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殿外,韓朗已經跪了一天一夜,睫毛上蓋着層霜,居然已經不再融化。

朱門開了一條窄縫,皇袍的一角掠動,有些遲疑地停在了他跟前。

“皇上若不解氣,臣可以一直跪下去。”韓朗低頭,這句話不是在折磨他自己,而是在折磨他的皇帝。

皇帝果然是嘆了口氣,蹲下身來看他,臉孔小小眼神無助,和小時候一般無二。

韓朗這才笑了,替他將風裘繫緊:“對了,這纔是我的好皇上,您應該相信,臣纔是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皇帝還是不說話,由着他慢慢將自己扶起,又慢慢將自己擁進門去,慢慢抱在了懷裡。

“蘇棠通敵叛國,論罪的確當誅。”韓朗將他的皇帝抱在膝上,熾熱的脣咬上他耳垂,吞吐着囧囧:“皇上不應該撕了我的摺子,耽誤了軍國大事。”

皇帝掙扎,一如既往地徒勞,韓朗右手輕車熟路握住了他分身,幾下廝磨已經讓他化成汪水。

“這樣,省得皇上勞頓,誅蘇棠九族的聖旨就由臣來擬,皇上就蓋個朱印如何?”韓朗在他耳邊低聲,鋪開一卷皇綾,將他手按上了玉璽。 шωш ⊙тt kǎn ⊙C ○

皇帝擡手,卻執拗着不肯落下,在韓朗懷裡掙扎。

韓朗並不用強,只是咬開他衣衫,沿着他鎖骨一口口地咬,真的咬,一口一個淺淺牙痕。

皇帝高持着的手有些顫抖,兩腿不由自主地打開了一個角度。

韓朗鬆開底褲刺進,右手仍不肯饒過他,握住他漲大的囧囧,時而挑逗時而瘋狂套弄。

快感象浪般一層層涌來,高峰到來時皇帝無聲張大了嘴,人往前栽倒,玉璽蓋上皇綾,落下一個鮮紅端方的聖印。的0d

“謝皇上成全。”韓朗啞聲完成最後一個穿刺,雙臂擁上來,抱住了他無力低垂的頭。

皇帝再不掙扎,慢慢縮進他懷抱,就這麼沉沉入夢。

一天一夜,韓朗門前立雪,他又何曾合過片刻眼。

現在他累了,需要一個安穩的懷抱入夢。

韓朗動也不動抱了他很久,直到他睡得沉了,這纔將他抱去內房。

“皇上,我的皇上。”跪在牀側時韓朗低語,伸手輕輕撫摸皇帝額頭:“我一定治好你,一定讓你再開口說話。”的e0

皇帝翻了個身,在夢裡依稀嘆息,然而嘆息依舊無聲。

韓朗眼裡閃過一道寒芒,緩步繞過大牀,輕車熟路地扭開殿裡機關,打開了暗門。

暗門裡是一間暗室,裡面有一張桌子一張牀,一枝燭火半明。

有個人蹲在牀邊,抱着膝蓋對牢燭火發怔。

韓朗上前,一把卡住了他頸脖,將他頂上後牆:“是皇上放你出來的嗎?你跟他說了什麼?!”

