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傲狂聽見身後胡青牛有些嘮叨的話語,溫馨的一笑。
在朦朧皎潔的月光之下,傲狂奔走在大街小巷以及房檐之上。以直線路途前往萬安寺。
一個時辰之後,傲狂看着遠處燈火通明的萬安寺心中暗自思量着。只見萬安寺正門處有着不下於百名刀甲齊全的士卒守門。每十二人一組,共有五組六十人站在大門正前方。每一組人都橫列在門口,前方七米處又是一組足足排了五層。目光所能觸及剩下的數十人的排列方位更是讓人無奈,前十米一人,左右五米各站一人的列隊站成三排。
看到這種情況傲狂立即圍繞着萬安寺小心察看。看過之後傲狂的眉毛不由的皺了起來,萬安寺周圍竟然圍繞了三重守衛,整整三層守衛將萬安寺圍了三圈。從前一人到後一人都是整齊一致的十米距離。傲狂若是向接近萬安寺的圍牆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這三十米的防禦線。在燈火通明守衛重重之下傲狂就是輕功再好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潛入進去。
心中思量了半天的傲狂頓時無奈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這守的也太嚴密了些,外面都是如此情形裡面可想而知是怎麼的一個天羅地網。想不出潛入的辦法又不甘心就此退去,傲狂只好圍繞着萬安寺轉了一圈又一圈,期待可以找出一處漏洞。
可能是黃天不負有心人,也可能是傲狂今天的運氣實在不錯,轉悠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一名守衛因爲內急與身旁的同伴招呼一聲之後便跑到遠處的樹林中方便起來。看到此種情況傲狂心道,機會來了。
走到樹林中找到那位正在小解的守衛,傲狂直接點在他的昏睡穴上,而後扒下他身上兵甲服飾穿在自己身上。
當傲狂低着頭慢慢悠悠的走回那名守衛原先的崗位之時,隱晦的攤開自己的手掌彈出十多粒小石子擊打在周圍十多名護衛的穴道上。隨後輕功運起翻身越過圍牆進入萬安寺內。
掏出懷中的萬安寺地圖再對應了一下此時自身的方位,穿着侍衛服飾的傲狂光明正大沿着道路前往佛塔。剛剛走了二百餘米,一隊十人的巡邏兵正要經過傲狂身邊的時候,領頭的軍官突然停下腳步向傲狂問道:“你是誰的手下,爲何此時在萬安寺內走動?”
聽着這明見戒備的話語,傲狂心思一轉及其自然的趾高氣昂說道:“關你何事?我爲何在此時走動豈是你一個個小小的十夫長可以過問的。”
傲狂強硬的作態反而使得這名十夫長放下了一些戒備之心,這個時候只聽他道:“元帥曾下軍令,不准許任何人在夜間隨意走動,你可知?”
這話一出,傲狂左右思量再三毫不理會這名十夫長問出的問題,上前幾步來到他身前之時,伸手就是兩耳光抽在他臉上,然後怒道:“滾,你若是再耽誤我的時間,小心軍法處置。”話語說完傲狂自懷中掏出從‘汝陽王府’中得到的書信在他眼前晃了晃。
當那名十夫長看到傲狂手中信封上寫着‘蘇赫巴魯,親啓’的字樣與蓋着汝陽王的金印時,原本被傲狂打了兩巴掌,正在怒火中燒想要拔刀相對的他頓時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行着軍禮道:“屬下並非有意阻攔大人辦事,還請大人勿怪。”
面色不善的傲狂揮了揮手,冷‘哼’一聲之後道:“繼續巡邏去。”
當看到這隊巡邏兵走到遠處,隱隱還能聽到那名十夫長的謾罵道‘呸,什麼東西。不就是替元帥給千夫長大人跑腿送信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哼,雜碎。’聽見這若有若無的謾罵聲,傲狂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心道,還好小爺最後想起了這封書信上的金印,否則還真的就要穿幫了。蘇赫巴魯?原來還是個千夫長。蘇赫巴魯,小爺記下你了,明天就找機會殺了你,來發泄我這被謾罵的怒氣。
心中有了明天要殺的目標,傲狂首先找一個單落的士卒詢問一下蘇赫巴魯的大概情況之後,便拿着書信大搖大擺的走動着。途中凡是遇到查問的巡邏兵,傲狂直接掏出書信亮給他看。一路有驚無險的走到佛塔前。
