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天苑很少這麼熱鬧,不是沒人肯來,而是就算來了也不敢,如現在一樣放聲歡笑,暢所欲言互相說說笑笑,彼此調侃幾句無傷和氣的玩笑,以往的凌銳天,豈止是不苟言笑,簡直就是腦門上寫着幾個大字‘生人勿近’。
這麼久相處下來,才發現葉芊涵真的居功至偉,竟然把自己老闆改變這麼巨大,簡直就是如同換個人,就連性子都好了許多許多。
最低限度,大家當着他的面說笑,不再感到壓抑和窒息,雖然他還是不善說笑,還是少言寡語,甚少參言話題,但是不會在給人那麼,濃烈的壓迫感,不用恐懼說錯話會怎樣,似乎有葉芊涵在坐,老闆就不會發火。
就算髮火大家心裡也有底,有葉芊涵在就有辦法讓老闆沒火氣,總之一派歡聲笑語時,孩子們的加入,使氣氛變得更熱烈,而也恰逢此時,黑律師夫人把孩子也送來了,衆人又是一陣玩笑聲。
譚麗婕說話一向直爽,猶如不經大腦似的:“這回葉小姐成看孩子的園長,黑律師你就不要臉的,可勁躲清淨吧?如果再無恥點,就再生一個,爲寰宇增添點後備力量。”
黑律師豈肯坐等捱打,而不回擊:“我對寰宇已經有所貢獻,噢蕭總對不對?譚總監應該你貢獻了吧?”
蕭逸塵難得加入屬下玩笑行列:“寰宇後備力量多多益善,最主要的還是寰宇二代繼承人,似乎應該抓點緊,助手們可不少也不小,年紀相差太大配合會不協調。”
葉千鋒看眼妹妹手指間那枚奪目鑽戒,看向凌銳天直接問:“你們打算結婚?時間定了嗎?”
凌銳天總算聽到一句,願意聽的話,溫聲回答:“我這次去拜訪,就是想跟爺爺和大舅哥,商量一下婚期,不巧他們都不在。”
葉千鋒還是比較保守的,聞言表示贊同:“總同居是不太好,我想爺爺和大哥都不會有意見,等他們都在家時,你再去一趟。”
“我這邊已經着手籌備婚禮事宜。”凌銳天禮貌對他說明,對這位舅哥印象非常好。
“黑律明。”黑律師兒子自我介紹,觀察着葉芊涵直言不諱:“最近您很火,大家都在談論您。”
葉芊涵無所謂的說笑:“沒關係,任人說憑人講,從小我就是問題兒童,長到這麼大情況都沒好轉,被人講習慣已經習以爲常。”
黑律明個性狂傲,說話也比較狂:“看得出來您很開明,我應該會喜歡你。”
“但願吧!喜歡與否無所謂,你知道爲什麼嗎?”葉芊涵笑着問他,少年得志莫張狂,大忌諱應該給他點教訓,不然這孩子會找不到北。
黑律明絕對是個聰明的孩子,略一思索猜測:“因爲我在你眼中無關緊要,你根本不在乎我喜歡你與否,以您狂在骨子裡的性格,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態度如何。”
“膚淺。”葉芊涵扔給他倆個字,微微一笑又問:“那麼你說我爲什麼狂在骨子裡?道聽途說並不可盡信,這是律師大忌,你不明白嗎?你不用急着回答或辯解,從你的言談舉止,有眼睛的就能看出來,你很佩服你的父親,你一直以他爲榮,所以不知不覺間,你
在模仿他的一切,包括黑律師的犀利。”
拍他肩膀下,語重心長勸:“畫虎畫皮難畫骨,模仿的再像終歸是別人,走自己的路再崎嶇,那是屬於你踏出的路,記住要做就做獨一無二,明白麼小夥?”
用過餐轉到客廳坐,喬安不知忙些什麼,裡一趟外一趟,不停躥騰明顯發生什麼事情,還是很棘手的事情。
葉芊涵剛一站起來,一直盯着她的凌銳天就呵斥:“坐那老實點,別有點事你就坐不住。”
嗚嗚雪狼一聽主人呵斥聲,立刻嚇得趴在地上,倆只前爪抱住狼頭,那副委屈勁逗笑一屋人。
楚管家放下話筒,一邊擡步外行一邊報:“三老爺帶着老夫人前來,喬安說大少爺自殺未遂,可能是爲此事來的。”
凌銳天臉色立刻降到零下,好心情一掃而空,就說麼就不能讓自己好過,不知跟誰賭氣地說明:“我不管,誰愛管誰管。”
蕭逸塵說的雲淡風輕:“我也不管,又不關寰宇的事,按理說屬於家務事,華麗麗的老闆娘看你的啦!”