“王爺以爲我能和皇上說什麼?”那人冷冷回道,正是前天和皇帝對話的那把聲音。

“說什麼都沒用,你永遠也沒有希望報仇。”韓朗將手握緊,在那人垂死一刻才鬆開,放他頹然倒地。

“他永遠不會背叛我,因爲他愛我。”韓朗一字一頓,蹲下身去,在那人的絕望裡笑得肆意。

那人嘶吼了一聲,象只困頓的獸。

韓朗長笑,揮袖將燭火掩滅。

“你只是個聲音而已,永遠見不得光的聲音。”離開那刻韓朗又道。

暗門應聲合攏,屋裡再沒一絲光亮。

“我只是個聲音,永沒希望見光的聲音……”門後那人喃喃,聲音起先還有譏誚,到後來漸漸低了下去,終於變成絕望的嗚咽。

事實證明,華貴對華容估計過高了。

四隻蹄子被人弄斷三隻,又被韓朗折騰半夜,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走路回去了。

華貴人於是只好折腰,拉着鞋拔子臉把他背了回去。

回去之後他又拉着臉天天燉豬腳湯,林落音那把劍很快變成了白毛劍。

古語有云,傷筋動骨一百天,可華容在豬腳湯的滋養下,居然不到一個月就下牀了,照舊打扮得象根蔥滿街溜達,生意照接不誤。

天賦受稟,他的確是只絕世好受。

這一個月來韓朗百事纏身,沒曾抽出空來讓他來傍。

所以這天他現身時華容有點意外,之後連忙露出一個諂媚的笑臉。

韓朗的心情看來是不大好,沒空和他逗樂,喝了杯茶之後就切入正題:“你是怎麼啞的,爲什麼能聽不能說。”

華容有些扭捏不肯說。

大喇叭華貴老早就熬不住了,趕緊上前一步:“王爺我知道,主子跟我說過,他這是心病。小時候他爹心臟有病偏偏又好色,在家偷女人,他剛巧回家,看見爹和個女人在牀上滾,就破鑼似地大喊了聲‘爹’,把他爹給嚇死了。從那以後他就不會說話了。”

說完他自己就樂不可支地顛了起來,差點沒笑得背過氣去。

韓朗的神色卻漸漸凝重,握住杯沿問得肅殺:“你爹叫什麼名字,你是哪裡人?”

“我爹叫華藝雄,我是浙江餘姚大溪鎮人。”華容蘸水在桌上寫道。

韓朗再沒說什麼,將桌一推轉身離開。

三天之後韓朗迴轉,看華容的神色突然變得和善萬分,彷彿他臉上開着朵花:“沒錯,浙江大溪是有個華藝雄,你沒說謊。因爲你這麼誠實,我決定接你到王府,替你治啞症。”

華貴這時正拿那把劍殺魚,聞言又是受驚,青魚撲通墜地。

華容當然是不會拒絕,當然是受寵若驚,就差涕淚交流。

“王府有的是人服侍,你還要帶你這位華貴人去嗎?”韓朗閒閒加了句。

華貴連忙提起那把沾滿魚鱗的烏鞘劍,朝華容亮了亮。

“帶……”受到脅迫,華容只好拖泥帶水地比劃:“我只吃得慣他做的飯菜,別的吃了一概要吐。”

===================

華容終於傍上了撫寧王,青蔥頭頂開花,變成了高貴的水仙,被眷養在撫寧王府裡,這可是個絕好的八卦題材。

京師街頭巷尾八卦得熱鬧,朝廷也不太平。

當今皇上不知何時,又身體不適,終於那日沒早朝,直接下旨:

“秋冬交替,朕身染風寒,久病難愈;深恐於養病之際,耽誤國之政事,現諾:君之硃批,換臣之藍批。所有奏則轉呈撫寧王府,由韓太傅勞神代閱,欽此。”

