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狂越想越覺得將他們全殺了纔是最好的善後方式,正當傲狂手握鋼刀與謝遜默契的對視,得到贊同的眼神時,小昭的一句話卻讓敵對的關係放生了微妙的變化。
只見被衆人護在中心的小昭側過揚衫,趙敏幾女向四護法道:“師叔,小昭以是夫家人,再非總教聖女。從小到大您最疼愛小昭了,小昭知道總教會派人來捉我回去問罪,但萬萬沒想到是師叔您。今天您還是離開吧。”
一聲師叔弄得傲狂措手不及,轉頭看着小昭認真的模樣又以詢問的眼神望着一旁的黛綺絲。得到眼神,黛綺絲輕聲嘆氣道:“當年我將小昭寄養在總教時,正是二護法與四護法從中隱瞞了小昭的身份。而後每次去看望小昭的時候都是四護法動用職權才能不被總教發現。”
聽到這話,傲狂稍微思索片刻將手中的鋼刀鬆了鬆。此時四護法看着黛綺絲與小昭二人低聲道:“你母親從小在總教長大,我與師兄看着她從一小孩漸漸成爲三大聖女之一。本以爲她能開開心心的過完這一生,但沒想到卻因爲一個男人而叛教。後來把你送來寄養,我們教你識字,習武,成爲聖女。沒想到你跟你母親走上了同樣的道路。孩子,聽話,現在跟我回去,我與師兄二人會盡最大努力保全你,若不然教主震怒下來你們就要面對真正的無止盡追殺。”
“哼,敢來中原,我明教就讓總教的人馬躺着回去。”謝遜聽完此話,怒不可待。
“哈哈哈,總教經過數十年的休養,其底涵已恢復成。你明教如今與大元朝水火不容還怎麼抗拒總教?大言不慚真是個笑話。”四護法毫無顧忌的譏諷着。
正當謝遜要發怒時,傲狂看到德壽猛然向前兩步,右手手掌已燃起熊熊金色火焰。回頭看了眼衆人,德壽不緩不慢的輕聲道:“今天是我徒弟大婚之日,先前剛剛壓住徒媳婦結下的仇怨,這又來個波斯波斯總教。照這樣下去我這做師傅的臉面將蕩然無存。”
“大哥,你這是要?”張三丰看着德壽如此作態,自當心知不妙的連忙詢問。
其實感覺不妙的並不知張三丰,德壽當年在武林中的威名遠遠超過張三丰與冷玄冥二人。此時一些老輩分的武林人士或多或少都曾見識過德壽當年發威時的場景。至今心還有餘悸的那些人立即悄然無息的退到外圍,以免身遭橫禍。
德壽將右手舉到胸前輕聲自語道:“當真是好多年沒痛快打一場了。”隨着這句話,那二百黑衣衛聽見德壽命令道:“守住戰圈,不要放一人出去。膽敢過界者格殺勿論。”
隨着命令,二百人瞬時分散開來,將這不大不小的後殿圍繞了兩圈。全然不顧在場的武林人士是何等反應,他們只知道服從再服從德壽的命令。陣勢擺開之後難免使得一些武林人士心慌,心慌之下還沒等他們靠近黑衣衛圍成的界線,就遭到無情斬殺,正如德壽所說,敢過就要死。僅僅數個呼吸的時間,死在黑衣衛手中的武林人士就有數十人。
毒辣的手段讓人心驚,莫名的變化讓人驚慌。那些老輩分的前輩看到黑衣衛已經擺開陣勢,只得牙一咬,一跺腳向小輩分的徒子徒孫喊道:“呆在原地自保性命,千萬被往外衝。”“數十年前,我們稱這種情況爲‘困獸之鬥’。”“陳老頭,你還記的還挺清楚。”另一名老者接着先前一人的話音道。“屁話,那年通州那一戰,神火,百練,花門,雪谷四門派總計一千餘人就是死在這圈子裡。殘肢斷臂在外圍堆了一層又一層。中心圍攻的高手全被火勁煅燒成灰燼,足足在地上鋪了足足一尺厚。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血腥的一戰。”“幾十年過去了,沒想到又遇到了‘困獸’。”“拼了,殺到最後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動手。”一名老者說完這話,立即揮劍攻向波斯總教的人馬。“記住,不想死,不想殘廢就只有殺光那些波斯人馬才行。”“往外衝是送死,幫忙殺光那些敵人才有一線生機。”
