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字條?”身旁的媚兒緊跟着追問道。
“我在來時的山腳下,做了明教暗號又留了張字條。這兩日我不是沒發現,而是在故意拖時間。”看到媚兒與韋一笑二人皆是驚疑,疑問的神色,傲狂繼續道:“據我所知古墓周圍有一個玉蜂大陣,那處黃蜂異同尋常蜂類。我雖然沒找到‘玉女峰’但是卻發現了玉蜂。道理很簡單,外出遊蕩的玉蜂總是要回巢的,只要跟着它,便能發現玉蜂大陣,有了確切的地點,尋找到古墓便是早晚的事情。”
當話語說完,傲狂返現韋一笑與媚兒二人都是用這莫名卻又帶着笑意的神情望着自己。無所謂的抖了抖肩膀傲狂道:“別這麼看着我,我只不過是用了些手段確保自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而已。”
“理解,完全理解。這正是狂少你慣用的手段。”身旁的韋一笑,笑的十分有深意的說道。
然而此時的媚兒也跟着打趣道:“呵呵,利益衝突時當然是要取重棄輕了。這兩天時間對你很重要,所以沒必要跟我們解釋。”
看着二人是誠心要擠兌自己,傲狂連忙向正在滿山頭亂跑的烈焰呼喊道:“去抓只獵物回來。今兒個早上我親自下廚。”
話音落下,正在獨自玩耍中的烈焰回頭看了看傲狂發出響亮的咆哮,而後敏捷的向遠處樹林中竄去。
緊隨着咆哮聲,被驚醒的清柔頓時坐起身,極爲抱怨的看着傲狂與清晨剛到的韋一笑。好奇的神情不明而喻,卻又不敢向傲狂出聲詢問。然而紅石這丫頭卻是揉了揉耳朵,半睡半醒之間嘟囔着聽不清的言語而後懶洋洋的翻個身繼續尋找夢想。
傲狂看着這番動態,極爲無語的搖了搖頭後便盤坐在地上調養氣息。時過半響只聽韋一笑問道:“狂少,教主給我的信件上說,你每動用一次內功都要承受經脈抽搐的副作用。可你現在的作態分明是在運功。你還有藥物調節?”
“藥物十多天前就沒了。我此次不僅內傷繁重,更是遭到毀滅性的破壞。不過正所謂破而後立,我經此一番磨難卻是有些所得。”話語說到這裡,傲狂笑道:“韋蝠王,你打我一掌試試。”
看到他好似沒聽到有好像是僵硬的表情,傲狂道:“你先用一成功力打一掌就會明白我得到了什麼,放心,我有信心憑藉如今的承受你一成功力。”
猶豫再三後,韋一笑不確定的問道:“真的沒事?”看到傲狂點頭,韋一笑如解重負的擺開招式道:“狂少,你小心了。”
話語說完,只見韋一笑右掌上冒出絲絲淡藍色的寒氣,右手五根手指連同掌心好似沒有骨頭般的波浪起伏。當看似無力的手掌印在傲狂肩頭時,白色的冰霜迅速蔓延傲狂全身。眉毛髮梢根根豎起更有甚者竟在外層包裹一層薄薄的寒冰。外表如此然而體內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綿柔的寒冰真氣在不動用刀罡的情況下,毫無阻攔的瞬間侵入體內。經脈被凍結,肌肉被冰封成一塊塊獨立又硬邦邦的疙瘩。流淌的血液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靜止下來,而後形成了如線條般的血色晶體。
此時掌力發出,看着傲狂如此模樣的韋一笑,剛剛要運功爲其化解寒冰真氣時,只見傲狂冰封的身軀若不可見的輕微一番震動,體外的冰霜便如雕像上的灰塵一樣,緩緩脫離悠悠盪盪的灑落於地。
看到這裡就已經足夠吃驚的韋一笑,接下來竟看到傲狂從口中慢慢吐出一股淡藍色的寒氣。隨着這些寒氣山頂上稀疏的霧氣應時凝結成微小的冰粒落下。
傲狂張開眼睛,看着一副不解表情的韋一笑打趣道:“還真夠狠的,我你打一掌又沒讓你用‘寒冰綿掌’。”
話音落下,韋一笑根本沒心思關心這無關緊要的話語,只聽他驚異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真沒用內功?”
