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不停的下着,雷電也還不停的在空中閃爍。在東陵坡無人涉足的荒涼之地,劉元凱因爲手掌被貫穿而發出悽慘的叫聲,這叫聲被重重雨幕阻隔,沒能傳出很遠,但就算被人聽到,也只會讓人以爲是鬼泣之音。
劇烈的疼痛,讓劉元凱的臉部肌肉極度扭曲,他的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握拳攻擊任天行。但是,刀光一閃,任天行左手裡的小刀輕而易舉的砍斷了他攻來的手。斷掉的手掌掉在不遠處的地上,砸起一連串水花,從斷口裡涌出的鮮血,肆意的在雨水裡擴散開來。
“啊”
又是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自劉元凱的口中發出,滿是鮮血的身體,在不住的顫抖、痙攣。
任天行緩緩站起,一雙冷眸,靜靜的凝視着他。
“任天行,你……你殺了我吧,我……我絕不會告訴你是誰……是誰指使我,你永遠也別想……別想知道他是誰。”劉元凱艱難的說道,嘴巴一邊說話一邊溢血。
“真沒想到,你居然是條漢子!既然如此,你肯定不介意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任天行冷笑起來。
見到如此模樣的任天行,劉元凱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底產生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任天行緩了緩,淡淡的道:“知道有種叫做‘凌遲’的刑罰嗎?”他也似乎不期待劉元凱回答,把玩着手裡鋒利的小刀,續道,“這種刑罰,是用像我手裡這樣的小刀作爲工具,在活人的身上割肉,一共割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能多,一刀也不能少,在此過程中,還要讓受刑人保持清醒的頭腦,直到割完三千六百刀之後,纔可以讓他死掉。我對這種刑罰很感興趣,它很殘忍、血腥,可它卻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藝術。”
目光射向劉元凱,“三千六百刀,我會讓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緩緩的切割下來,看着嫣紅的鮮血順着切割出來的傷口滲出,當然,在此過程中,你一定會享受到比現在重十幾倍的痛苦。”
隨着任天行的訴說,劉元凱渾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瞳孔驟縮,渾身一片冰涼,甚至連靈魂都在顫抖。
“任天行,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他恐懼的望着任天行,他開始懊悔了,任天行哪裡是他可以隨意欺凌的對象,這分明就是一隻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折磨人的手段,光聽着就毛骨悚然,讓人止不住的懼怕,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吼道,“殺了我,有本事你殺了我!”
“殺了你?”
任天行輕輕的搖頭,“不,我剛說過,要跟你玩個遊戲,這個遊戲的名字我已經說了,它就是……凌遲。我相信,三千六百刀之後,我會得到一副完美的人體骨架。”
劉元凱心中的恐懼被放大到了極致,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此時的任天行在他眼裡,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他的一切變化,都被任天行的眼睛捕捉到了,當然,這都在任天行的意料之中,因爲他相信,世上沒有人會不懼怕凌遲,哪怕是一個視死如歸的人,也會在面對這種地獄式的刑罰時表現出懼色。
任天行開口緩緩道:“有時候,一個人能選擇自己的死亡方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而很不幸,你劉元凱不能選擇痛快的死亡方式。你是條漢子,我本想給你一個痛快,可你偏偏要自尋不痛快,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這個遊戲吧!”
話音剛落,精緻的小刀在任天行的手掌心舞動出錚亮的刀花,那陰寒的刀芒,照射在劉元凱的眼睛裡,就像一股極寒之氣令劉元凱劇烈的打了一個冷顫,也讓他從深深的從恐懼之中清醒過來。
“不,不要,不要,我說,我說!”
劉元凱冷汗如瀑涌,大聲的叫喊出來。
任天行手中的小刀剎那間停止,兩道寒光從他眼中爆射出來,一股凌厲的氣勢自他身上迸發出來,讓周遭的溫度都憑空下降了幾分。
“說,他是誰?”任天行質問道,聲音低沉,充斥着不容人違抗的霸道。
“不知道,他……他每次跟我見面都……都戴着面具,我……我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劉元凱哪裡還有先前半分囂張的模樣,此時的他,就只剩下了對任天行的畏懼,發自靈魂深處的畏懼。
任天行臉色一沉,顯現極大的不悅之色:“看來,你還是選擇作漢子,我如果不成全你,倒是我的錯了!”
說完,任天行手裡的小刀急速飛出,在劉元凱的胳膊上輕輕一削,一塊粘連着鮮血的新鮮肉片就切了下來,而後,小刀“嗖嗖嗖”的飛回了任天行的手中,仔細一看,才發現小刀的刀柄上連着一根頭髮般粗細的細線。
劉元凱痛苦的慘叫起來,他以一種哀求的眼神看着任天行,忍着劇痛艱難的說道:“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任天行表情淡漠,在聽聞到劉元凱這句話後,絲毫沒有猶豫,兩柄小刀從他手裡飛出,他通過細線進行控制。削鐵如泥的小刀在劉元凱的身上耕耘,鋒利的刀鋒,像是切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切開劉元凱的血肉,每一刀下去,都有一塊鮮活的肉片離開劉元凱的身體。
劉元凱的慘叫聲變得格外的淒厲,到得最後,連嗓子都喊啞了,可任天行控制得非常好,儘管已經在他身上割了數十刀,卻依舊沒有讓他暈厥過去。
二十多刀後,劉元凱全身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經可見森森白骨。在閃電光芒的照耀下,顯得分爲的猙獰和噁心。
任天行收刀而立,淡淡的問道:“還有三千五百多刀,你確定你要一一受完?”
“不!不!”
劉元凱雙目圓睜,恐懼如同烈火般蔓延全身,他受夠了,僅僅是二十多刀,他就已經是生不如死了,他不知道如果再繼續跟這個魔鬼玩下去,他到底還會感受到怎樣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看着任天行,恐懼和痛苦的眼淚夾雜着雨水流淌下來,“可我……可我真的不知道他……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