看到眼前的情形傲狂纔算真的對天羅地網這個詞有所瞭解。整個長寬各有三百米的廣場上,只有最中心的位置上建造了一個座高六十米的十二層佛塔,其餘的空地上整齊有序的站了千餘名士卒,四周的邊緣處臨時搭建了八十座二十多米的高臺,每個高臺上成三角形的排列着三個大型軍用弩弓。那一枝枝搭弓上弦足有嬰兒手臂粗的弩箭看的傲狂一陣心驚。
隨着震驚的情緒升起,傲狂緊接着頭疼起來自己要怎麼做才能混入佛塔中。此時的傲狂想着趁人還沒注意趕緊原路返回,可就當剛剛起步往回走的時候,一名守衛喝道:“軍令。”
看着眼前這名守衛嚴肅的表情與毫無商量餘地的簡捷話語,傲狂哪裡會知道他要的是什麼軍令。就在這愣神之際看着他的手掌已經搭在了腰間彎刀刀柄上時,傲狂抱着殺出去的心思,死馬當活馬醫的故技重施將汝陽王的書信交了出去。
接過書信之後,那名守衛仔細察看信封上金印而後交還到傲狂手中道:“你是元帥的親兵?”
剛想回答‘是’的傲狂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後立即改口道:“不是,元帥可能是有要事要辦。所以我纔有幸得到這份差事,元帥叮囑過要來萬安寺將書信交給蘇赫巴魯大人。”
話音落下半響之後,那名守衛才道:“千夫長大人半盞茶前纔回到佛塔中看守囚犯,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一路趕來,偶然聽到巡邏的弟兄說看到千夫長大人來到佛塔。”傲狂道。
這一句說完,那名盤查的守衛語氣才緩和下來的說道:“進去吧。”話音落下之後他先是向遠方打着手勢,而後如同雕像一般站立自己的崗位之上,看都不再看傲狂一眼。
在守衛重重的廣場上,短短的百米距離傲狂走的極爲謹慎。當來到佛塔的正門處傲狂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了進去。
佛塔的第一層空蕩蕩的,除了幾名守衛之外別無他物。沿着樓梯來到第二層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霍然一變,佛塔內的空間被分爲衆多囚籠,裡面關着人傲狂一個都不認識,但從他們的衣物上不難認出這些都是來自六大派的人。此時用狼狽,悽慘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摸樣,一身衣物髒亂不堪,渾身大大小小的帶着一些傷痕,披頭散髮加上血跡斑斑的骯髒衣物簡直連路邊的乞丐都不如。昔日六大派的風光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悲慘的階下囚。
看到他們的情況,傲狂心中暗自嘆了口氣而後沿着樓梯向第三層而去。第三層的情形以傲狂看來稍好一些,他們雖然模樣與第二層的人差不多,但精神狀態卻有着很大的差別。緊接着是第四層,第五層,第六層。
從第七層開始囚禁的人數越來越少,同時相對於年紀來說也逐漸年長。可想而知這些都是各個門派的中流砥柱。緊接着第八層,第九層也是依照着同樣的變化。留心之下傲狂發現第九層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缺少了一些手指。第九層以下雖然也有人缺少手指,但卻是爲數不多。
朦朧之間傲狂有了一些猜測,同時更爲擔心武當派的衆人。此時都第九層了傲狂仍然沒有看到宋遠橋等人,若是依照傲狂的推測,實在難以想象他們會受到怎麼樣的斷肢之痛。
踏入第十層之後,傲狂總算了舒了口氣。這囚禁在第十層的人傲狂認識不少,崆峒五老,以及在光明頂上有着一面之緣的華山派衆多長老,崑崙的何太沖夫婦等老一輩的一流高手都囚禁於此。暗自觀察之下傲狂發現他們雖然被人齊根削斷了一些手指,但大部分的人都還完整。此時傲狂略微的放下了對十一層囚禁之人的擔憂。
走到十一層之後,傲狂終於看到了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宋青書和少林的渡厄,渡劫,渡難,空聞,空智,空性等高僧與門下精英弟子。以及峨眉的滅絕師太與周芷若衆多女弟子。
此時傲狂留心看了看周圍的守衛,悄然靠近關押着渡厄等人囚籠。以傳音入密的方法傳出聲音道:“前輩,這牢房的滋味如何?”