聽着那些人話,傲狂疑問的看着張三丰。
“大哥當年殺的人比你多上十倍百倍,沒逢遇到羣戰都會吩咐黑衣衛守住戰圈,而後大哥便會將圈內的敵人一一斬殺,藉此磨練武功。每一次戰圈內除了大哥只有兩種人能活下來,一是幫手,二是跪地臣服的。”
當張三丰解釋完,傲狂看了看那些老輩分的前輩不禁心寒的想到,德壽到底要殺出個什麼樣的威勢,才能時隔數十年依然讓那些或是一派掌門,或是隱士高手的老輩分至今存有如此畏懼之心。
甩了甩頭,傲狂看着德壽已經與總教打了起來,回頭向小昭幾女關心道:“保護好自己,別讓小昭受傷。”沒心思顧及趙敏羨慕小昭的神色,傲狂向血刃喊道:“保護好小昭衆人。”
看着七十二名血刃人員將小昭,揚衫,殷離,黛綺絲,王難姑,胡青牛,殷素素等幾女圍護在中間,傲狂才提刀衝向德壽所在的中心戰場。連斬十名總教黑袍人,只見謝遜擋在身前怒斥道:“回去守着我那幾個兒媳婦。,老子縱橫江湖幾十年也沒見過這麼混亂的場面。你那師傅真夠狠的。”話語說完,謝遜屠龍刀一揮,攔腰斬殺兩名不知道是哪派的弟子後,謝遜便協同冷玄冥共同對付總教的六名長老。
回到血刃圍成的戰圈,傲狂看着徹底雜亂不堪的場面發出一聲嘆息。這站圈內不光有總教人馬,還有武當,明教,崑崙,峨眉,沙門,虎嘯等等數得上號的教派門人。德壽吩咐黑衣衛圍場等於將這些人都變成籠中獸,試問他們哪一派不是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霸主?此時別人毫無顧忌的以獵物對待又豈能乖乖服從?心高氣傲在加上不知天高地厚,自然是起身反抗。可以說這戰圈內的門派幾乎都是各自爲政,在場的老輩分不少,但不是每一派都有。
身旁的無忌悄悄對傲狂道:“狂哥,現在是圍攻總教還是在自相殘殺?”
聽到這話,傲狂皺着眉頭半響道:“我想,這應該是兩者都有吧。”
此時德壽與明教在與總教激戰,一些早就見識過德壽狠辣手段的老輩分自是帶着門人幫助德壽,而那些反抗的門派卻在攻擊着明教,從另一方向來看,他們這就在幫助總教,於是看到這些人拆臺,老輩分當然是前去阻止,而後混戰就理所當然的產生。傲狂沒想到因爲德壽的舉動竟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先前傲狂還指望張三丰能勸阻德壽,可是看到他此時正與德壽聯手對付那十二位門主時,傲狂是徹底打消制止這場混戰的念頭。德壽發起火沒人擋得住,既然擋也是白擋索性就讓他打個痛快。反正戰圈內的明教一方沒一個是庸才,不說殷天正,楊逍,五散人等上層統領着,就連那些壇主,堂主都身具一流或是二流的武功修爲。
看着這混亂不堪的場面,心知最終吃虧的不會是明教,傲狂便無所謂的抖了抖肩看着那些門派弟子身遭慘死橫禍。
傲狂在血刃圍成的圈子內看了半柱香的時間,外面混亂的戰場上已經堆滿了屍體。德壽一身金色火焰孤身獨鬥那六名長老穩站上風,不時有些殺紅眼的門派弟子去攻擊德壽,對於這些不長眼的貨色,德壽隨意一掌便將其焚燒成一堆灰燼。冷玄冥一雙肉掌舞的詭異森寒,種掌者皆是成爲一堆冰渣碎塊。張三丰一把拂塵是用的出神入化,看似綿柔無力的攻擊卻招招重傷對方的五臟六腑,他雖然沒下殺手,但以此時的場面來看,重傷等同於死亡。謝遜屠龍刀在手當真勇不可擋,死在他手上的沒留下一個全屍。玄冥二老,阿大等趙敏隨從也是殺的痛快。殷天正,韋一笑等明教高手更是招招凌厲,至死方休。峨眉,崑崙兩派連同一線,只爲自保,若有人膽敢侵犯等待他的將是無情抹殺。少林有渡厄三僧守護,還真沒有幾人敢前去攻擊。
