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玲玲率先發現在海灘上有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當定睛一看發現是任天行的時候,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柳眉倒豎,心中極其憤怒的道:怎麼是這個王八蛋?
被她一提醒,蘇映雪亦是張望了過去,那對極其好看的桃花眼閃爍起一絲詫異,喃喃自語道:“那個傢伙跑得好快!”
“哼,他就一廢物,我們帝皇城的人已經放棄低級的真氣修煉轉而修煉玄力,而他身上一點玄力和真氣波動都沒有,就一純粹的煉體者,即使是把體魄練得再強大,在真正的武者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馬玲玲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裡惡毒的說道,對於招惹過她的人,她絕不會原諒,要不是有一個歸元真境的高手,她早就帶領家族中的護衛把任天行和西門浩找到並碎屍萬段了。
“純粹的煉體者!?”蘇映雪目光怔怔的望着在海岸邊上奔跑的身影,她總覺得那具瘦弱的身軀裡似乎蘊藏着翻江倒海的能量。
此時的任天行不顧一切的衝刺,大汗淋漓,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只要他咬着牙打破現在的身體極限,那他的實力就能得到提升,反之,身軀就會遭到反噬,五臟六腑都會因此受極大的創傷。所以,不管身軀再痛再累,他奔跑的速度只快不慢。
他的雙腳踩踏進柔軟的細沙裡,每一腳都深深的陷了進去,再提起來的時候,細沙便被帶起,他的後方不禁沙塵漫天。長長的海岸線足夠他發揮的,他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一聲聲衝刺的嘯聲,就像是靈魂的吶喊,震天動地。
而蘇映雪和馬玲玲這時都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臉上寫滿了驚詫之色,心想:他只不過是一個純粹的煉體者而已,爲何奔跑起來的速度會這麼快,居然都出現了幻影,恐怕就是她們運轉起渾身玄力,速度也無法達到這般吧。她們的一干護衛也是一個個看得傻了眼,他們不敢相信一個人在不動用真氣和玄力的前提下居然能跑得如此之快,這簡直就是非人類啊!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他好像在打破某種枷鎖,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的身體是鐵打的嗎?竟然能承受得住這種高強度的奔跑!”
蘇映雪眼裡滿滿的都是驚訝,她從未見過一個煉體者能以這種變態的方式奔跑,她想,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傢伙肯定是在進行某種訓練,可這種訓練方式也太恐怖了吧,簡直是把身體當成鋼鐵來訓練啊。
“呃啊~”
一道宛如靈魂的唳聲從任天行的口中發出,他狂奔的身軀終於是緩緩的停下,最後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恢復着體力。此時的他只覺得一陣痛快淋漓的舒暢,身體輕得彷彿只要輕輕一跳就能採到天上的雲彩,感官也從未有過的清明。
“他……他是不是累死了?”蘇映雪一怔。
“哼,死了也是他活該,敢以這種方式狂跑,他就是嫌命長。”
馬玲玲冷哼道,心中更是發出惡毒的冷笑:真是個白癡,不等本姑娘找你的麻煩自己就把自己累死了,也好,本姑娘就做個好事,把你的屍體扔進海里餵魚算了。
想及此,她一揮手,朝身後兩名護衛淡淡的道:“你們兩個過去看看他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就把他的屍體扔進海里。”
“是,小姐!”
兩名護衛應答一聲,遂朝任天行走去。
兩人越來越近,任天行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和反應,直到他們來到跟前亦是如此,雙眼緊閉,連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似乎真的死了一般。
這兩名護衛相視一眼,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一絲譏嘲的笑容,心想:原本還以爲是個奇特的煉體者,卻沒想到是個蠢到家的笨蛋,把自己給活生生的累死了,這應該是世界上最奇葩的死法了吧。事不宜遲,兩人便彎腰去擡任天行,按照馬玲玲的吩咐扔進海里。
蘇映雪見他們去擡任天行,不禁長長的嘆息一聲,爲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皮子底下離去而感到惋惜,馬玲玲卻是忍不住露出快意的笑。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然發生。原本閉着眼睛的任天行驀然睜開了雙眼,伸手一探,右手呈鷹爪鎖在了彎腰準備擡他腦袋的男護衛咽喉,順勢一拉,男護衛就完全不受控制的仰面倒下,而在他倒下的瞬間,任天行一掌印在他的胸口。
“嘭”
伴隨着一道悶響,這名男護衛的身軀凌空轉過九十度屁股朝下狠狠轟砸在沙地上。
緊接着,任天行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在另一名男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右手已經掐在了他的喉部,單手便將他舉到了半空中。
“沒想到你們一直在跟蹤我伺機報復,很好,很好!”