話音落下,正在閉目養神的渡厄突然張開眼眼四處觀望一番。此時傲狂又繼續道:“前輩你別四處觀望,我進來一趟不容易你別弄穿幫了。我穿着守衛的服飾就站在你對面,你別四處亂看了。”
傲狂這句話語說完,渡厄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傲狂耳旁響起道:“小子是你啊。”
聽見渡厄的話語,傲狂難言不住的驚訝問道:“前輩你沒中‘十香軟筋散’的毒?”
“別這麼驚訝,‘十香軟筋散’的毒我的確是中了,但是我等兄弟苦坐枯禪數十年,又豈是一包毒藥便能讓我等毫無還手之力。”這一次渡難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道。
緊接着渡劫說道:“雖然有功力壓制了一些毒性,但我們一身功力也只能運用出十之一二。現在外面守衛重重,你小子進來實在是太冒險了。”
聽到此事他們還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傲狂笑道:“不說這些題外話了,我這次來就是看看你們,順便打探下虛實。我明教的人馬已經在部署怎麼營救你們了。我在這裡不能呆太久。我先去辦一件事回來再聊。”
話語說完,傲狂在渡厄,渡難,渡劫三人的目光下轉身走入佛塔的十二層。
佛塔的第十二層極爲空蕩,放眼望去只見一名威猛的壯漢坐在椅子上,身旁兩側各站着十名護衛。此時傲狂低着頭恭恭敬敬的走到正中的那名威猛壯漢身前,掏出懷中的書信道:“大人這是元帥交給您的信件。”
接過書信之後,那名壯漢皺着眉頭說道:“你是誰的兵?竟然連一點禮數都不懂。”
聽見這話傲狂擡起頭反問道:“軍中的規矩我一點都不懂。”說完這一句傲狂體內的火勁催動到極致,雙指併攏不容他反抗的點住其穴道,而後身形立即一閃順勢點住右側的一名護衛。眨眼的時間依次點住五名的護衛之後。這些精兵才反應過來,立即抽出腰刀攻向傲狂,此時傲狂身形不斷閃動遊離在他們的刀鋒空隙之間。三十二招之後,傲狂點住最後一名護衛的穴道。
轉身看着這二十名姿態不一的精兵悍將,傲狂嘆了口道:“算你們好運,今日你們不能死。三十二招啊。哈哈,就你們這種貨色十息之內我能連殺百人,今日三十二招之後你們還活着足夠你們自豪了。”話語說到這裡傲狂又接着說道:“可惜你們不會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
話音落下,傲狂的聲音漸漸的柔和起來,好像有這一種無形的魔力逐漸一點點的控制着他們的思維。此時傲狂緩慢清晰卻又飄逸朦朧的說道:“記住了,今天晚上你們再此守護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整整一夜你們沒有見到過任何人,也沒發生任何不利的事情。”隨着傲狂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包括蘇赫巴魯在內的二十一人全部雙目癡呆,表情木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看到他們此時的狀態傲狂一轉頭單獨對蘇赫巴魯說道:“記住了,明日中午不管你有何等重要的事情都要去皇宮正門等候,若是過了午時你便自殺。”
一炷香的時間片刻即過,傲狂看着他們一個個如自己剛進來時所看到的樣子一致後,一邊沿着樓梯走動一邊嘟囔道:“沒想到小爺我有一天竟然會用到《魔音功》這種控人心智的法決,不過這種邪派功夫往往還真的有很大用處,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