜愛了。才一會兒時間,軍營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早就被中國飛行員訓練得身手敏捷的日本士兵,條件反射般地撲倒在地上,躲避着飛散的彈片。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一座房屋再次受到了摧殘,一座座剛剛建起來的、裡面還沒有裝上太多東西的倉庫起火,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彈落地,在彈着點三十多米半徑內,除了滿地的殘肢斷臂和一些在地上打滾呻吟的傷員外,再也找不到一個能夠站起來的日本人了。這些被炸死的日本士兵可能到死也弄不明白,不是說了要把臺灣還給中國人的麼,怎麼中國人的炮彈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來?

第一攻擊波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當飛行遠去的時候,一些身手較快、撲倒得快一些的日本士兵這纔敢站起來,悲哀地看着滿地的屍體,欲哭無淚。消息立刻傳到了臺北,傳到了東京。正在吃早飯的飯島三朗中將愣住了,手中的飯碗也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從三個女人身上被叫起來的犬養太朗也愣住了,睡意全失,一股子冷汗從他的後背流了出來,很快就把他的衣服浸溼了。犬養知道,他再一次受到了中國人的愚弄,本來以爲是自己用外交的手段來麻痹中國人,沒想到,倒是被中國人麻痹了。

飯島三朗根本就顧不上吃飯,甚至於連軍裝都來不及穿。直接就衝進了指揮室。他一邊命令臺南的部隊立刻進入掩體,躲避中國飛機地轟炸,一邊向高雄和花蓮的駐軍發報,要他們立刻進入戰備狀態。可是,沒等他把電報發出去,飯島三朗就收到了來自花蓮的電報,早上六點半左右,花蓮基地受到了幾百架飛機的轟炸。損失極其慘重。他們正在組織力量進行抵抗。從撤走的方向來看。這些轟炸花蓮的飛機顯然是從海上起飛的。

早上八點鐘,心急如焚的飯島三朗收到了駐澎湖日軍地電報,他們發現有近兩千艘船隻從澎湖列島旁邊經過,從方向上看,目標應該是臺南,其中包括一些大中型登陸艦。飯島三朗嘆了一口氣,該來地總歸是要來地。看樣子,中國人把登陸地點放在臺南一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擋得住中國軍隊的登陸了,他飯島三朗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死守住臺北,等着本土援軍的到來,要是實在等不到。纔可能撤往山區。都是那個笨蛋的梅川奈庫壞的事。飯島三朗恨得牙關直咬,要不是那個梅川奈庫,他們也不會放鬆警戒。雖然仍然擋不住中國人的進攻,但是至少可以多一些準備地時間吧。

看着牆上的地圖,飯島三朗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派高雄的那個師團北上,與臺南的師團合兵一處,再加上岸防部隊,應該可以多支持上幾天吧。不過,飯島三朗下不了決心,他知道,高雄的部隊一出動,首先面對的,將是中國飛機如影隨形的轟炸,說不定等到與臺南日軍合兵的時候,高雄地師團連一半也剩不下子。想了老半天,飯島三朗搖了搖頭,高雄地軍隊還是呆在城市裡面得了,說不定支持的時間更長一些,還是算了吧。他命令沿海一帶約一萬三千人左右的岸防部隊立刻撤到附近城市,節節抵抗,給自己爭一些時間,至於臺南一帶地岸防部隊,飯島三朗知道得挺清楚,他們肯定已經受到攻擊,想撤也撤不回來了,聽天由命吧。

早上九點鐘,飯島三朗收到澎湖守軍的電報,幾十艘商船利用其船頭的火炮對澎湖守軍進行攻擊,並卸下了近一千名中國士兵。澎湖列島的守軍極少,只有三百人左右,而且沒有任何軍艦,火炮也在空襲中損失貽盡,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中國人大搖大擺地登陸,現在正在利用地形進行抵抗。飯島三朗搖了搖頭,澎湖完了。當時在上面放上三百人,主要是起觀察作用,根本就沒有打算讓這支小部隊起什麼大的作用。飯島三朗沒有足夠多的兵力在澎湖列島上駐紮,而且就算駐紮重兵也沒有用,中國軍隊完全可以不加理會,等完全佔領了臺灣之後,再回過頭來慢慢收拾那裡的守軍。估計是中國軍隊看澎湖列島上面的守住那麼少,手癢癢了,不打白不打,省得日本人再動什麼歪腦筋。

早上十點鐘,飯島三朗收到東京電報,犬養太朗剛剛命令梅川奈庫與陳一大使接觸,對中國的軍事行動提出抗議,可是,陳一大使拒絕與梅川奈庫見面。犬養太朗告訴飯島三朗,本土艦隊無法南下支援,一旦南下,等待他們的,只能是全軍覆沒,單單在沖繩島北面巡邏的中國戰列巡洋艦編隊,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幹掉老掉牙的本土艦隊,何況臺灣東部還有一支航母編隊正等着日本海軍的到來。現在,一切只能靠飯島三朗他自己了,希望他發揚武士道精神,戰至一兵一卒,盡最大努力抗擊中國軍隊,爲日本接下來的軍事行動贏得時間。看完了電報後,飯島三朗苦笑了一下,撕碎電報,他知道,在犬養太朗的眼裡,自己已經是個棄子了。

一九一四年八月二十六日中午十二點,孫明大將收到了前線發來的電報,第一支登陸部隊於五分鐘前,正式踏上了臺灣島。這是自甲午戰爭失敗、臺灣島被日本人佔領以後,第一支中國軍隊踏上這塊讓所有中國人着迷的土地。孫明大將欣喜若狂,二十年前的那場戰爭帶給中國人的恥辱,終於在自己的手上得到洗脫,爲了這個目標,中國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啊,大將的心裡。百感交集。

