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最先到來,不用說槍擊案件,自然歸重案組處理,帶隊的毫無疑問是寇文,凡是與銳天苑有關的人物事,局長決定全權交給寇文處理,不只因爲對案情有幫助,也不是因爲寇文與她關係好。
而是誰都知道,寇廳長對她可是極度欣賞,總是另眼相看的,哪個局長腦子進水不成,不會看上司眼色行事?
再說,她又是凌銳天的女人,一個處理不好,那可就不是丟官那麼簡單,凌銳天這人霸道至極,沒什麼理可講,只要關係到他的寶寶,誰都沒情可講。
所以有寇文願意接手,全警局上下,沒一個人有怨言,這個功誰都不會去搶,甚至深恐落到頭上,那才叫倒黴催的,夾在那些鉅富高官之間辦案?那的頂着多大壓力啊?全警局可能也就只有寇文,毫不在乎這些鉅富大官的,無論什麼人只要犯案,照抓不誤照辦不誤。
勘察完現場,寇文親自問現場口供:“當時都誰在場?”
秘書張小玉上前一步,猶在後怕的發抖:“算我離得最近吧!當時那個男人氣勢洶洶,硬闖進廠長室,我追進廠長室請示廠長意思,葉廠長示意沒事,讓我出去繼續工作,時隔不久我就聽見那個男人,很兇狠的吼什麼知不知道他是誰?我因爲擔心葉廠長安危,悄悄走上前貼在門上聽,接着就聽見那個男人吼‘你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還有什麼站住,緊接着就是一聲槍響,我當時就嚇得腿發軟,跌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接着又是一聲槍響,似乎還有葉廠長的痛哼聲,當時我大腦很亂,很害怕都不知怎麼反應時,就又是一聲槍響,這時幾位同事聞聲而來,想進去廠長室看究竟,我擔心激怒狂徒,更加害葉廠長所以攔住同事進入,才仗着膽問葉廠長怎樣,葉廠長回答說沒事,不讓我們進來破壞現場,等警察來,不久你們就來了。”
寇文公事公辦的問:“就是說,你一直在秘書室,沒有親自眼見廠長室裡面,具體發生的情況?只是聽見這個男人的吼叫?”
秘書張小玉據實而答:“我追進廠長室後,葉廠長讓我出來工作,我就沒再進去,只是聽見這個男人吼喝葉廠長,葉廠長說話的聲音很低,我聽不清楚說什麼,前前後後沒有五分鐘,就聽見接二連三的槍聲。”
寇文又仔細盤問其他同事,口供基本一致,收隊直接趕赴醫院,心裡直罵又是一個禍害,如果沒有暗衛守護,過命交這次恐怕凶多吉少,最少身上被開幾個洞。
葉子也是怎麼就不能忍,忍一時之氣,然後從長計議呢?這若是打要害地方,豈不就天人永隔啊?不過話說回來,能忍能讓認慫,也就不是過命交性格,別說她自己不也那德行,管你天王老子,咱們服過誰又懼過誰啊?
孃的頭,居然敢連開三槍,這不是蓄意謀殺是什麼?我讓你狂,狂的你沒邊沒沿,這回我就讓你來得回不得,爲你的猖狂無忌付出代價,又是官二代,早該法辦幾個以正法紀。
相關人士全聚到醫院,自然少不了無孔不入的記者,寰宇集團這次一反常態,不
但不嚴防記者採訪,還放出話來,等葉芊涵傷勢轉輕,將召開記者招待會,屆時在回答新聞界朋友提問。
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葉芊涵這次準備高調行事,具體原因雖還不確定,但是要借用輿論效力,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葉芊涵受槍傷住院消息,各電視臺各報刊紛紛報道,本不大的事件,硬是被媒體渲染的性質惡劣,情節嚴重目無法紀,驚動公安部下令嚴查嚴辦。
甚至驚動外交部,一個小案子而已,但是別忘記至關重要一點,葉芊涵在醫療業那可是,神話般人物,那是屢創醫學奇蹟的存在,可以不誇張地說,那是對人類醫學都有傑出貢獻的人物,居然被槍擊?
這樣人只應該加倍保護,國家都應該重視珍惜的人才,居然有人冒大不韙迫害?這不是跟所有富貴人士做對嗎?
什麼人最惜命?當然是富貴的人,高官鉅富哪個不願意,結交個醫術如神的醫生?就因爲此點葉芊涵遇刺一傳開,各國與她有點關係的人們,紛紛通過外交部表達慰問,並且希望嚴懲兇徒,加以保護這麼有潛力的,醫學界奇才。
迫於國際輿論壓力,外交部都不能裝聾作啞,所以一個不大的小案子,驚動兩大部,這就是名人效應,輿論鋪天蓋地,逼得高層不得不表態,又有媒體關注此事進展,結局可想而知,不達到葉芊涵滿意,想了結沒門窗戶都沒有。
兩主僕都不是多嚴重的傷,對外宣稱在醫院不利於保護和休養,所以葉芊涵和魅理由充足,回銳天苑休養,從心裡不喜歡住院,可能是小時候總生病,時常住院長大身體素質漸強,卻仍舊離不開醫療行,有些厭煩心理,在這三年自由時間裡,能不接觸醫院最好不接觸,真的想徹徹底底放鬆。
歇息夠,再整裝重新出發!