“關我屁事。”葉芊涵動氣的說句粗話,才懶得搭理那對母子爛事,擺下手對孩子們說:“明天晚餐再聚,回你們的領地去。”
葉千鋒也覺得不妥,畢竟妹妹還沒進淩氏門,豪門恩怨多,小妹又不諳世事,唯恐小妹吃虧或處理不當,將來在淩氏日子難過:“此時小妹不宜參與過深,我也先回避一下。”
“沒必要。”蕭逸塵把他拉坐回去,真假參半的說:“你太不瞭解自己妹妹,我們華麗麗老闆娘,從不拘小節哪像你,謙謙君子禮數週全,坐這裡的都沒外人,淩氏家族那點事,早就人盡皆知,沒什麼避諱的。”
葉芊涵瞪視着蕭逸塵,暗暗磨牙發狠:“你等着小蕭,後天的相親宴會,我非給你找個後半生不可,最遲三個月,我就把你抖落出去。”
蕭逸塵太清楚她不願意聽什麼,專揀她不愛聽的說:“你準備一天跟我舉行婚禮?銳天會很開心,你有那本事給我找,讓我心甘情願上套,我是無所謂。”
客廳裡出現一幅可笑畫面,葉芊涵起身想挪到蕭逸塵身邊坐,凌銳天以爲她要躲走,一把拉住她不放,雪狼見她起身也跟着站起來,準備走又見她被拉住,又停在那等她。
葉芊涵氣得狠踹凌銳天一腳,才掙開他的拉拽,坐到蕭逸塵身邊,雪狼跟着挪到那邊趴着,真是一時一刻寸步不離跟着她,那副架勢比凌銳天黏她黏的還緊。
蕭逸塵說出的話才叫氣人:“幹嘛?你們倆準備誰咬我?”
葉芊涵回的也夠絕:“我是人跟你不同,急了咬人,而雪狼這麼具有靈性,我怎麼會大材小用,用它來咬你呢?我會找只瘋狗咬你正合適。”
蕭逸塵又豈是泛泛之輩:“原來你跟瘋狗還有聯繫?真是不簡單啊?”一屋人發笑,卻因爲進屋的一行人,笑聲頓止,出於禮貌全都起身相待。
葉芊涵純屬小孩性格,趁着起身之際,偷掐蕭逸塵後背解恨,沒法繼續吵架,升級爲動手。
衆目睽睽之下,蕭逸塵只能啞忍,就連抖掉她行兇
的手,動作都沒法做,只能氣憤至極點的怒瞪她一眼,這人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居然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
凌三叔環掃衆人一眼,主動跟她打招呼:“葉小姐近來可好?”
“還行沒被你侄兒打死,尚留一口氣。”葉芊涵真假參半的說笑,禮貌回敬一句:“三叔身體可好?”
“還好吧!沒有煩心事更好。”凌三叔語重心長的說,不無責怪的嗔瞪眼侄兒,似在無聲譴責侄兒行事魯莽,怎能動手打人呢?
“大家都坐吧!”凌三叔以長輩身份發話,直奔主題對侄兒說:“你母親找你有事說,我還是那句話,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不成材的東西,簡直丟盡凌家臉面,你還是想辦法,儘快讓這些事平息。”
“凌如梅夫婦的事,我沒法管。”凌銳天坦言不諱,人家夫婦感情不和,沒感情也好,是賭氣離婚也罷,追根究底都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看向母親直說:“你若是爲凌銳智來找我,免開尊口,我不會再管他的任何事,從他當年找人暗殺我開始,我就不再有大哥,那個凌銳天早就讓他殺死,這麼多年我沒報復他,已經算我大度。”
凌母靜靜聽兒子說完,才說:“我來是想跟你要點錢,自從淩氏倒閉以後,淩氏一族就只剩下老宅,還值點錢如果賣掉,我們居無定所,如卉又天天捉……”
凌銳天截口直問:“奉養你我應該,其他人死活與我無關,一個月我給你三百萬,應該夠你一個人花銷,你喜歡怎麼花就怎麼花,給誰花我都不管,不夠花我也不會填補。”
一頓叫助手開支票:“喬安,每個月一號記得給送生活費。”
凌母有點得寸進尺的抱怨:“那如卉怎麼辦?你就不管啊?她天天跟我要錢,沒錢給她就捉我啊?我都快被她氣死了。”
凌銳天回拒的更狠絕:“她是你女兒,你願意被她捉,你有錢你就給,我沒義務一再給你收尾,打掃麻煩,被氣死也是你自找的。”
鷹隼目光看向三叔,直說明白:“三叔今後你來我歡迎,別再帶一些我不願見的人來,麻煩您也體諒一下我,讓我也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凌母不知在盤算什麼,居然說:“家裡開銷那麼大,光護衛薪水就那麼高,一個月三百萬哪夠啊?”
喬安冷淡的拆穿她:“老宅護衛是從銳天苑派過去的,薪金也一直是銳天苑發,這麼多年你們沒拿過一分。”微微頓下繼續說:“老宅主人漸少,就把用不上的僕傭打發掉,先生是能賺錢,不在乎這幾個小錢,但也不能花冤枉錢吧?先生供養的只是你一個人,三百萬還不夠你吃喝嗎?”
凌三叔倒是說句實在話:“大嫂,你那些孩子,你真不能再那麼慣着,銳天不管就對了,一個比一個不成樣子,還不給他們點教訓?你能管得動嗎?你有能力再護着嗎?”
蕭逸塵更狠更絕:“要麼這樣辦,不用給老夫人錢,還得老夫人自己張羅買東西,勞心又費力的,銳天苑出人跑腿,無論老夫人想吃什麼,穿什麼,全部辦到絕不含糊,錢麼就一分別想到你手裡,倆樣任您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