“武學分爲內功與硬氣功。以前我雖然將外門功夫練到頂峰,但那時我的內功幾乎是永不停息。所以根本就沒有進一步打磨外門武學,如今情況變了,卻因禍得福,成功的將外門功夫進一步昇華,從而練出了氣勁。這氣勁說白了跟內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是存在根骨血肉中罷了。剛纔你的掌力便是被氣勁硬生生出體外的。”
“看來武道中的硬門傳言是真的存在。狂少你莫不是藉助《降龍十八掌》才修煉成?”
“硬氣功並不比內功差的傳言我到現在纔是真的相信。也的確是藉助了《降龍十八掌》,按照我的推算,十八種勁力至少有半數以上是要藉助氣勁纔可以將罡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而最後一招‘神龍擺尾’更是要有氣勁與內功的融合。”
話語說完,韋一笑拱手笑道:“恭喜,恭喜狂少。”
“我也是被到份上了,要不然鬼才願意專門修煉這又苦又累又極具風險的硬氣功。練功艱難不算,想要提升功力更是要狠下心虐待,就算如此還不一定能成功。依我看,這功夫唯一的好處便是,只要狠下心虐待自己,就沒有內功所謂的瓶頂。”
正在傲狂與韋一笑說話的時間,媚兒不僅升起了火堆還將烈焰捕獲而來的野豬洗剝乾淨。看到又是野豬,傲狂無奈的搖頭嘟囔道:“我更喜歡吃牛羊獐子,老虎。而不是這豬肉。”
待衆人吃過早飯,走在山路中的紅石常常好奇的打量韋一笑。此時當她嘰嘰喳喳的詢問一番後,突然昂頭向韋一笑道:“人家都說青翼蝠王會飛的,能不能帶我飛?就一次好不好?”
聽到這話,傲狂報以同情的神色看了韋一笑一眼,而後立即加快腳步前往三日前發現玉蜂的山谷。果然就在傲狂加快腳步的同時,紅石看到韋一笑不理自己便繼續說個不停一遍遍的商量,尋求。兩個時辰的路途中韋一笑不知道向這丫頭解釋多少回那只是傳言,可紅石的反應卻越加認定韋一笑是不願意而不是不能。因此這一路上她的小嘴巴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
最終煩不勝煩的韋一笑實在然受不住耳邊傳來的童音,一把抱起紅石運轉輕功在山林頂端來回穿梭,道道殘影劃破天空的同時伴隨着紅石興奮,高興的歡樂笑聲。總算是清淨下來的傲狂轉頭對媚兒道:“連韋蝠王都不忍拒絕,這丫頭的確招人喜歡,但是也夠煩人的。”
聽見話音,媚兒輕笑迴應道:“可愛的小孩子總是會讓人喜歡。”
又是前行半柱香的時間,傲狂耳根一動,尋着弱不可聞的‘嗡嗡’聲望去,只見遠方草叢中飛蕩着一隻白色晶瑩拇指大小的蜜蜂。看到它的出現傲狂擡頭向,正臨空奔走在山石上的韋一笑喊道:“找到了。”
待韋一笑抱着紅石落在身前,紅石立即撅着嘴巴走到傲狂面前,用她的小腳用力的踩着傲狂的腳面,脆生生的喊道:“壞人,不讓我飛,哼。”
看着她極爲放肆的作態,傲狂面容上嚴肅的一瞪眼。紅石便立即保住身旁的媚兒雙腿,十分委屈的昂頭喊道:“姐姐,大哥哥欺負我。”
可憐兮兮的表情使得衆人爲之一樂。本就裝模作樣的傲狂頗爲鬱悶的看着這古靈精怪的丫頭。
一路跟在玉蜂身後,不知道陪它走了多少冤枉路。終於在傍晚時分跟在它身後看到了蜂巢。此時只聽韋一笑指着快要下山的夕陽道:“要不是還有夕陽在,我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此時站在樹林中的傲狂示意衆人擡頭看向頭頂的樹冠。只見樹木頂端處的分叉上依附一個足有成人大小的蜂巢,來來往往的玉蜂不停的進進出出,發出陣陣‘嗡嗡’之聲,眼角掃視讓人頭皮發麻的看到,在這一片林海中幾乎每隔五米的樹冠都懸掛着大同小異的蜂巢。
暗自思索一番樹林的面積,再想想這數不清的玉蜂。傲狂果斷與衆人退出林海。
此時韋一笑看着四處走動的傲狂時不時的彎腰採摘一些花草藥材,不禁若有所思的問道:“狂少,要幫忙嗎?”