楚管家放下話筒,對她報說:“門房傳來話,說藺絡求見您,聲稱有話跟您談,是好好跟您談談。”
葉芊涵眼皮都沒眨一下,淡淡的說:“說我怕她像她九哥一樣,又是槍又是炮的轟炸我,除非有警察在身邊保護我,反之我不會見她,最好惹得她大吵大鬧起來,告訴監控室別忘記錄,有關藺家所有人來銳天苑的全過程,沒準哪一天就是呈堂證供。”
白傲宇斜靠在沙發裡,真假參半的說:“我才發現小葉,你很可怕精於算計,已經高過我幾分,盡得我真傳,從今後寧可得罪凌銳天,都不能得罪你,你比凌銳天還無所顧忌,一點小事就能鬧得天下皆知,而且地動山搖得破糟糟。”
葉芊涵好笑的看着他,納悶的問:“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啊?怎麼聽不出中心思想呢?”
白傲宇自得笑語如珠:“盡得我真傳,當然是誇獎你唄!難不成我連自己都罵,我是想說,無所顧忌這一點上,我都不及你有此魄力,你是有多大鬧多大,根本不管後果,沒有牽絆的緣故吧!”
葉芊涵一笑淡淡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算計好的呢?別忘記我也有家人,有牽絆有顧慮,並非無所顧忌。”
“哦?”白傲宇坐直身形,懶得費腦去猜而直接問:“這麼說你是算準,各方必有迴應,會從上面施壓下來?所以你才授意喬安透漏風聲?”
葉芊涵一嘆感概多多,對他沒有隱瞞:“我雖然對商界裡的爾虞我詐,不甚瞭解,但是我明白一點,很多道理相同,雖隔行不隔理,在國外長達七年,等於是我獨自一個人,什麼不得自己面對?國外貧富差距更鮮明,小醫生和大醫生差別天差地遠,而我十八歲上臺主刀,一舉成名天下知,從那後大醫生見我都得恭恭敬敬,可以說我的起步就很高,至今未嘗敗記,就有點以訛傳訛味道,越傳越神乎其神,被我診治的人叫出一個來,在世界上就是名人,越有錢越富有越尊貴的人,越想結交我們這樣,足以保他命的人,他們的命金貴的無與倫比,因爲他們知道,只有有命在纔會有一切,所以在他們眼裡,一個能不斷創造奇蹟的醫生,就是他們的護身符。”
篤定一笑斷言:“企圖傷害他們的護身符,不就是跟他們過不去嗎?這個關懷電話誰會落下不打?不是我人緣多好,而是我還有利用價值,這個道理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也明瞭,我也不否認有時候,我犯迷糊那是懶得想,懶得去用那腦細胞,尤其這三年難得休閒時光,我是真的想放鬆,徹徹底底放鬆的去過,所以可能有時我就顯得,一會聰明一會又很弱智。”
白傲宇倍感失落的說笑:“這麼說你本來就很出色,根本就不是我教得多好,從今後我還怎麼沾沾自喜?”
葉芊涵認真糾正:“你確實教我很多東西,比如怎麼用心,用腦、還有觀察各種人,再怎麼去判斷此人,以前這些都沒人教我,一切都是自己瞎想胡猜……”
楚管家不得不截斷他們閒聊,報:“藺絡不肯走不算,還在門房大喊大叫,最後竟然說,若不立刻放了她九哥,她就會讓你生不如死,絕對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葉芊涵不在乎的淡語:“那就報警吧!她這番話應該構成恐嚇吧?”想了下淡淡的說:“不知誰讓誰生不如死,我先送你一程,看誰死得快。”
一念至此下令:“放她進來,我就要她知道知道,這個世界有法則,要玩也要按規矩玩,刁蠻公主時代早已過時。”
擡腕看看錶交代楚管家:“不許她開車進入,允許警察開車進來,告訴寇文別開警車來,算算時間他們兩撥人馬,應該腳前腳後到達,最好讓寇文捉個現行。”
白傲宇越發覺得她可怕,簡直把人算到骨子裡,藺絡越是如此囂張跋扈,對她越沒好感,昔日留下的那一點點記憶,被她這麼一次又一次胡捉磨光,剩下的只是唏噓感嘆,一個人變化怎會這麼巨大?一個人怎能把自己分化成,這麼極端的截然不同的性格?要說她人格分裂,絕對相信。
因爲記憶裡那個戀人,是那樣溫柔如水,性格是那麼婉約,毫無囂張氣息,總是那麼善解人意,可是在夜店碰見的她,又是那麼瘋狂妖冶,真的很不明白,一個人怎會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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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