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瞧他們一個個信誓旦旦自個必輸無疑,不信邪。
讀書太多,特別康熙賜婚的聖旨下達石府後,瓜爾佳.石氏惡補了很多史料,看看歷史上的女人怎麼當太子妃的。看得越多越心塞,歷史上根本沒幾個太子妃,登上史書上流傳下來的人,大多數是因爲太子中途被廢……
當她嫁進宮中,看到太子和皇子們關係那麼好,總感覺生活欺騙了她。
就那她還死心,還不信太子等人如此瞭解四阿哥。下了一千兩,壓皇上不是因爲擔心四阿哥留在京城會搞事。她的理由,四阿哥大了,今年選秀皇貴母妃便會爲他選福晉,雖然性格有點孩子氣,但是,她相信四阿哥只是活潑過頭。
太子笑眯了眼,“太子妃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孤也深信四弟不會讓孤失望。”
康熙一路上防胤禛像防賊一樣,卻不知他最信任的太子在京開了賭局,而他那最乖的兒子帶着兄弟們支持四阿哥。
胤禛不是第一次出來,康熙幾次巡塞外的路線都差不多,路上的風景吸引不了四阿哥,他便騎着馬跟在皇貴妃車邊爲她講解。
康熙見此倍感欣慰,“四阿哥可算長大了,擱在往年他連一刻也不安生。”
隨行大臣很想吐槽,“皇上,咱要求別那麼低,四阿哥纔出來幾天,您老就不能多觀望一會兒麼。”深知康熙個格,如果真說了,趕明四阿哥又闖禍了,主子爺搞不好還怪他們詛咒的
康熙此行要去東北,他估摸着彼得小皇帝該長大了,恐怕小皇帝像他家長輩一樣喜歡侵略鄰國,他得去看看。
而路途遙遠,康熙打算騎馬前往,於是,鑾駕到達穆雷布爾扎兒時,皇太后等女眷會被留在城內,大公主等人提前接到康熙在此地停留的旨意,早早和家人們一塊趕到此地等着迎接聖駕。
胤禛進了城同皇貴妃說,“額娘,兒子想到處逛逛?”
“去吧,多帶幾個人,這裡不比京城別亂惹事,知道嗎?”皇貴妃念着兒子陪她一路,瞬間忘了康熙的交代——務必把四阿哥拘在身邊。
回到馬車裡換上一身不顯眼的衣服,帶着名侍衛和一個魏珠兒就往人羣裡鑽。
皇帝駕到,好多地方戒嚴了,而爲了顯示皇帝親民,沿街守衛拉了根黃線,百姓可以站在線外圍觀皇帝的聖駕。闖入線裡面麼,那是不可能的。每位士兵之間相隔不到五米,看到有人往裡闖,擡擡手就把人扔出去了。
胤禛鑽到百姓當中,瞧着康熙和皇太后的馬車走遠,指着他自個的馬車問,“皇上、皇太后和皇貴妃的鑾駕都過去了,這輛車是哪位主子的,不是說皇子都在宮裡?”
康熙嫌丟臉,並沒有對外說他只帶四阿哥一人,也怕地方官員亂想,誤以爲他格外看重四阿哥,對太子有所不滿,所以,愣是沒人知道四阿哥夾在其中。
“皇帝的妃子啊。”百姓理所當然道。
胤禛說,“你們瞧這馬車是明黃色的,和皇子馬車規格一樣,不可能嬪妃的。”還有一句沒說,惠、宜、榮妃等人被留在宮中,除了他額娘,康熙只帶三個小答應。
“總不能是四阿哥的。”百姓嘀咕一句。
胤禛當真很閒,“爲什麼不能是四阿哥?”好想知道關外百姓怎麼評價他。
圍觀百姓來一句,“聽說四阿哥就是個混物,皇帝帶誰來不好非帶他,跟自個多大仇多大怨啊。”
小四爺腳步踉蹌一下,好想給自己一巴掌,偏偏這壞名聲一半是他家汗阿瑪放任的結果。
四阿哥捂着被塞到不行的金剛心走了。
“回去麼?”魏珠兒一點不同情他。
胤禛搖頭,“阿瑪跟額娘要接見大臣和朝廷命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飯,爺得先找個店墊墊肚子。”
胤禛上一次來時康熙沒在此地逗留,一行人問了別人才摸到城中最好的酒樓,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吵吵嚷嚷,名侍衛上去抓住胤禛的胳膊,“爺,換一家。”
“裡面有熱鬧看,不換。”胤禛滿眼興趣盎然,名侍衛例行公事問一句,見他打定主意進去,擋在他面前的侍衛移開步子,“不能走出奴才們的視線!”
“成交!”此地民風彪悍,胤禛虛歲十五,身高一米七,一身武藝,碰到拳腳功夫好的蒙古大漢,不動刀槍他只能認栽。
見他穿着一身淡藍色棉袍,腰間隨意的系一根同色腰帶,雙手背到身後,風度翩翩,噙着淡笑,“幹麼呢?有什麼好玩的?”