“不用。”正在就地取材的傲狂立即迴應道。
往後半個時辰的時間,傲狂將尋來的藥材搗碎攪拌均勻,再加入衆多其形各異的花草,直到最後纔將那一灘泥狀的藥物搓成一炷炷供神所用的香型。看着面前十四炷香皆有拇指粗細,傲狂轉頭對媚兒道:“用內力將它們烘乾,能不能平安度過玉蜂陣就全看它們了。”
將信將疑的媚兒依言按照傲狂的吩咐去做。此時身旁的紅石嘟着嘴問道:“爲什麼十炷是綠色的,剩下的四根就是紅色的?有什麼不同嗎?”
“紅色含有輕微的毒素,雖然毒不死人但毒死玉蜂卻輕而易舉。然而綠色只有驅除作用。”
話語說完,十四炷溼答答的香也已被媚兒用內力烘烤乾燥。站在林海外傲狂點燃一根綠色的香,在縷縷青煙下看着來來往往的玉蜂皆是繞道而行,傲狂輕笑一聲示意韋蝠王,媚兒,紅石,清柔每人點燃一炷綠香。至於烈焰這頭皮粗肉厚又毛髮密集的獅子,傲狂是絲毫不擔心它被玉蜂傷到。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傳聞中視爲古墓天險的‘玉蜂陣’,便被傲狂這小小的一炷香破去。手持燃香看着身旁密密麻麻的玉蜂繞道而行,傲狂等人好似閒庭散步一般,清閒,悠哉。
隨着越加深入林海,玉蜂也隨之越加密集。‘嗡嗡’的震動聲漫天傳來,擾的人心煩意亂。當傲狂等人的身形好不用意的出現在林海的另一端。一道蒼老的聲音緊跟着傳來道:“自先人佈下‘玉蜂陣’,從未被如此輕而易舉的破去。好手段。”
尋聲望去,傲狂對站在山崖十餘米處的老婆婆道:“縱然玉蜂再爲奇特。也始終是蛇蟲鼠蟻之流。這終南山遍地藥材,破了個‘玉蜂陣’也算不上是好手段。”
聽着傲狂這番話語,韋一笑心生不妙之感,連忙向那老嫗拱手喊道:“在下明教韋一笑在此見過古墓派的前輩。”
山崖上的老嫗待韋一笑行禮後,竟無絲毫回禮以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道:“恩,還算懂些禮儀。你‘青翼蝠王’來我古墓所謂何事?”
面對這老嫗的態度,韋一笑的眼角不禁微微抖動。然而傲狂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中剎那間升起一股羞辱感。不待衆人說話,傲狂直接上前一步揚聲道:“禮儀?遠道而來是爲客,你家姓楊的主子不露面也就罷了,你一看門老嫗至此未通性命,也敢說禮儀?一把年紀不知待客之禮,竟敢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有你這般家僕,你家主子當真不敢讓人恭維。”
話音落下,韋一笑仰頭嘆了口氣。媚兒是見怪不怪的抖了抖肩。然而紅石,清柔二女卻是驚愕注視着,好像變了個人的傲狂。
雖是相隔十餘米,但以衆人的眼力卻可清晰的看到老嫗面上的怒容。眼看着氣氛充斥着火藥味,韋一笑插言道:“明教韋一笑跟隨我家少主,拜訪古墓傳人楊姑娘。還請前輩通傳一聲。”
話音剛落,隨即響起一女子聲音道:“古墓從不接待外人,恕不遠送。”
清脆清晰清冷的話語傳入傳入衆人的耳中,傲狂怒極反笑的看着這突然出現的黃衫女子道:“古墓派好大的架子。”
從山崖躍下,來至身前的女子上下打量傲狂一番後,極爲冷淡,宛若冰霜的緩緩說道:“你當真以爲一炷香,便能破去了‘玉蜂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