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彤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覺得頭昏沉沉的,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渾身綿軟無力,四肢就像不屬於自己連一點力氣都沒有。
“水,水……”林幼彤的嗓子都快冒了煙,努力想睜開眼睛可始終無果的情況下,只好張開乾裂嘴脣低聲道。
林天守了她一夜並沒睡沉,聽到她輕喚,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堆起笑容柔聲,拿起放在牀頭櫃熱水瓶給玻璃杯倒了水,說道:“幼彤,你醒了?”
林幼彤在林天的幫扶下從牀上半坐了起來,林天還細心的給她身後墊了一個厚厚的枕頭作爲靠墊,身中巨毒的她雖說還很虛弱,但在林天悉心的照顧下,總算沒有生病的危險,但林天明白要是根除身體的毒素還需要解藥才行。
“謝謝你,林大哥。”林幼彤接過水杯感激道。
林天笑了,林幼彤還是這樣稱呼自己,以前都是直呼其名,林幼彤自小長在外國長大,即便是稱呼最親近的長輩也是直呼其名,這次卻是這樣稱呼他,倒讓林天有點受寵若驚。
林幼彤渴得厲害,幾大口就將玻璃杯裡的水一飲而說,林天拿起手絹細心的將她嘴角邊的水漬擦拭,低聲道:“幼彤,林大哥,害你受苦了。”
“林大哥,千萬別這麼說,都壞人太壞了。”林幼彤很明事理,並沒有埋怨林天一句。
兩人相視沉默,忽然之間,兩人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房間裡氣氛一瞬間變得沉悶起來,林幼彤沉默片刻後,感覺有點不對,低頭一瞧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也只有內衣內褲,驚呼起來。
她的無緣無故的驚呼嚇了林天一跳,以爲她身體出現了不適,急忙站起身來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了。”
林幼彤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陀紅的紅暈,囁嚅道:“是誰把我的衣服給脫了?”
林天啞然失笑,他沒想到林幼彤會在清醒後,問出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樣的一個問題,爲了怕她擔心,實話實說道:“是唐雅幫你換的,我們爲了救你,也是不能已爲之,沒有半點想輕薄你的想法。”
林幼彤害羞將臉埋在了被子裡點點頭,她還是第一次幾近赤|裸與一個男人近距離的接觸,臉燒得滾燙,擡也不敢擡。
瞧她害羞的樣子,林天強忍着心中的笑意,輕聲道:“你身體還沒復元,多休息。”
說完還不忘打趣道:“,這可是專家的意見哦!”
林幼彤撲哧笑了出來,又覺得不雅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被林天笑話,瞧她這般的活潑可愛,林天覺得癢酥酥的。
“幼彤,我會治好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林天很鄭重其事的向她保證道。
林幼彤輕聲嗯了一聲,圓睜着明亮的雙眸應道:“林大哥,我相信你。”
不知爲何,兩人凝視着對方一動也不動,彷彿時間也凝固了一般,手機很不合時宜的響起,如同一滴水珠滴入了油鍋濺得油花四濺。
兩人不約而同的紅了紅,林天掏出手機一瞧是個陌生號碼,問道:“請問是那位。”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怪,像是特意爲了掩蓋自己本來的聲音,而故意用讓人很舒服的聲音說話道:“是林天吧,我很想見你,在c區後,再電話聯繫。”
林天聽他並沒有理會別人的想法的顧着自己說話,剛想再多問一句,電話就掛斷了,這讓他非常的不爽,另外也很奇怪。
“怎麼了?林大哥?”林幼彤詢問道。
林天疑惑的搖頭道:“我不知道。”
房間門響了
屠虎打着呵欠,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帶着一臉睡眼惺忪,瞧着兩人你看着我,我瞧着你,很有感覺的樣子,乾笑幾聲道:“我不會打擾你們吧!”
林天可沒多少閒心與屠虎鬼扯,說道:“今天你留下照顧林幼彤,我和小黑有點事情要辦?”