從這日起皇帝就絕跡朝堂,悠哉殿大門緊閉,宦官們衆口一詞,說是聖上已經南下避寒養病。

撫寧王府從此益發熱鬧了,門口永遠排着等候覲見的大人們,一天十二個時辰輪崗。

華容如今就在這樣一個權欲中心養病,那心情可就別提多舒暢。

韓朗對他可謂是百依百順,大夫是一撥撥地請,拿繩子栓成一溜替他瞧病。

而華容也絕對是個好病人,讓伸手就伸手,看舌苔時舌頭伸得象個吊死鬼,是藥就往嘴裡灌,扎針扎得象個刺蝟也決計不皺眉頭。

這麼折騰了幾天毫無進展,進府的大夫就開始少了,開始一個比一個高深。

其中一個白皮胖子頂愛給華容把脈,把完左邊換右邊,把了足足一個時辰才道:“公子沒有病,公子脈相很好。”的4b

華容雙眼一翻險些氣昏,那胖子卻還是不肯撒手,握住他手送出一股真氣。

真氣逆筋脈向上,象記重錘‘通’一聲敲上華容心臟。

華容嘴巴張大,發出了一聲極低極低的嘶叫。

白胖子繼續握着他的手:“受刺激還有本能反應,說明你發聲的功能還在,只要突破障礙發出第一個音,應該就能恢復。”

這話頓時引起了韓朗的興趣,讓他一下坐直,一字字問道:“那麼怎麼才能讓他發出第一個音?”

胖子摸着他的山羊鬚猶豫:“這個很難說,也許要很強的刺激,也許要找出他心病的根源,解了他的心結。”

華容連忙比手勢:“心結是肯定解不了,我爹肯定不會活過來給我再吼一次。”

“那我們就來很強的刺激好了。”韓朗輕聲道,笑得婉轉風liu。

說是很強的刺激,其實韓朗還是手下留情,只不過拿一根繩子綁住了華容的小指。

綁好之後他也不過就是把他吊起來,稍稍吊離地面,整個人的重量吊在一根小指頭上而已。

韓朗怕他冷,又很是憐惜地在他腳底放了個火盆,讓他只能彎着雙腿,道:“我其實也不想這樣,這都是爲你好,你只要喊一聲停,我馬上放你下來。”

華容很是識趣地點頭,韓朗打個哈欠,表示自己也很心疼後去睡了。

一夜幹吊十分無聊,到後來華容比手勢,問眼前的華貴:“我踩着火象不象哪吒。”

看着他小指烏紫,華貴的臉色發青,難得正經回他:“你真覺得那王爺是好心對你?”

華容眨眨眼,拒絕回答。

華貴的嗓門不自覺高了:“我真奇怪你到底圖什麼。”

華容翻眼,對他表示鄙夷,緩緩比劃:“當然是圖當官發財,鑲金牙坐金馬桶,出門螃蟹一樣橫着走。”

華貴氣急,一梗脖子拂袖而去。

大廳裡於是只剩下華容一個人枯吊,細繩下一根烏紫的小指,緩緩滲着鮮血。

他將牙咬得死緊,好像並不打算突破障礙發聲。

後半夜的時光慢慢變得難熬,他開始踮腳,嘗試在火盆裡立足,好緩解小指上的疼痛。

這一站襪子起了大火,忽一聲向上燒去,他足踩烈火兩團,真正成了哪吒。

“喊一聲我就替你滅火。”身後有了人聲,正是越夜越清醒的韓朗:“喊什麼都可以。”

華容連忙張大嘴,臉上青筋突起,做了個王爺的嘴型。

這次努力白費,王爺兩個字沒能出聲,而腳下兩團火卻是越燒越烈,燒出了肉糊味。

韓朗脣角上揚,似乎很欣賞他的痛苦表情,上來慢吞吞替他滅了火。

華容打手勢表示感謝,一口氣還沒喘定,腰身已經被韓朗雙手環抱。

火盆咕咚一聲被踢得老遠,韓朗踮起腳尖,從後面狠狠刺入了他,兩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吊上了他那根小指,在火光中前後搖晃。

“隨便喊一聲什麼,我們就到牀上繼續。”起伏的間隙韓朗不忘耳語。

華容張大嘴,做了個徒勞的努力後又快速閉上,上牙齒咬住下嘴脣,力氣使得大了,把自己咬成了個三瓣嘴的兔子。

韓朗的動作益發快了,嗓音也開始沙啞:“喊不出你就哼,高聲呻吟也算。”