任天行雙眸冷凝,鋪天蓋地的殺氣瀰漫而出。他躺在地上休息得好好的,這兩人卻鬼鬼祟祟的靠近,他當然把他們當成是偷襲者了,再見到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日那個跋扈女子手底下的護衛一模一樣,當即就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他們就是來找不痛快的。
“這位小兄弟,你誤會了,我們沒有惡意,咳咳……咳咳咳……”先前被任天行一掌打在地上的護衛臉上寫滿了痛苦,乾咳着解釋道。
“惡意?就算有惡意你們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任天行身上的氣息異常的冷然,一邊說着話,掐住那名護衛的五指慢慢縮緊。那護衛的臉色已經漲紅成了豬肝色,拼命的掙扎,卻完全掙脫不開,嚴重缺氧,讓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裂開來般異常的痛苦。
“王八蛋,快把他放下!”
馬玲玲怒不打一處來,和一干護衛衝上來就指着任天行大聲叫罵。
見到老熟人,任天行只是冷笑,五指沒有鬆開,反而還在緩緩縮緊:“我不放又當如何?”從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讓所有人的靈魂都爲之一僵。
那名被他掐住脖子提到了半空中的男護衛幾近暈厥,他的視線慢慢的被黑暗取代,腦袋嗡嗡作響,彷彿有千萬只蒼蠅在裡面鳴叫,整個心神都被痛苦緊緊籠罩。
“你……”馬玲玲肺都快氣炸了,當即就要叫所有護衛一哄而上把任天行給剁成碎片。
這時,蘇映雪站了出來,柔聲道:“這位公子,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我們見你在突然倒在了地上,就叫他們過來看看你有無大礙,並不是要傷害你,還請你把他放下來吧。”
如果說馬玲玲是那種一說話就讓人來氣的女人,那麼蘇映雪就是那種說話溫柔,讓人如沐春風的女子。任天行見蘇映雪的眼神很真誠,不像是在說謊,估計還真有可能是誤會了。
看了一眼快要窒息而死的男護衛,任天行輕哼一聲隨手一揚,這男護衛就飛了出去,摔在三四米開外的沙地上,脖子得到釋放的男護衛不禁貪婪的呼吸起空氣,同時不住的咳嗽。同伴被如此欺辱,其餘護衛不由惡狠狠的瞪着他,但是主子沒有下令,他們就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攢緊拳頭,牙關緊咬。
任天行沒有再二話,雖說眼前這個穿白衣服的女子倒是不讓他討厭,但是因爲對馬玲玲的印象不好,導致任天行也是沒有任何的興趣跟她說話的,轉身便從他們身邊經過,往帝皇城方向走去。
“等等!”蘇映雪跑上去擋住了他的路。
任天行停下腳步,雙目直視着她,淡淡的問道:“有事?”
被這麼一問,蘇映雪不由愕然了片刻,旋即眉開眼笑,伸出玉手:“我叫蘇映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任天行看着遞到跟前的手,卻沒有去握。
“任天行!”
簡單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任天行便繞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想說,他壓根就不準備跟這個女的認識。
蘇映雪似乎有些不甘,想再追上去跟任天行多聊幾句,結果被馬玲玲攔住。
“映雪,你和那個混蛋有什麼好聊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把我打下馬,害我胳膊擦傷的就是跟他一起的一個老傢伙。”馬玲玲憤憤的道。
“原來是他啊!”
蘇映雪恍然道,旋即搖了搖頭,“玲玲,事情的經過我都聽說了,你昨天駕着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撞傷踩傷了好多人,要不是那位老先生把你打落下馬,還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受傷呢,要我說都是你的錯,怪不得別人。”
“映雪,你是我好姐妹,你……你怎麼幫着外人說話。”馬玲玲嘟起嘴,滿臉的委屈。
蘇映雪輕輕一笑:“正因爲我們是好姐妹,我纔要說你,有好多強者隱匿在帝皇城,你若是再這麼胡來,招惹了一位高手對你出手該怎麼辦?我可不想你出什麼意外。”
“切,我可是馬玲玲,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我怎麼樣!”馬玲玲不以爲然的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映雪也就只有無奈的嘆息一聲了,目光再度投向任天行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的唸叨:“他……叫任天行!好奇怪的傢伙!”
這馬玲玲見到蘇映雪的眼神,心裡不禁一急:壞了,映雪該不會是對那個該死的王八蛋產生興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