血刃圍成的圈子外,殘肢斷臂已經堆了半尺高,滿地的鮮血散發着刺鼻的腥味。傲狂抽空看了眼四護法,只見他正在張三丰手下招招閃躲。傲狂當真是不知道這場戰鬥要打到什麼時候,可能當真如張三丰所說,直到圈子內只留下除去德壽以外的兩種人纔會停止。
血腥的場面使得小昭的臉色一陣蒼白,傲狂將她抱在懷裡小聲安慰着。趙敏饒有興致看着戰鬥指指點點,揚衫皺着眉頭觀望着。胡青牛夫婦卻躲在圈子內向外發着暗器。看到他們用針的手法傲狂奇怪道:“行啊老倔牛,沒想到你還藏着這手高明暗器功夫。”
聽見這話,胡青牛頭也不回的得意說道:“怎麼樣?這《冰魄銀針》我才練了三天。呵呵,沒想到我不光醫術了得,在暗器方面還有如此天賦。”
看着胡青牛手中的一枚長針在空中以弧形路線擊中一人的百會穴,而後從其頭顱內穿出又以反向弧線射中一人的眼睛。傲狂不得不承認他在暗器方面的確有很高的天賦。可嘴上去不忘打擊道:“得意什麼,要不是我幫你練成《枯木針罡》你再練一百年也別想有如此威勢。唉,身爲人師傅,還從徒媳婦手裡學秘技,你還好意思炫耀。”
傲狂句句掐住軟骨,胡青牛氣得臉色發青也沒反駁出一句,一股怒氣只得以長針發泄在那些倒黴的武林人士身上。
有着血刃守護,傲狂肆無忌憚的以打趣胡青牛找樂子。當胡青牛氣急敗壞的再也忍受不住時,揚手向傲狂打出一枚長針。隨手一回刀擊落這枚長針,傲狂突然僵持在原地,突然間的變化引得胡青牛等人一陣驚慌。只見胡青牛來到身前慌張道:“小子,小子,傲狂,你怎麼了,別嚇我,剛纔有沒有傷到你,”
聽着這叨叨不休的話語,傲狂皺着眉頭回應道:“剛纔,好像沒用刀罡。”
話語說完,胡青牛立即握着傲狂的手腕道:“別嚇我,我那針長可是下了毒的。傷到血肉還好,要是射穿內臟…奇怪,脈象平穩,一切正常。”
推開胡青牛的手掌,傲狂道:“我只說沒用刀罡又沒說被你傷到。奇怪,剛纔我只是就這麼下意識的隨手一揮,”一邊說着傲狂還一邊比劃着,按理說傲狂不用刀罡根本無法阻擋胡青牛打來的暗器,但偏偏傲狂的確是用刀將暗器攔下。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傲狂索性推開前面的血刃重新走進混亂的戰場,小昭等人只見傲狂在人羣中行動自如的揮刀殺敵,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刀氣。連殺十多人後傲狂驚喜的回到原位,不顧滿地的血跡立即坐下打坐。
片刻傲狂拍着胡青牛的肩膀道:“謝謝,謝謝。”在衆人疑惑之際,傲狂悄聲說道:“我現在不光只是會三刀,而是五刀。看我是怎麼收拾這些混蛋的。”
吞服過丹藥,傲狂臨空躍過血刃,一刀在手,刀罡不斷。僅僅三刀清出一片六七米的空地,而後長刀斜斬,心中驚喜的印證着自己的猜測,這一刀果然是四十倍的爆發,全力一道刀罡向前拂過三四米的範圍,看着刀罡從那些人的體內穿過,傲狂沒心思理會那些江湖人死法,直接反手握刀向左側甩出一道半月形的刀罡。刀招過去,傲狂欣喜若狂的感受到那時五十倍的爆發。事到此時,先前的所有不明白也揭開了疑惑的面紗,沒想到正因爲這些武林人士與波斯總教的攪局,使得傲狂原本因成親的歡喜高興之情在極端的時間內變得壓仰暴戾。因爲他們《絕殺九式》連破兩級,這兩級正是對應七情中的喜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