“什麼事?”屠虎眨了眨眼睛很不理解,師傅怎麼會總是這麼忙。
“剛纔接了個電話很奇怪,我打算去看一下。”林天向來不會隱瞞他的徒弟,屠虎很想說跟他去,可是林幼彤身中巨毒很需要人照顧,猶豫片刻後便答應了下來。
林天見他答應,轉身朝着林幼彤柔聲道:“幼彤,你可乖乖的,聽屠虎的話哦。”
林幼彤靦腆的一笑,把頭低了下去說了句再見,再也不敢擡起頭來,林天出了房間,叫上了小黑,兩人相伴出了酒店的大門,打了出租車朝c區趕去。
小黑一向話不多,對於去哪從來沒問過,這次也不例外,他陪在林天身旁一直爲了保護他的安全,出租車開到了c區地段,出租車司機死活也不願意再往前開了。
因爲語言的關係,林天並不明白滿口說着英文的司機爲什麼不再往前開,向小黑說道:“你會英文跟他交流了一下。”
小黑在國外也是呆了許多年的殺手,口語自然沒有問題,與司機交流一番之後,對林天說道:“他說c區是個貧民窟,那裡多是流氓、惡棍、吸毒者,他每次開車到那裡都會被人搶劫……”
林天沒想到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會約到這樣的地方,真的有點搞不懂究竟是何用意,反正也靠近了附近,他也不再爲難司機,付了車費推開車門就鑽下了車。
到了c街區,那個神秘人的接頭再也沒打電話過來,等了大約十分鐘的樣子,林天覺得不再等了,便將電話回撥了過去,發現手機已經關機。
“要不我還是原路返回吧!”小黑也覺得c街區氣氛比較詭異,警惕的與一個扎着小辮的黑人對視一番,直到把懷裡手槍亮了亮才把他給嚇走。
林天也覺得事情來得蹊蹺,後悔自己因爲着急着見到父母做起事來少有的欠考慮,打算不再理會,再說林幼彤的病也時刻牽掛着他的心。
兩人正準備離開,一個穿着灰色風衣的白人男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小黑瞧着他長着絡腮鬍,臉頰處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戴着黑色的毛線帽,看上去不像好人的樣子,以爲是搶劫者,用英語喝斥道:“滾開,不然我就殺了你!”
沒想到這位白人男子,高舉雙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並說他就是那個打電話給林天的人,林天聽到小黑的翻譯之後,詫異道:“你就是那位打電話給我的?”
白人男子嗯了一聲道:“我叫夏克,我的委託人讓我打電話給你,他希望能夠跟你單獨見面。”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快帶我去!”林天可不喜歡受人擺佈,再說還是一個沒有確定是敵是友的陌生人更是如此。
白人男子見林天不配合,再加他身旁的小黑一臉殺氣的樣子,悻悻地說了句好吧,轉身帶着他們往c區裡走去。
c區的街區的街道到處破敗長滿的雜草,紅牆砌成的牆上到處是被充滿創意的美國人用噴漆信手塗鴉的各式各樣的藝術字體。
街道的兩邊的行人道上有三三二二的閒着無聊的黑人曬着太陽聊着天,林天看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林天。
夏克神態自若的走在大道上,對於一旁的種種異樣的目光並不關心,倒是林天和小黑步步爲營小心謹慎的,生怕招惹了這幫看上去並不友善的傢伙們。
大概走了兩個十字路口,夏克指了不遠一家看上去廢棄很久的場房道:“我的委託人在哪裡等人。”
林天衝着小黑使了個眼色,小黑心領神會一個箭步的衝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夏克手一反撇,夏克疼得唉喲喲直叫喚。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夏克罵着粗話,肥胖的大臉早就疼得五官移了位。
林天陰沉着臉,根本不去理會他的抱怨,不客氣道:“告訴,誰委託了你,不然,我就讓他廢了你的手臂,明白嗎?”
小黑將林天的話原原本本的翻譯了一遍之後,夏克也只好做出了妥協,求饒道:“我告訴你,你先放手。”
“你先說。”小黑低聲喝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夏克怕小黑不滿意的自己的回答,還會讓他吃更多的苦頭,求饒道:“他給我五十美元,讓我帶你們去找他們,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夏克疼得臉上冒出了汗,看上去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林天相信了他,示意小黑放手,夏克才避免手臂骨折的厄運。
“你們去吧,他在哪裡等你,我就不過去了,他只讓我把你們帶到這裡。”夏克怕他們不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美元的紙幣亮了亮。
林天和小黑也沒再理會他的廢話,往不遠的前方廢棄工廠走去,廢棄的廠房前一片雜草橫生,鏽跡斑斑被廢棄的汽車隨意的扔在雜草叢中。
走在前面的小黑一腳踢開擋路看上去有些反應遲鈍的野貓,蠢笨的野貓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一瘸一拐的閃到一旁。
它的幽怨沒有換來小黑半點的同情心,扭頭衝林天指着廢棄的工廠道:“我先進去打探一下,等我出來你再進去。”
林天舉目四望雜草叢生,不帶有一絲人氣的廢棄的工廠周圍,夾雜着讓人絕望的寂寞。
“我跟你一起進去,彼此之間也好有個伴,再說,那個神秘人物找得也是我,我不露面,他也不會露面。”林天還是謝決了小黑的好意,與他相伴的往工廠裡走進去。
小黑沒有堅持與林天從外面走了進去,他們剛一進工廠門,就聽到一聲槍聲在寬敞的廠區裡迴盪,小黑條件反射的將林天死死的壓在身下。
“小黑不要讓他跑了。”被小黑壓在身下的林天遠遠望着一個黑影正從工廠的另一個門裡倉惶離開,急忙指着黑影朝小黑說道:“快,給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