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一副好笑的口氣,要講做戲作假堪稱鼻祖:“顧俊仁與我素未謀面,他的生死好壞我怎會清楚?不是一直是你在關注麼?”
古狐也不是小白丁,聞言冷淡反問:“既然你們素未謀面,那就應該是對面不相識,無緣無故你怎會問起,與你無關的人好與壞呢?這說的通麼?”
舒暢明顯比他精於算計,聞言淡淡笑語:“怎麼說我們也是舊相識,聽你說起過你們隸屬一家公司,今兒見到你隨口一問而已,你又何必如臨大敵呢?”
古狐拿他說過的話堵回去:“你不說我已經不再是你的敵人嗎?因爲我根本難入你的眼,對麼?所以奉勸你一句,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儘快去找你真正的敵人,坦白說我真的很好奇,你們孰勝孰敗,你又能在對方手下走幾招,你不是一向很自負嗎?我真的十分好奇。”
舒暢好笑的說:“如此說來你準備拿把椅子,再沏上一壺好茶,作壁上觀嘍?你認爲可能麼?古先生?遊戲纔剛剛開始,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你說對不對人多才好玩啊!”
古狐不再受他威脅聲明:“你想怎麼折騰是你的事,總之我不會在陪着你瘋,我也不會再說你脅迫,不會再爲你做任何事。”
“話別說太滿,來日方長。”舒暢微微一笑,當先坐進車裡,撂下威脅:“就算你不怕,也爲你姐姐考慮考慮,這麼大的人了已經,做事之前思慮周全一些,別再總讓你姐姐爲你捨生忘死。”
古狐決定不再受他威脅,硬氣到底:“我想我姐姐也會選擇,站着生而不是跪着活,這些年別的我們沒有體會,精神上折磨我們受夠了,今生今世都不想再受。”
舒暢冷嗤一聲,眼神如毒蛇般狠狠盯視古狐一眼,撂下狂話:“不出三天我敢保證,你會主動來找我,記住嘍話不用總是喊,那叫雷聲大雨點小,來點實際的明白麼?”
古狐早就做好這方面心理準別,被他威脅進而他好達到繼續奴役目的,撕破臉皮在所難免,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不知葉芊涵能給予保護到什麼程度,又能保護到姐姐何種地步,這些纔是最最關心的,至於自身會受到怎樣的傷害,真的不是很在乎。
只要能爲姐姐出一點心力,心裡也會倍覺安慰,一切的一切還是那一句,欠姐姐的太多,哪怕就是給姐姐片刻寧靜,付出再多代價也值,人這一輩子不都是爲點什麼而活嗎?
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更加不能只爲自己活,就算自私也自私夠勁,夠沒出息的,這些年一直苟且偷安,一直躲在姐姐身後偷享安逸,如果再不肯面對事實,還叫人嗎?何況是男人?
既然決定與葉芊涵合作,就是做好最壞打算,幸運一點後半生還有得拼,否則就算拼個你死我活,也要爲姐姐做最後努力,不能真的不能再偷安下去,日日夜夜受良心譴責,飽嘗生不如死滋味。
與其再受這樣精神上折磨,還不如拼死一搏,哪怕就是拼得一時安寧,只要姐姐感到自在,那麼一
切就都是值啦!
所以對於舒暢的態度,早有心理準備,可以說是考量之中的事,如果舒暢這麼容易放手,從此不理不睬才覺得不合情理,現在唯一的擔心是,舒暢下一步會怎麼走?
他會用什麼方法對付姐姐?姐姐還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這些纔是當前最關心的,也是最需要掌握的,還有就是葉芊涵究竟可信到幾分?又能保護姐姐到什麼程度?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現在似乎沒得選擇,只能相信葉芊涵人品,最低限度她給人的感覺,比舒暢讓人舒服得多,直覺令人相信她不是反覆無常小人,絕對不會如舒暢一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現在看來不能再猶豫不覺,更加不能再搖擺不定,真的只能選擇一方靠岸,生死與共。
雖然人家不會捨命相陪,但是也該有個取捨,最低限度人家要的是:態度。
別的不知道,這一點基本的道理,還是懂得的,換做是己身也會如此要求對方,你不付出基本的誠意,憑什麼要人家爲你做什麼?就是互換也該要有,互相交換的要件不是嗎?
別說跟葉芊涵沒什麼交情,放眼當今社會,還有交情可言麼?無非就是利益關係,合得上則合作,反之一拍兩散,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別說友情不可靠,就是親情又有幾個值得親和近的?世間能有幾個姐姐這樣,爲弟弟捨生忘死的?
利益永遠是合作的多大前題,就算有一天被葉芊涵出賣,也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與人無尤,就如當初誤信舒暢一樣,自己笨能怨別人精明麼?