名侍衛開路,旁邊人見他插隊很是不爽卻沒人敢說什麼。
有那等眼珠子活泛的,瞧着胤禛的架勢,笑嘻嘻道,“這位爺有所不知,這位姑娘說飯菜裡有頭髮,喊老闆過來給個說法,老闆說頭髮是姑娘自己的,姑娘不承認,兩邊就吵了起來,搞不好待會兒還得打起來呢。”聲音小,止不住胤禛強勢走進去,四周一靜,那麼小的聲音一時也變得尤爲明顯。
“原來就這點事啊。”胤禛好失望,“對比一下不就知道是誰的頭髮了。”眼神掠過滿頭小辮子的女子。
老闆見他衣着不凡,又瞧着面生,判斷他是從京城來的貴人,眼中一動,跑到胤禛跟前,“這位爺明鑑,我們家的小二哥頭上頭戴着帽子,廚子也是,斷不會掉頭髮,就是那姑娘的。”
圍觀羣衆一看,小二哥頭上有一頂灰色帽子,轉頭看向那姑娘,姑娘臉色通紅,當然知道頭髮是她自個的,但她跟老闆爭執幾句才發現,這麼丟臉的事當然不承認。
如果老闆說句軟話,她也就走了。
老闆要是知道她這樣想,拿起碟子糊她一臉。他開飯店的承認自家飯菜不乾淨,以後要不要做生意了。
“既然你這麼斷定,找個公道的人判定不就好了。”胤禛話鋒一轉,“你們店裡有什麼好吃的,爺餓了。”
“啊?”老闆一愣,“你要吃飯?”
“廢話,進店不吃飯難道看耍猴啊。”胤禛說完轉身去找空桌子。
“站住,你說誰是猴?”一聲尖叫,胤禛眉毛一皺,“你當我說誰就是誰。”
“你纔是猴!”女子怒喝,抓起腰間的鞭子就朝胤禛甩,站在最前端的兩名侍衛瞬間出手,一人奪過鞭子一人擡腳一踢,女子的身體在空中拋出弧度,轉眼間砰一聲跌落在地。
胤禛暗暗搖頭,“你倆別那麼激動,一個姑娘摔個臉朝地,萬一毀容了你倆把人娶回家?”
“爺真會開玩笑,她不毀容奴才也不敢要。”侍衛笑着解一句,沒看到試圖爬起來的姑娘再次來個臉着地。
胤禛扭臉瞧她一身打扮,蒙古人無疑。一張臉紅的反光,無論原本五官多麼精緻,也看不出半點美感,不禁同情的看她一眼,“走吧,吃點飯也不安生。”
侍衛巴不得呢。
皇上駕臨,蒙古大笑小臺吉都到了,到處都是手拿馬鞭和彎刀的人,可怕這位寶貝主子出點意外。
說什麼來什麼,侍衛只覺得頭皮一緊,反射性拽着胤禛彎下腰,接着就聽到“錚”一聲,一把彎刀掉在地上。
胤禛還沒明白髮生何事,眨眨眼,看到被四名侍衛按倒在地的人,“他誰啊?”
“啓稟主子,不具名人士想要暗殺主子。”侍衛道。
胤禛一臉後怕,“幸好爺聽阿瑪的話,如果沒讓你們幾個跟着,爺今天豈不是交代在這兒了。”
“爺的假設不成立。”侍衛道,“在你未回到安全地點,奴才們會保護好你。”
胤禛就想說話,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壓回去,待爺吃飽了再想想是把人切片還是清蒸。”
“是!”侍衛抓起他,“老實點!”朝他頭上一巴掌。
“你們不能這樣,你們知道我是誰麼,我告訴你們,有種帶我去見皇上,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男人大概二十出頭,也是蒙古人,一邊說着生硬的漢語一邊嘀咕一些蒙古話。
胤禛:“爺不想知道你是何人,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按照爺的規矩行事!”擡推朝他肚子上一腳,“把他的嘴巴堵上,腦門疼。”
康熙在外接見了女婿以及蒙古各部首領,而皇貴妃在內見了公主以及各部首領的妻女。
純禧見着皇貴妃就問,“四弟沒來?”
“本宮這個大活人在你面前就想着老四,眼裡還有本宮麼?”皇貴妃質問。
蒙古婦人們頭皮一緊,她們第一次見皇貴妃,不瞭解她的脾氣,聽到這話忍不住替莽撞的大公主擔憂。
榮憲公主又來一句,“好幾年沒見着四弟了,我們也是想得慌,汗阿瑪怎麼不把四弟帶來,他就這麼放心把四弟留在京城?”
皇貴妃扶額,聽聽,這都是什麼話,見端靜紅脣微動,“別說,本宮不想聽你開口。”
“主子,不好了,有個姑娘非要闖進來找大公主。”藥菊疾步走進來,“她還說自個是巴林部的圖雅格格。”
“巴林部?圖雅?純禧你認識麼?”皇貴妃問。
純禧柳眉倒豎,猛然站起來轉身就走,一頓,又退回來,“母妃,請容純禧先行告退。”
“不會是你小姑子吧?”皇貴妃跟着站起來,“她既然找本宮要人,本宮隨你一同出去吧。”
純禧冷哼,“皇貴母妃留步,她沒這麼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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