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大哥?凌銳天只是挑了下眼皮,這個人所公知的事實,有必要再重複說明嗎?存屬沒話找話。
凌母說出沉積在心裡,長達三十年之久的秘密。心裡反而輕鬆許多,猶如卸掉千斤重擔般輕鬆。
可是見二兒子的反應,未免太平淡吧?難道銳天早就知道,他們是親兄弟?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那麼銳天又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啊?
蕭逸塵聽出一點與衆不同,看向凌家所有長輩,疑問出口:“親大哥?有多親?”
至此時葉芊涵也聽出不同意味,想離開凌銳天身邊,讓他好好與家人,談這麼雷人的事情。凌銳天偏偏不放手,就是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只有抱着她心裡才踏實。
鷹隼目光直射母親,冷冷質問:“有什麼是我所不知道的麼?說!”
凌母剛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弄半天不知道啊?這讓自己如何說得出口?求助的看向小叔小姑,希望他們能幫自己來說,說出最不願提起的陳年舊事!
凌如梅柳眉緊蹙,緊緊盯視着長輩們,緊張的聲音有點發緊:“銳智和我不是雙胞胎姐弟嗎?”
凌三叔和凌二姑保持沉默,這種事情怎麼代言?自己的夢自己圓吧!二姑夫白詩禮爲人雖然直率,也不會強出這個頭,這根本就不是能幫的事。長輩們紛紛找位子坐下來,只能作壁上觀,做個見證人,有需要時再出出聲音,做個證吧!
凌母選擇先面對,比較好對付的凌如梅:“銳智是我親生的兒子,不是你同胞兄弟,若真論起來,銳智還比你大二十多天,你應該叫他哥哥。”
凌如梅難以置信瞪大眼睛,愕然瞪視着她。好像她說的是火星語,完全沒法正常思考,事情怎麼就會變成……變成這幅鬼樣子?
凌母把一本日記遞向她,說明:“這是你母親的日記,當年你母親過世時,你還太小根本不認字,我就幫你收起來了。不信你自己看日記,你母親在日記裡,有提到關於你和銳智的身世。”
凌如梅抖着手接過,那本泛黃的日記。一看就是有許多年頭的老舊日記本子。沒有急着翻閱日記,而是充滿不解的質問她:“我母親的日記,你憑什麼私自給我扣下?爲什麼瞞騙我們這麼多年?你到底居心何在?”
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高昂:“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今天你說不出說服我的理由,這件事情我絕不會算完。”
凌母不無委屈的述說:“總之我沒有對不起你母親,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凌如梅的犀利徹底暴露,截口咄咄相逼:“那麼,凌銳智又怎麼會比我還大?你還敢說不是三嗎?我母親纔是凌家,明媒正娶的凌夫人。凌銳智卻比正牌夫人的孩子還大,弱智也知道怎麼回事,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凌母氣急敗壞的辯解:“當年是你母親不孕。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全都因爲我孃家窮,我的父母爲了給我哥哥娶上媳婦,就
答應你們爺爺的提議,讓我給你們凌家傳宗接代。說的不好聽點,我就是你們凌家生育機器,和粗使丫頭。白天要做飯打掃一大家人吃喝洗涮,晚上……第二天早上,等你們爸爸一走。就是我苦難開始時,你母親對我百般挑剔,罵是輕的能有兩天不捱打,我都會偷着笑。你以爲我願意過那麼屈辱,根本沒有尊嚴的生活嗎?”
葉芊涵徹底被這個雷死人的,故事驚呆。只能說是故事,這是能想到的最合適的詞彙。不過是三十多年前,有多遙遠嗎?又不是古時候萬惡的舊社會。
僅僅三十幾年之隔,怎麼還會有這麼離譜,荒唐的事情發生?居然還活生生讓自己親耳聽見?不靠譜,未免太不靠譜?爲了證實沒聽錯,也沒一不小心穿越了。葉芊涵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腿,嘶!好疼!
真的都是真的!天啊地啊?你能不能再離譜一點?
凌銳天被她的動作牽回思緒,輕輕把她放進沙發坐。內心所有的震驚,錯愕被掩飾的點滴不露。點燃煙靜靜吸菸,面上波瀾不興,真給人種充耳不聞淡漠感。
聽着母親所說,不驚訝不可能。萬萬想不到,母親竟也有這麼悲苦的過去,更沒想到母親能,那麼忍辱負重走到今天這一步?心底對母親的印象,在轉變。認知也在轉變。至於是變好還是變壞,沒有人知道!