登陸部隊遭受到地抵抗微乎其微。日本人早就計劃放棄臺灣,在臺南沿海一帶,總共只放了兩千人,沒有大口徑火炮,沒有重武器,甚至於連工事都被炸了個精光。在航空炸彈下逃得性命的五百多號鬼子,只能絕望地拿着手中的步槍,不自量力地擋在幾萬中國士兵的面前。結果。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這五百多號身上帶着傷的鬼子。就淹沒在中國人的怒火之中。在臺南的現在已經不到一萬五千人地那個師團,識時務得很,離登陸地點就二十多公里路,要是緊趕慢趕地話,早三個小時就到了,可是偏偏一動也不動,眼睜睜地看着中國人登陸。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也是,他們如果真地出動了,二十多公里的路上,將躺滿日本人的屍體,中國飛行員正愁找不到東西炸呢。

二十八軍並不急着進攻臺南和高雄的兩個師團,他們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推進到臺南城外並構築工事,一邊擋住鬼子進攻的路線,一邊擴大登陸場。二十六日下午三點左右。二十八軍的五萬部隊已經全部登陸。開闢了一條長達二十多公里,寬約十公里地登陸場。最先登陸的八十二師則往前突進三十公里,完完全全切斷了臺南與高雄之間的所有聯繫。並切斷了兩地日本軍隊撤往山區的所有路線。日本人沒有想到中國軍隊的速度如此之快,高雄的軍隊剛剛準備撤出城外,就得到了後路被切斷的消息,不得不再次回到城內。

當從望遠鏡裡看到中國軍隊的時候,臺南警備區司令佐藤少將就知道,等待自己地,要麼是一顆流彈,要麼是自己腰上地那把西鄉平八朗送的、專門用來自殺的佩刀。中國軍隊進軍迅速,井然有序,顯示出極高地戰鬥素質,就是他們日本的王牌軍,也沒有這樣的素質,果然,中國陸軍強國的名氣,不是吹出來的。不過,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更讓佐藤心裡涼嗖嗖的,是中國軍隊的裝備。一個師,就一個師的中國陸軍而已,竟然有着百多門野戰炮和四十門左右的105米榴彈炮,齊刷刷地排在臺南的城外,黑洞洞的炮口,直指佐藤的心坎。照這樣的火力,整個駐臺日軍僅剩的火炮全加起來,也不夠人家一個師打的。況且,少將心裡明白,要不是急行軍,中國軍隊裡面,絕少不了155米榴彈炮,而且是技術遠比日本先進得多的火炮。佐藤少將知道,中國陸軍中,一個師的輕重機槍達到一千挺左右,在全世界陸軍中排在前列,只有美國人和德國人可以與之相比,他們日本人,一個師能有個一百挺左右就謝天謝地了,而他手中,整個師團,竟然一挺也沒有。

中國軍隊並不急於進攻,把高雄、臺南兩地切斷之後,眼看着這兩隻鴨子再也飛不走了,他們倒好,安安心心地搬運起物質來。二十八軍的軍長,可是一個有名的人物,愛國黨的領袖陳開達中將,一個在全世界都有名的激進分子,一個曾經對林傑的總統寶座構成威脅的民族主義分子。做爲第一支踏上寶島臺灣的中國軍隊的指揮官,陳開達心裡面,別提有多高興了。他並不想急着進攻,孫明大將給他的任務,僅僅是開闢出一塊有着一定縱深的登陸場而已。陳開達中將沒有想到的是,登陸竟然如此的順利。原來以爲,日本人一定會在海灘那裡拼死抵抗,陳中將已經做好了付出重大傷亡的準備,畢竟,登陸場的南北,可是各有一支日本的師團,離登陸地點都不算太遠,急行軍的話,幾個小時就到了。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在海灘上抵抗的,竟然只有五百多名被炸得暈頭轉向的日本士兵,僅僅給自己造成不到一百個人的傷亡,這讓陳開達中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登陸場所其實也不寬,可以利用的地方不多,近兩千艘船隻卸完作戰人員和物質後就返航了,把地方騰出來給預定於今晚上六點左右到達的二十九軍。海灘上,各種物質堆積如山,由於三個師都派出去了,沒有足夠的人手來搬運物質,軍屬重炮旅也無法立刻調到臺南一線,這也是陳開達中將不敢立刻進攻臺南的原因。只有等二十九軍來了,把海灘上的一大堆東西扔給他們之後,他陳開達纔可以放心大膽地發動進攻了。

晚上六點二十分左右,從頭出發的二十九軍先頭部隊終於到達,比原計劃晚了整整二十分鐘,這讓一直懸着心的陳開達中將,終於鬆了一口氣。把海灘上的所有物質交給了二十九軍的第八十五師之後,陳開達中將連夜帶着炮兵旅和軍部直屬人員北上,加入了包圍臺南的作戰序列中。隨之北上的,還有二十八軍的所有155米榴彈炮,以及大量的軍車,車上裝載的,是足夠把臺南夷爲平地的炮彈。陳中將的到來,使臺南城外的中國軍隊,達到了兩萬人左右。

八月二十七日凌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從望遠鏡裡,陳開達中將看到,原本佈局整齊有序、可以互相掩護的日本工事,現在已經成了一堆堆廢墟,重鎊炸彈下,對此毫無應對經驗的日本軍隊,這一次可是吃了大虧。一絲風也沒有,城裡一片死寂,偶爾還可以看到一些散發着一股子血腥味的日本軍旗和膏藥旗,有氣無力地垂着,透露出一股子死亡的信息。看得出來,在空襲下,日本人的損失挺嚴重的,陳中將對此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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