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頭的時候,艾威爾就發現,那個專責守護彈藥庫已經打點好了行裝,隨時準備撤離,看那架勢,估計中國坦克出現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着手準備了。艾威爾上將暗讚一聲,不愧是美國大兵,對危險有着天生的敏銳感,很懂得避凶就吉啊。只是,看着堆積如山的各種作戰物質,包括各種子彈、炮彈和機械零件等,艾威爾總是覺得可惜,雖然火炮被中國人毀了個一乾二淨,可是隻要把那些廢物拉回來,稍加修理一下,起碼還可以湊出幾百門榴彈炮來。可是,他艾威爾還存着打到底的想法,可是他的隨身參謀們卻沒有跟着送死的大覺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老人家再次塞進了軍車裡面,在一個師的護衛下,向西南方向跑去。他們的目標是大熊湖邊的富蘭克林堡,在那裡,至少還有一個可以防禦的地方,還有一個可以讓少量士兵過冬的地方,而不是象現在,只能呆在野外。跟中國陸軍打野戰,美國人都知道,那是找死,倒不如自個兒找塊豆腐撞死掉算了。
臨走之前,艾威爾總算是真正明白了過來,他命令幾個參謀帶着一個團留下來,一邊看護那些作戰物質,一邊等着潰兵的到來。他知道,手下的那四十多萬士兵是被擊潰的,傷亡並不是很大,很多士兵要麼投降,要麼逃到四周的森林裡面躲藏起來,在這裡設個收容站。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穫。
一直在兩翼進攻地部隊,包括大量的加拿大部隊是最最倒黴的了,當看到坦克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們也想着退回來,可是卻被工事裡面的中國部隊拖住了。等中國大部隊出現的時候,他們才撤到半山腰,整整七萬部隊,一看事不可爲。不顧幾個英國將軍的阻攔。統統舉起了雙手。大英帝國國王的威嚴,在這個時候起不了任何作用。到最後,連那幾個英國將軍也乖乖地投降了。
由於投降地人太多,倒是阻礙了中國部隊地追擊,讓不少美國部隊給逃跑了。算了一下,除了四五萬人地傷亡外,投降的美國大兵只有十二萬左右。僅佔美國剩餘部隊的三分之一,起碼有二十萬人不見了,要麼是躲藏在附近的森林裡,要麼就是跟着他們的總司令屁股後面跑了。也真難爲他們了,現在天氣越來越冷,而美國的運輸工具已經損耗得差不多了,想用兩條腿走到富蘭克林堡,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到晚上八點左右。天都快黑地時候。中國部隊才衝到美國人的倉庫那裡。那邊火光沖天,眼看着無法把物質運走,幾個美國指揮官一合計。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火把這些東西燒了了事,我美國人不能用上這些東西,你們中國人也別想着用上。點火後,幾萬從各個地方逃到這裡的美國人趁黑夜趕往西南方向,讓趕來的中國大部隊撲了個空。不過,中國人也沒有虧多少,他們立刻組織部隊進行救火,從裡面搶救出來了大量的物質。靠着從這裡得到的零件,以及從戰場上繳獲來的被擊毀的火炮,中國地維修人員竟然給折騰出了近八百門榴彈炮和上千門野點炮,雖然性能上比中國產地差了好大一截,不過用來對付美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九月十日凌晨三點,陳劍大將親自上山,迎接他的,是十二軍軍長卓志軍中將、參謀長蔡興少將以及日本僱傭軍第一集團軍司令森口次朗大將。看着滿臉炮灰地卓志軍,陳劍的心裡似有千言萬語,但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地握住卓志軍的手,使勁的搖着,晃着。卓志軍中將的旁邊,數萬名激戰了八天的將士,一個個互相攙扶着,朝他們的總司令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軍禮。八天的激戰,十二軍五萬將士只剩下一萬五了,炮兵全滅,機械化部隊全滅,士兵損失達七成,軍官損失更是高達八成,三個師長折了一個,包括炮團等在內的十一個團長,只剩下了六個。陳劍感覺到自己的眼睛癢癢的,有一種從來沒有出現在他臉上的叫眼淚的東西正悄然往下流。他擡起手,輕輕擦了一下,對卓志軍苦笑了一下:“風太大了,把我的眼睛都吹迷了。”
日本僱傭軍的損失更是慘重,據森口次朗的統計,三個日本軍共十五萬人,只剩下了三萬五千人,摩托車部隊全滅,炮兵也剩下不多,要論起傷亡比例來,比中國部隊還要大上一些。對於日本僱傭軍的表現,陳劍大大地表揚了一回,並下令給每個還健在的日本士兵各發了十元龍幣,軍官按級別遞增,讓日本人高興得跳起舞來。森口次朗也很高興,陳劍允諾,回北京後,他將向金官提議,授予森口次朗日本僱傭軍元帥稱號,兼副總司令。當然,那只是個虛銜,他仍然還得當自己的第一集團軍羣司令。不過,森口次朗已經相當滿意了,這意味着他成爲日本僱傭軍中軍銜最高的人,工資也比西鄉平八朗高上好幾成。
此次北極圈附近的激戰,震驚了整個世界,誰也沒有想到,中國人竟然從阿拉斯加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找到了突破口,踏上了北美洲大陸,並且在這裡重創了美國。十個軍共五十萬的美國精銳部隊,在十六個師加拿大部隊的幫助下強攻八天八夜,不但一無所得,反而損兵折將,能夠跑到富蘭克林堡的美國大兵,總加起來也就十八萬人左右,再加上一萬人左右的加拿大部隊。回到富蘭克林堡之後,艾威爾上將立刻收到了華盛頓方面的電報,他已經被解除聯軍總司令一職,並令其立刻解甲歸田。艾威爾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這是自己該得的,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