蕭逸塵被葉芊涵自掐動作逗笑,真是有夠幼稚的舉動。但也由此透出她的赤子情懷,不知不覺中,對她的印象更好。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很容易就,讓人喜歡的女孩子,因爲她總是那麼真摯,現在這樣不驕不躁的女孩,幾乎快絕跡了。
全屋裡不知內情的人。可能也就蕭逸塵最不驚訝,心裡早就覺得凌母身爲後母,對凌銳智的寵溺不尋常,根本不合乎邏輯。這是她親生的一切不合理,就都變得合理起來。那種過度的寵溺心思,可就耐人尋味嘍?!
是出於同病相憐情懷?還是認爲是,因爲有了這個長子,才帶給她一世榮華?一生好運?所以特別偏愛長子,因爲沒有長子,她就不可能嫁進凌家門?後續也就不會有,銳天等兄妹存在?基於這些原因,所以才特別寵溺長子的?就是說一切好運都是,凌銳智帶給她們的?所以……
凌如梅問得越加諷刺:“我是凌家抱養的嗎?是我母親爲充門面的產物?”
凌母面現苦色,思緒被拉回久遠的過去。不得不在面對那段黑暗歲月:“你母親是大家閨秀,孃家很有錢。可以說是等於,下嫁給你們的父親,可是結婚三年整,你母親都沒有身孕。說實話那個年代,還是比較封建思想的,尤其你們的爺爺更是注重傳承。”
深深吸口氣,平復下激動情緒。繼續說:“我並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達成協議的。我就是在父母軟硬兼施的情況下,到凌家明面上是僕傭,實際上什麼都要做。我進凌家三個月時有了銳智,你們爺爺和你們爸爸都很高興,可想而知你母親看我更來氣,打罵升級是常事,我知道她
是想把我打死。一次終於被你們爺爺看見,狠狠訓了你母親一頓。從那後我倒是不捱打了,你母親竟然幾次害得我,差一點就失去銳智。你爺爺和你爸爸商量後,從外面給我租間房子,我的日子纔算好過一點。你母親曾經四處查找我的下落,後來竟然不找了。我這才從你們父親口中知道,你母親竟然也有了你。你們說這是不是老天耍我?該然銳智命大福也大,醫生說你母親身體不好,寶寶可能會隨時丟掉。這樣凌家才決定,依然讓我有銳智,還把我叫回家扶持你母親,直到快生銳智,我才得以回到租的小屋待產。我比你母親早二十三天生下銳智,銳智一出聲就很可愛,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很健康。而你可能是受母體緣故,生下來就黑黑瘦瘦的,你母親偏偏又沒母乳餵你。就這樣我第三次被叫回凌家,任務是餵養你和銳智。銳智不能沒有戶口,又是長子嫡孫。我這生母名不正言不順,只能同意銳智,劃入你母親名下,對外宣稱你母親生的雙胞胎。”
凌如梅笑得更冷諷:“我母親怎麼死的?不用你說我也會調查清楚。”
凌母受不了的氣叫失聲:“你母親是病死的,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難不成還能是我害死的?在那個家裡,受氣的一直是我。我怎麼敢把你母親怎樣?”
凌如梅絲毫不讓勁,狠狠質問:“病死還是氣死的,誰心裡沒個數?是個正常女人就無法不鬱鬱而終。天天面對着搶走自己丈夫的女人在眼前晃,神仙也得氣死。何況我母親只是個平凡女子?我母親可沒你那忍耐力。我就一直納悶,你怎麼就對銳智那麼好?好到我都覺得奇怪?開始我真的以爲你很偉大,是我命好,碰到你這麼好的繼母。可是當我結完婚,懂得人情世故後,我才發現一點很可疑,外婆家裡的人一點也不喜歡銳智,對我卻極好。我問過阿姨舅舅,他們只問我你對我好不好?不肯回答我所有疑問。從那後我就開始,留心你的一切,甚至研究你的心理。現在一切都解釋得通了,什麼偉大的後母?我看你根本是,就只愛你自己。你把早些年受得氣和不平,統統彌補在凌銳智頭上,其實就是在滿足你自己,你根本誰也不愛。你喜歡掌控一切,整天想着怎麼把我們,當扯線木偶來控制,好滿足你的權利慾,別再把我們當弱智戲耍。……”
凌母忍無可忍怒斥她:“別忘記你是吃什麼長大的,這麼多年我有一點對你不好嗎?我關心你們每一個人,到底有什麼錯?別用你的齷蹉思想來揣度我,我沒你想得那麼惡毒。”
凌如梅嗤聲冷笑,譏諷連連:“你真的對我好嗎?對我好你不讓我考研?說什麼女人最終的歸宿是家庭,就要像你一樣相夫教子?當時我真的信你的話沒考研,乖乖聽從你的話嫁人,嫁給焦贊那麼一個平庸至極的人?這就是你對我的好嗎?我看這就是你對我母親,最兇殘的報復,就算你否認也沒用,事實俱在擺在那裡。今天我就告訴你,我要離婚。這是我對你的第一個反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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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