這一點時至今日,不得不承認葉芊涵說得對,聰明反被聰明誤,過於自視過高,自我感覺過於良好,輕敵還能不吃虧?
看來有必要去趟銳天苑,詳細問問姐姐是否還有致命把柄,握在舒暢手裡,不可以在輕敵,這個情況也該通報給葉芊涵知道,順道看看她的應對之策,心裡也會有個底。
反正與銳天苑走得近,已經不是秘密,沒必要再躲躲藏藏行事,一切都已經是心照不宣,可以說是攤在陽光下。
不用畏首畏尾的行事,呼吸起來似乎都覺得空氣特清新,直至此時纔有些懂,姐姐爲何那麼希望弟弟好,因爲姐姐已經深陷囹圄,當然深知自由自在的可貴,真是枉費姐姐一番苦心。
人爲什麼總是在不斷後悔?爲什麼總是在感嘆‘如果’,可能世界上最惱人的,就是如果這個詞,太蒼白太懊悔太無力,簡直就是連個屁都不如。
舒暢駕車來到江邊,聯繫狗子隊爆料懺懺沒整容之前夜總會行兇照片,當然知道這些危害不到現在的懺懺,畢竟面目全非根本不是一個人,但是相信古狐和懺懺都會明白,這只是一個警告。
如果他們姐弟再不識好歹,再敢企圖單飛不受控制,那麼下一次爆料出來的,絕對足以傷到懺懺根本,想躲在銳天苑裡就安全?不再爲我所用?做夢!
銳天苑後院涼亭
石桌上放着一疊資料,幾盤水果
和幾隻酒杯,現在坐着的卻只有兩個人,很明顯剛剛走掉一撥人,這是從酒杯的屬靈上判斷。
雪狼乖乖趴在地上,緊挨着葉芊涵,最近她太忙,都很少搭理人家,小狼崽哀怨的心聲無人知。
江大公子再次打量雪狼,讚歎不止:“葉小姐每次都讓我驚奇不止,尤其是此次這隻寵物,居然如此特別,這麼具有靈性,最好笑的是這麼大隻,你居然叫它小狼崽?”
“我是閒極無聊苦中作樂,盡享我這得知不易的悠閒時光而已。”葉芊涵看着遙遙走過來的古狐,繼續對他說:“休閒時光無多,又要披掛上陣,一想起又要跟死神賽跑,頭大如鬥啊!”
江大公子這句話絕對是實話:“但是醫療行業缺少您,確實是一大損失,所謂能者多勞,這也是你德高望重的根本。”
葉芊涵看事情越來越獨到:“德高望重?你在講哪國鬼話?我看是人之本性都怕死,尤其是富貴之人尤爲惜命,當然包括我自己在內。”
江大公子一笑坦言:“是人只要正常,就都是求活,而且是希望並且努力活得更好,是人性也是本性。”
狄傑雄不知從哪冒出來,唉聲嘆氣的說問:“能不能換個話題葉小姐?江先生?我都快在花堆裡睡着了。”
葉芊涵頑劣本性難移,聞言從善如流打趣他:“那麼請問狄先生,你今年貴庚啊?此生樂趣又是什麼?”
狄傑雄跟在她身邊時間也不少,對她性格多少有些瞭解,不拘小節那都是輕的,簡直就是隨心所欲,隨性而爲那麼一個人,所以跟她說話不必在乎言辭方面,真的可以說是可以放鬆,想怎樣就怎樣。
“我說我想稱霸宇宙,您信嗎?”
“摘星攬月以後,在想稱霸宇宙不遲,一步步來精神上無限量支持你。”葉芊涵隨口說笑,対走近的古狐說笑:“幹嘛一臉階級鬥爭?舒暢又去找你獨唱嘍?”
古狐不請自坐,真假參半的對她說:“我是該說你消息靈通呢?還是你料事如神?”
葉芊涵把石桌上資料推向他,並不難理解他多疑的心理,繼續開着玩笑說:“兩者皆不是,我提供第三個答案給你,比如我很聰明,正常邏輯思維加推理而已。”
古狐明顯沒心情說笑,飛快看完手裡資料,又放回石桌上,學着跟她坦白一些,最低限她已經先做出第一步坦白,真的沒想到她會把資料毫無保留,全部都給自己看,當然同時也明白,這是她先做出的坦誠。
“你打算怎麼做?坦白說對於你的下一步,我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而我又不知道舒暢手裡,是否還握有姐姐致命的東西,我真的很擔心姐姐。”
葉芊涵不答反問:“你想不相信我吧?這纔是你我之間的關鍵。”
古狐毫不猶豫回答:“坦白講此前我還有所顧慮,時至今時今日,已經容不得我再搖擺不定,我只能選擇相信,相信我的直覺和你的人品,現在我只能說出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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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