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六年六月六日下午五點鐘,阿南巴斯羣島南面的
旗艦“福州”號巡洋艦的指揮艙裡面,那些參謀們不停地走來走去,忙碌地處理着手上的事情,在圖紙上標出英法艦隊可能的位置,並且把收集到的情報加以篩選,挑出有價值的東西,準備等司令大人過目。只是,在指揮艙的一個角落裡,卻傳來一陣一陣的呼嚕聲,與這種戰前緊張的場面十分不符。不過,看那些參謀的神情,好象已經習以爲常,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仍然自顧自地幹自己該乾的活。
吳羣中將走進了指揮艙,手裡拿着一大堆的資料,走到角落裡面,推了推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某人:“司令,司令,醒醒,你已經睡了三個小時了。”
許輝上將擡起頭,揉了揉朦鬆的眼睛,邊打着哈欠邊問道:“哦,是參謀長啊,我還以爲是那個不長眼睛的傢伙,竟然敢打擾本司令的睡眠。對了,參謀長,現在艦隊到那兒了?”
“我們現在在阿南巴斯羣島的南面,離馬六甲海峽還有三百四十公里左右,我們艦隊的速度仍然保持着十二節,估計明天早上八九點左右就可以進入馬六甲海峽。”
“有沒有威爾遜那個老小子的消息?”許輝站了起來,順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一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沒有,附近三百公里以內,都沒有發現英法聯軍艦隊的蹤跡。”吳羣中將一邊說。一邊也接過了一個參謀遞過來地茶,輕輕地吹了一下,這才慢慢地品嚐起來。
“媽的,參謀長,喝個茶,沒有必要這樣子小心翼翼吧,別把工作的態度也用到生活上去了,那樣子太累。哦。對了。參謀長。有沒有告訴偵察機的小夥子們,他們偵察的距離不得超過三百公里?”
“告訴了,司令,我辦事,你放心。”吳羣仍然小心翼翼地喝着茶,眼皮也不擡起來一下。
“媽的,這場仗還真不好打。我們周圍都是英法兩國的殖民地,爲了對付我們中國人,他們在那裡設置了大量的觀察哨,可以說,我們艦隊就算放個屁,威爾遜那老小子也很快就會聞到。沒見我們艦隊一路上不斷地收到那些不明電報,估計就是觀察哨用密電給威爾遜通風報信地。威爾遜是一個狡猾地老狐狸,他對情報一向很重視。他一定早就知道我們攻打日本時所用艦載機地戰鬥半徑。所以。咱們不能把所有底牌都露出去,得留一手,讓威爾遜以爲我們用的還是‘海鷹’一型艦載機。”
“司令。你的想法是不錯,不過我可不敢肯定,威爾遜會不會上當。我們封鎖了換裝的消息,可是,英國人無孔不入,想瞞還真的不好瞞。”
“沒事,自從換裝之後,我們的航母還沒有參加過一次戰鬥,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參謀長,英法聯軍現在估計在那裡?”
“不知道,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我們地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可是,他們躲在那個角落裡面,我們卻一無所知。我們最後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在六月三號從科倫坡啓航,並且一直朝着馬六甲開,按照速度來算,他們現在應該在安達曼海。”
“威爾遜是一隻成精的老狐狸,他應該不會輕易進入安達曼海。威爾遜知道我們的優勢所在,對他們自己艦隊的優勢也十分了解,如果被我們逮着了,他們幾乎沒有勝機,所以,我估計,威爾遜應該會想辦法騙我們進入安達曼海,併發揮他們夜戰的優勢,畢竟我們中國海軍還從來沒有在夜間打過海戰,而他們英國人卻經常這樣做。不過,聯軍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法國中將薩齊。從德國人那裡得到消息,薩齊與威爾遜一向不和,把他們兩個捆在一塊,本來就是英法兩國不得已而爲之的下策。我想,我們說不定可以撈到分而攻之的機會。這樣吧,艦隊暫時放慢速度,同時轉向東南,到巴達斯羣島一帶轉個圈。要是聯軍先進了馬六甲海峽,事情就好辦了。馬六甲海峽海面狹小,轉動不便,正好讓我們充分發揮航空兵地威力。”
“司令,要是威爾遜不進入馬六甲海峽,那怎麼辦?”
“如果我們明天還找不到聯軍地蹤影,這說明英法聯軍還在三百公里以外,我們有足夠的時間通過馬六甲海峽。一旦進入安達曼海,迴旋餘地增大,值得我們擔心的事情已經不多了,頂多只是要注意一下十度海峽那邊地情況。我們現階段的最主要目標,是掩護登陸艦隊攻佔新加坡。登陸艦隊離我們還有四五百公里,如果我們把威爾遜逼得只能在安達曼海一帶轉悠的話,只要兩天時間,新加坡就到手了。有了新加坡做基地,英國人在亞洲、澳大利亞等地的殖民地立刻就處於隨時可能失去的困境,在歐洲戰場打得如此熱火朝天的情況下,英國人想要再次佔領新加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威爾遜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當他知道我們後面還跟着一支龐大的登陸艦隊的時候,他就一定得想辦法與我們立刻展開決戰,而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消滅英法聯軍的最好時機。”
“司令,怪不得我要命令轟炸那些觀察哨,你就是不肯,原來呆明處也有呆明處的好處。”吳羣笑了笑,說道。
“哈,不是我不想炸,那些觀察哨數量肯定挺多,炸不勝炸的,根本就不可能清除乾淨,倒不如想辦法充分利用一下。媽的,要是我們有這麼多的觀察哨,知道威爾遜那老小子呆在什麼地方的話,我也沒有必要這樣瞎折騰。殖民地多,還是有好處的。不過,只要幹掉了威爾遜的話,英國人手中的大把殖民地,早晚都會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