華容嘗試了下,結果喉嚨只會忽忽作響,象個破漏的風箱。

小指着力被越拉越長,已經能見到白森森的指骨。

韓朗低吼一聲,扯住他頭髮瘋狂律動,命令他看着自己。

華容依言回頭,看他時眼神卻已經渙散。

小指再承受不住拉力,臨空‘嘶’一聲斷成兩截,射出一朵血煙花。

華容將牙死死咬緊,就這麼倒地落到韓朗懷裡,還配合地將囧囧收緊,讓韓朗最終達到gao潮。

試驗宣告失敗,可韓朗不虛此夜,手指在華容背上留下深深劃痕,喘息許久都不能平靜。

等眩暈過去他才發現跟前多了雙腳,而腳的主人正低頭看他,眼裡滿是憤怨。

“敢問韓太傅在做什麼。”那人比着手勢,十指微微顫抖。

韓朗猛然起身握住了他雙掌,將他十指扣在胸前,又回頭去看華容。

華容緊閉雙眼,尾指鮮血長流,居然在最合適的時機昏迷,沒曾看見這一幕。

闖進那人憤恨地推開韓朗掌握,隨手操起一旁撥火碳用的鐵棒,含淚瘋狂砸向韓朗。

韓朗也不避閃,肩背結實地捱了好幾下。頃刻,條條血痕橫生。

看他受傷,那人又開始捨不得,將怒氣又撒在昏迷的華容身上。

韓朗看出他的意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往華容頭頂揮落的鐵棒子。“夠了,懷靖!”

瘋狂的人,一下頓住。

多年來,這是他第一喚他的名。天藍雅帝的本名。

皇帝眯起眼睛,沒放開鐵稈,大聲喘氣,胸口劇烈地起伏。

韓朗開始後悔,本來就不該心疼皇帝,幫他混出宮闈,來自己的府上逍yao。現在……

突然皇帝鬆開了手,將鐵棒交到韓朗手上,堅決:“殺了他!”

韓朗平靜地將棒子仍了幾丈遠,搖頭:“他對我有用。”

眼淚硬生生地凝在眼眶裡,不再下墜,皇帝眼帶鄙夷,利索地比劃:“王爺專愛囧囧花,他是不是這個用處?”

韓朗皺眉,還不及解釋,皇帝的手已經慢慢握拳,指甲掐進皮肉。

韓朗嘆息着探去一隻手,想要安撫。

皇帝后退,這一次拒絕他的懷抱,雙手飛快比劃,清楚地表達着:“我避嫌,還請韓太傅慢用。”

第17章第四十三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九章第八章第五章第三章第三十二章第四十章第三十五章第六章第二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四章第33章第22章第三章第17章第三十九章第11章第二章第二十七章番外第7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八章第11章第二十五章第六章第五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六章第十四章第三十五章第22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二章第4章第三十八章第二十七章終章第五章第三十二章第7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三章童年番外是我的還是我的第24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八章第三十章第四十四章第十九章第四十章第十章第三十九章第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二十九章番外第四十四章第四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終章第4章第17章第六章第4章第十五章第7章第十八章第十五章第十章第四十三章第33章第十六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四章第三十八章第十章第4章第二十九章第4章第三十四章
第17章第四十三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九章第八章第五章第三章第三十二章第四十章第三十五章第六章第二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四章第33章第22章第三章第17章第三十九章第11章第二章第二十七章番外第7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八章第11章第二十五章第六章第五章第十九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五章第三十六章第十四章第三十五章第22章第十二章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二章第4章第三十八章第二十七章終章第五章第三十二章第7章第四十一章第三十五章第十三章童年番外是我的還是我的第24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八章第三十章第四十四章第十九章第四十章第十章第三十九章第十章第三十四章第二十九章番外第四十四章第四十一章第二十五章終章第4章第17章第六章第4章第十五章第7章第十八章第十五章第十章第四十三章第33章第十六章第三十四章第十四章第三十八章第十章第4章第二十九章第4章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